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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她真不一般[快穿] 第36节

    靖国公倒是没想到外孙女会如此直白不加掩饰说出来,惊讶了一瞬,但年老成精地很快就收敛住了,又笑呵呵地回道:“都是些以前打仗留下的老病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萧函唇角微弯了弯,“襄玉倒是盼着外祖父能够长命百岁,日日康健的好。”

    “可是有人敢欺负你?”自家外孙女是当今嫡出的公主,历朝历代只要不摊上和亲,按理说公主都是富贵荣华一世的。

    靖国公满是皱纹的眉头皱起,就连发须也微微竖起,竟显得有几分凶悍来,“如果有,外祖父这把老骨头还是有些用的。”

    萧函看了一眼大舅舅沈旦,后者立刻明了意思,微顿了顿,“公主可以放心说话,不会有人听见。”

    哪怕这里只是老爷子休养的地方,也断不敢会允许有人窥探。

    萧函来靖国公府本就存了目的的,正好这几日在宫中让人调查得知了某些事——彭城王侧妃私下竟对大皇子说起他生母并非难产而死,而是被沈皇后害死的,而在其死后,大皇子更是被抱到了宸华宫抚养,这便是明证,彭城王侧妃信誓旦旦称道。

    是不是真的,萧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在未来司琛玉亲政后,为何会对原身狠下杀手,毫不留情了。

    敢情认为是有着杀母之仇啊。

    当着老靖国公和大舅舅的面,萧函毫不犹豫直接将彭城王侧妃说

    panpan

    与大皇子司琛玉的话说了出来,因为在这点上毋庸置疑是她与沈家是站在一边的。

    靖国公沉着脸,还未说话,旁边的大舅舅沈旦就已经忍不住生气道:“你母后绝不是那样的人。若是打着杀母夺子的念头,又何必为着生下嫡子而生生熬坏了身子。”

    说到这话已经是有些口不择言了。但这却是沈家人心中所想,皆因沈皇后第一次小产之时,沈家便让女眷入宫劝她当以身子要紧,女子生产本就是经历鬼门关之事。

    奈何沈皇后一心想要为心爱的夫君诞育嫡子,逼着自己吃了许多汤药包括偏方,还未养好身子又匆匆怀上一胎,结果遇上难产,那确实是男胎,却胎死腹中,也令沈皇后彻底伤了元气,没几年就去了。

    这也同样是沈家人心中的痛。

    大舅舅沈旦冷静下来,仍然坚持道:“你母亲生性仁厚,绝不可能害人性命。”

    萧函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但有人相信了。”

    靖国公和大舅舅沈旦闻言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彭城王侧妃对大皇子说这样的话实在其心可诛,不但诽谤沈皇后的名誉,而且一旦大皇子信了,便会视沈皇后为杀母仇人。

    大舅舅沈旦眉头深皱了起来,原以为大皇子曾在小妹宫中抚养过,或许有几分情分,但现在看外甥女这样子,只怕是情分都变成怨恨了。

    而且大皇子还是陛下唯一的儿子,日后还会继承大位,到那时公主与沈家当如何自处。

    沈旦不禁为沈家的未来深深忧虑了起来。

    而靖国公则是微眯了眯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外孙女,见她并无多少紧张害怕之色,心下多了几分思量。

    萧函淡淡道:“外祖父和大舅舅暂且不必担心,此事我会让父皇知晓。”

    “但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毕竟这得看父皇的态度不是么?”

    在场的没有什么蠢人,轻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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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反派长公主(三)

    摄政不如称帝

    待襄玉公主离开后, 依旧在国公府内堂里的沈旦忍不住看向自家老父亲,“真要如公主所言,试探陛下的态度么?”

    靖国公却是老神在在, “玉儿已有了主意, 试一试又何妨。”

    沈旦对于外甥女的认知尚且停留在之前养在宫中金尊玉贵的嫡长公主上,但今日一见,短短几句话似乎已颠覆了他往日的印象。

    就是他家的两个儿子这般年岁,都还只是一脑门热血想效仿祖父上战场的傻小子呢。

    而公主在知道有人教唆大皇子将沈皇后视为杀母仇人后,第一时间居然能沉住气,还来同沈家商量,以此顺势来试探陛下的态度。

    想看一看究竟是会因此处置罪魁祸首和大皇子呢, 还是选择压下此事,偏袒后者呢。

    前者自然最好, 若是后者,沈旦心中一惊,难道说在陛下心目中, 公主与沈家的份量不过如此?

    这有可能吗?答案是有的。

    毕竟若是真如宫中所传言的那般受尽宠爱, 顺风顺水,公主又怎么会心有算计呢, 连敬爱孝顺的父皇都要试探一下态度呢。

    “难不成公主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更深的一层含意, 作为国公府继承人的沈旦也是后知后觉,这厢对上老父亲略带鄙视的目光, 仿佛在说——你才看出来么。

    沈旦微微汗颜, 世人皆道靖国公府虎父犬子, 他也知道自己远不及父亲毕生功业成就, 甚至还比不上二弟的脑子好, 只是因为是长子才忝居这继承人身份。也正是沈旦有自知之明, 所以向来大事问父亲,小事问二弟,从来都是善于听话的。

    这次也一样,靖国公沉声道:“就像玉儿说的,靖国公府便是她的靠山。若是公主有什么需要的,你尽可暗中配合。”

    沈旦微微点头,

    老靖国公心中亦是叹了一口气,盼着结果是好的,也盼着年幼的外孙女,不会落得和她母亲那样在皇室中身不由己,早早香消玉殒的下场。

    ………

    而从国公府出来后,萧函也不急着回宫,而是在街上逛了逛,

    都城熙熙攘攘,虽说近来朝堂上发落了不少官员,但也不干老百姓的事,照样日日也生计发愁,如今虽称不上盛世,但好在还算太平,若是连京城的百姓日子都难过,那么天下各地的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老实说,她也不太喜欢玩什么阴谋诡计,不比以力/理服人来得好。

    可惜皇帝的脉象她暗中已探过了,回天乏力,差不多也就一年半载了,留给她的时间实在不多了,就是想躺平也没这个机会。

    随后又回了趟公主府,让人开私库取些珍贵的药材送去靖国公府,也算是她这个外孙女聊表心意。原身作为嫡长公主,又开府的早,论起身家来还是相当丰厚的。

    正当萧函仔细挑选时,有侍女来禀报,“公主,姒雪跪在外面求见。”

    萧函挑了挑眉,“让她进来吧。”

    说起来除了刚穿越过来时见了一面,之后她就将人丢到一边去了,压根没怎么理会了。不过她也能猜到这位女主来求见她的目的。

    果然,江姒雪一开口就是忍不住斗胆再次求情,“听闻容夫人在狱中染疾,若是再不救治,只怕人就要没了。还望公主救一救人吧。”

    萧函微挑了挑眉,“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姒雪低下头去,微抿了抿唇,“奴婢是听人传出来的。”

    萧函坐在上首漫不经心道:“哦,难道不是你以公主府的令牌去诏狱探望容家人么?还让狱中官吏善待容清衡等人么?”

    江姒雪身子一颤,公主竟然都知道了?

    萧函的确对男女主不感兴趣,但不代表她在进宫后,不会让人盯着女主,到底江姒雪还是公主府的人,以剧情中她帮助新帝铲除公主府势力来说,万一她又做出什么事来呢。

    总要以防万一的么。

    江姒雪也知道她背着公主私下行事,足以按宫规严厉处置,但是她敢这么做,无非是抱着侥幸心态,认为以公主过往对她的喜欢信任,不会计较这样的事,最多斥责一顿罢了。

    但如今的公主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连看向她的目光也透着冰冷漠然。

    “奴婢知错,奴婢只是一时不忍,还望殿下恕罪。”江姒雪忽然间害怕了起来,就像是回到了年幼时全家获罪等待审判的日子。

    萧函淡淡道:“你的心思既不在我这公主府,留你也没什么用。”

    江姒雪也没想到为了帮一帮容清衡,会失去在公主身边的身份,心里不可避免产生了一些后悔。

    她虽然名义上是伺候人的宫女,但因为得公主心意,日子过得还是轻松舒适的。可一旦被公主抛弃,岂不是又要回到过往罪奴的身份。

    一想到这,江姒雪心中满是惶恐不安,但不等她在认错求情,公主已拂了拂袖,让人将她带下去了。

    对于萧函而言,打发了女主也只是顺手而为的事罢了。另外男主全家被流放的旨意,她也在泰平帝那里看到了,不做插手便够了。

    正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她没必要对男女主多做些什么。

    何况原身的死局关键也不在于他们身上,而是泰平帝的安排与新帝的杀心。若是她的实力足够强大,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便是再来一打男女主也不算什么。

    所以萧函没有再关心男女主的后续,而在命人将那些挑出来的药材送往靖国公府后,就径直回宫了。

    回宫后自然是先去见了泰平帝,

    萧函似模似样地说了老靖国公还需静养,不能出门见风的状况,泰平帝似乎微微放下心来。

    而另一边,这天也同样是彭城王侧妃进宫探望大皇子的日子。

    司琛玉本就不耐宫中读书上课,见待他热络亲近的姨母来了自然是高兴的,也正好有理由休息玩耍一下。

    说起来吕侧妃本是市井小户人家的出身,偏生走了大运,被王府上门提亲聘为侧妃,一朝得了富贵几乎被迷花了眼,结果还被告知,她那早早没了消息的长姐在入宫后居然为陛下生下了大皇子,也是宫中唯一的皇子,未来的皇帝。

    也就是说她是下一任皇帝的亲姨母了。

    凭借着这个身份,吕侧妃不仅深得彭城王的宠爱,在王府也是越发得意跋扈起来了,也不将出身世家的王妃放在眼里了。

    而平日里别说娘家人了,就是彭城王也是让她与大皇子多多亲近。

    要说如何与尚且年幼的大皇子亲近起来,吕侧妃的手段再粗劣不过了,但却偏偏有成效。

    那就是不断在大皇子面前提起他的生母,再似是而非地编造一些谎话,而司琛玉到底小小年纪,养在深宫中,又因为对方是彭城王侧妃,许是从彭城王听到了什么,便信以为真。

    对早早去世全无印象的生母,以及生母的娘家人越发濡慕亲近了起来。

    说话间难免说起之前在父皇跟前发生的事。

    听闻自己送的腰带穿在皇子身上被嫌弃,吕侧妃不禁有些难堪,事实上那也不是她亲手绣的,而是让身边的丫鬟做的,寻常丫鬟的绣工又怎么比得上宫里顶尖一流的绣娘。

    大皇子司琛玉不知内情,还以为是姨母亲手所制的一片心意,所以反过来安慰她,表示自己记得就够了。

    但吕侧妃可不是什么豁达之人,反而小心眼记仇着呢,上回入宫遇见襄玉公主銮驾被逼着退让,她心里还忿忿不平呢。

    皇后所出的嫡长公主又如何,怎么比得上能继承大位的皇子。

    现在更是不吝在大皇子面前上眼药,故意拿帕子抹眼泪道:“襄玉公主不过是看不上我出身小门小户罢了,我们吕家哪里比得上堂堂国公府,我看我也是少进宫的好,免得带累了大皇子也被襄玉公主嫌弃。”

    这话也正戳中了司琛玉的软肋,他虽然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但从小便知晓自己不是先皇后所出,而是一普通宫人所出的庶子。

    上头还有嫡出的皇姐处处受父皇荣宠,连身边的宫人私下也会说起他若是皇后嫡子,只怕早就封了太子了。

    心里本就有些自卑不满的他,在遇到生母的亲妹妹彭城王侧妃之后,更是被无限放大了。

    姨母和他生母都是吕家的女儿,皇姐轻视姨母不也是在轻视他生母,还有他这个庶出比不得嫡出尊贵的皇子。

    司琛玉捏了捏拳头,小小年纪沉下的眼眸里还透着一抹戾气,“姨母放心,待我以后绝不会让你和吕家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