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都市小说 - 别和我装乖[娱乐圈]在线阅读 - 第82章

第82章

    陆钧行憋屈到险些把手上的笔给撂了,他原本浩浩荡荡地告白气焰,究竟是因为谁的态度才变得在风雨里飘摇欲坠啊!?

    林云笙看陆钧行都快把不服气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顿时又觉得自己这是在自讨没趣。

    “我去煮晚饭,”林云笙从沙发上起来,迈腿就要往厨房走,“你自己先改着,有任何问题再来找我问。”

    陆钧行眼尾瞅见林云笙的睡袍微动,伸手抓人指尖又抓了个空,只好慌不择路地一把握住了他的脚腕:“你别走。”

    林云笙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拽了个踉跄,回头去看小孩,发现人家低眉垂眼,比自己还委屈。

    “松手。”

    “我不!”

    陆钧行吸了吸鼻子,嘴巴抿成一条线,整个人蔫巴巴的:“是不是因为我上次不许你跟别人约会,越界了,你一直气我气到现在?”

    “胡思乱想什么呢。”林云笙挣了挣自己脚上的禁锢,发现陆钧行故意使着劲,好像一定要他现在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云笙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陆钧行的脑袋,不等他再开口,作用腕骨上的力当即就小了八分。

    “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林云笙又解释了一遍,“我是想给小乔找人像摄影的男性模特。”

    “她之前刚经历过性骚扰的事情,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就想着往男同性恋的方向去找人,根本就没想要跟谁约会。”

    陆钧行收回手,低头去扣指甲。

    他没有不信林云笙之前的理由,只是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原因,会让自己与林云笙之间的关系徒生裂缝。

    陆钧行心里发慌,语气呐呐低落:“那你为什么最近都在疏远我?”

    林云笙先是一愣,他以为自己做得不动声色,着实没想到陆钧行居然能对同性之间的接触敏感成这样。

    “我什么时候疏远你了,”林云笙故作自得,装傻的搪塞张口就来,“我要想疏远你,你今天晚上连饭都没得吃。”

    陆钧行不肯顺着台阶往下走,他也不举例一二三,就笃定林云笙自己心里也门清。

    “林云笙,我如果哪里做不得好,哪里惹你不开心,你要跟我说,我都会改的,但是你不能像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林云笙一时哑然,这话他光听着都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穷凶恶极的坏人。

    那他要怎么说呢?

    说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举动,都是问心无愧时的没在意。

    现在的林云笙,动心归动心,却不想再把疏懒当做暧昧,黄灯当绿灯,以此确保等哪天陆钧行意识到其中的情愫以后不会觉得恶心?

    林云笙叹了一口气,陆钧行拿捏自己的三寸大概比学导演更有天赋。

    他们两个人就像一把断口的钥匙遇上了适配的门锁,往前一步,钥匙精准地没入锁孔,门也不会因此打开,是一种违和的适合。

    陆钧行见林云笙不说话,泪水又在眼眶里蓄起来了。

    他把无数的思维发散,一股脑地倾倒着:“你是不是嫌我笨、嫌我幼稚、嫌我总是多管你闲事?”

    “怎么会,”林云笙见不得陆钧行自我贬低,一下也慌了,“我从来没有嫌过你。”

    林云笙塌腰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一连抽出几张纸,他蹲下身子,想着先替陆钧行擦去脸上的眼泪。

    可陆钧行像被这个举动刺激到了一样,眼眶里溢出来的情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砸,他又赶在纸巾靠近自己之前,用手臂一把抹去所有泪痕。

    等陆钧行再睁眼时,面前举着纸巾的林云笙脸上难以掩饰的怔愣。

    “林老师,我生气了。”

    “你分明还是在避我!”陆钧行红着眼睛,抢走林云笙手里的纸巾,跟赌气似的攥成一团,“不仅避我,还骗我,罪加一等!”

    被轻易抓到把柄的林云笙身形一僵,久违的不知所措结痂脱落,缓缓吐出一声苍白的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要听理由,”陆钧行把头撇到一边,“我不会让这件事情不明不白的过去。”

    但陆钧行偏偏半天没等来林云笙开口。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又陷入沉默的年长者,他拧紧的眉头透着苦恼,脸上的纠结和犹豫不似作假。

    陆钧行垂下眼帘,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林老师,你这种态度我很难原谅你。”

    林云笙一向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他知道自己这次大概率是搞砸了,抿了抿嘴,没说话。

    接着,林云笙忽然感受到自己的睡衣下摆被人用指腹悄悄地扯了扯。

    “除、除非,你现在抱我一下。”陆钧行闷声闷气道。

    林云笙眨了眨眼睛,呆在原地。

    某一瞬间,林云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又眼见着陆钧行的耳朵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赤红起来,顿时哭笑不得。

    陆钧行臊得慌,知道自己上一句跟下一句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的逻辑关系。

    但没办法,他一见林云笙那副为难的表情便舍不得刨根问底地再逼问些什么了。

    “林云笙,你还笑!”陆钧行心态爆炸。

    林云笙连忙止住,好生哄着:“我错了。”

    他跪在陆钧行腿间,伸手把人抱住,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鼻息喷洒过小孩本就发烫的耳垂,像是无奈,又像是庆幸:“陆钧行,你怎么这么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