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我竟是邪神[无限]在线阅读 - 我竟是邪神[无限] 第72节

我竟是邪神[无限] 第72节

    余清韵却没有先过多注意这辆鬼车,而是四下左顾右盼,观察周围行人的反应。

    “爸爸妈妈!你看着这个灯下面有毛毛虫!”小孩蹲在前面一个路灯下看着毛毛虫,惊奇地叫着她身边的父母。

    “别去摸,虫子脏,地上也脏!”妈妈赶紧上前拿开小孩即将伸向毛毛虫的手,不赞同地说。

    “为什么不可以摸?”小孩有些不满,就喜欢明知故问。

    “我都说了,地上脏你没听到吗?”妈妈说。

    “为什么不可以摸?”小孩继续不满地明知故问。

    于是这家人开始讲道理。

    余清韵又看向一对缓缓从后面走过来散步的老人。

    两个人都有着一头银白的花发,都各自戴着一副老花镜,身子硬朗,走路很踏实。

    这对老人互相聊着家长里短,从余清韵三人旁边走过去,没有给这辆巨大的鬼车和余清韵三人半分眼神。

    他们三人和鬼车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忘,没人会注意到街道上莫名消失的三人,他们就好像下意识地忽略了这里原本还有三个大活人的事情。

    路灯暖黄的光温馨的打在这辆车上,投下一大块阴影,将余清韵三人笼罩在内。

    不知道是因为阴影,还是因为余清韵本身的眼珠黑沉,她眼中情绪莫名幽深。

    这是,其他人都看不见这辆鬼车吗?只有他们三个看得见?

    也好,余清韵自己也并不希望其他人能够看见鬼车。

    “余姐,”陈杰征求意见,“你说我们现在是上去呢,还是不上去?”

    李仁贵说:“小余,要是我们不上去的话会跟上次一样被困在这段路上吗?”

    余清韵墨黑沉沉的眼珠子放在了公交车上,抿起嘴唇。

    按理说,他们应当是摆脱了的,可为什么这辆车又过来了?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吗?

    她仔细想了想一行三人先前的表现。

    【要是有辆车就好了】

    这是当时余清韵的想法,也是陈杰嘴上嚷嚷的事。

    余清韵又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有着公交车的诅咒。

    诅咒?

    诅咒!?

    难不成,鬼车的诅咒就像是上次他们永远走不出白雾,只能上车,摆脱不了鬼车吗?

    所以说诅咒大概就是摆脱不了鬼车?可为什么她发烧昏迷之后刘思华能开着鬼车送他们下山?

    余清韵的眼珠子轻轻移动到了车玻璃门,那是整辆车唯一一个可以查看车内情景的地方,但只能看到车上的司机座位和司机后面一个乘客座位的一角。

    奇怪的是,驾驶位上空无一人,没有先前的鬼司机。

    “或许,”余清韵心念一动,“我们可以上车试试。”

    她话音刚落,面前巨大的鬼车像是应着她的心意,车门发出喷气的声音,缓缓为余清韵三人敞开。

    余清韵站在车门外又定睛看了司机座位,确认真的没有鬼司机,然后抬脚踩在车门槛上,率先踏上鬼车内部。

    陈杰和李仁贵见余清韵先带头走进去,没有片刻犹豫,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袋子,袋子摩擦发出声音,跟着余清韵进入鬼车。

    三人都进入鬼车后,车门再次发出一声喷气的声音,陈杰吓一跳,赶紧转身去看背后,就怕车门又突然窜进一个邪祟,在背后给他狠狠来一下。

    结果只是车门关闭而已。

    余清韵站在车子过道上没有入座,先环顾车内,将车上所有尽收眼底。

    车外面看晦涩不清,黏连着排排鬼影,似乎很是拥挤,可是一上车,余清韵就发现车上一个邪祟也没有,干干净净,只是萦绕着属于鬼车自己淡到忽略不计的怨气。

    陈杰和李仁贵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陈杰看到没有邪祟,就把自己身上挂着的,手上拿着的,胳膊上放着的衣服袋子一股脑放在旁边的三个并排座位上。

    旁边的李仁贵说:“小陈你别这么鲁莽,万一触发杀机怎么办?”

    陈杰说:“好的,李叔。不过我这样做余姐也没有阻止我,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余清韵确实没有阻止他,因为她没在车上发现任何一名邪祟的痕迹。

    余清韵接着又把身上拿着的衣服袋子也全都放在旁边座位上,不舒服的扭动一下手腕和运动一下肩膀,揉了揉自己胳膊上的肉,衣服袋子一直勒着真的很不舒服。

    陈杰见到余清韵的动作后,也帮着李仁贵放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袋子,余清韵也来帮忙。

    陈杰一边拿下衣服袋子,一边问余清韵:“余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车上一个邪祟也没有?”

    “是啊,”李仁贵说,“那这样的话,我们这次又该怎么摆脱这辆鬼车。”

    余清韵淡淡地说:“应该是摆脱不掉了。”

    陈杰震惊,说:“余姐,为什么?”

    李仁贵说:“那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死在这鬼车上了?”

    余清韵说:“不会。”

    她示意陈杰和李仁贵,两人和她一起坐在鬼车最后一排的正中间三个座位。

    就在他们全部坐好后,鬼车才开始缓缓开动。

    陈杰这次没有看到窗外升起不知名的白雾,而是不断过去的一个个路灯和开张的商铺。

    鬼车行驶在路上,无视着所有车辆和行人,只是沿着街道布局开着。

    陈杰说:“这辆车,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余清韵已经悠悠然双手抱臂,说:“当然是回酒店。”

    “回酒店?”这回是陈杰和李仁贵异口同声。

    “对。鬼车送我们回酒店,就是这么简单。”余清韵说。

    “所以说,它这是好心送我们回去?”陈杰不确定地说。

    “我,我是在做梦吗?”李仁贵抬手就要给自己一个巴掌。

    余清韵拿住了他的手,说:“你不是在做梦。它就是好心。”

    “不出意外,以后我可以控制这辆鬼车了。”

    “卧槽,nb,”陈杰直接报了一个大粗口,“不愧是余姐。”

    他脑子里全剩下震惊和五体投地的佩服。

    余姐断掉的肢体可以接回去,拿着匕首可以对抗邪祟,富有原则,还会保护他和李叔,面对危机冷静自持,敢于冒险求生,能打就打,不能打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带着他们跑。

    这样的余姐,谁不佩服?

    余姐人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是莫立鹤口中所说的邪祟?余姐这么厉害一定也是因为她是从小开始学玄学的神秘人士。

    而且……就算余姐是邪祟又怎么样?谁都能杀陈杰,但陈杰绝对不信余姐会杀掉自己。

    余姐要杀自己肯定早杀了,哪里还需要保他这个废物?

    李仁贵也是直接震惊得失语了,他睁着那双眼睛定定地看了看余清韵,确认她真的没有在开玩笑,然后又扫视车内一整圈。

    足足过了一会儿,李仁贵才找回声音:“小余,我真的太佩服你了。”

    余清韵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冲他们点了点头。

    余清韵在坐到座位上后,就感觉自己和这辆鬼车隐隐建立起一种羁绊,她可以在脑海里指挥着鬼车行驶,决定鬼车的速度。

    只不过这些全都会耗费她的精力,鬼车行驶得越久,她的精力就耗费得多,鬼车速度快,她的精力也耗费得多。

    这种感觉就跟她上次在阴鬼路上鬼奶奶家里频繁过度地开启【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模式后,脑袋昏沉刺痛的感觉一样。

    余清韵已经有点这种感觉了。

    等到鬼车到达酒店后,余清韵的脸已经变得非常惨白了。

    陈杰和李仁贵两人把所有的衣服袋子挂在身上,跟着余清韵下车。

    他们一下车,后面的鬼车就发出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没入夜色,消失不见。

    他们身上全拿着衣服,不能帮忙搀扶余清韵,只能走在她身边,以防余清韵一时踉跄摔倒。

    好在余清韵最终白着一张脸撑着回到了房间里,陈杰和李仁贵跟着她进到房间,把衣服袋子一个一个慢慢放在床尾的小沙发上,床头柜上,电视下面的柜台上。

    陈杰和李仁贵在看到电视下面的柜台上放置着风霁月的头颅,心脏收缩一瞬,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余清韵。

    余清韵只是淡淡地说:“你们放下后回去睡个觉吧,我也打算睡了,我估计这次可能睡得很久,电话和消息可能都接不到。”

    她挺放心陈杰和李仁贵的。

    她猜对了,陈杰和李仁贵看到余清韵房间里风霁月的头颅后真的震惊了,这精致清雅样貌虽然好看到惊为天人的地步,但是他们一眼就能察觉出这不是一个假的精美道具,因为无论是多么精美的道具,终究和真人是有差别的。

    但是两个人只是害怕了这个头颅一下子,很快就恢复如常。毕竟余姐身上奇怪的地方一直很多,以他们的脑子还是别想那么多比较好,反正余姐也不会杀了他们,而且余姐肯定不是杀掉这个头颅的人,余姐一般不会做这种杀人犯的事。

    两个人走了,还贴心地轻轻关上了房门。

    走之前李仁贵还嘱咐道:“小余,你太鲁莽了,居然把这种东西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酒店客房服务来帮忙打扫的员工有时候会在你入住期间帮进来打扫一下的,万一被看到就不好了,你要记得收起来。”

    余清韵早就跟酒店那边说过居住期间不要有专人来打扫卫生,但她还是应下了李仁贵的好心。

    本来以余清韵每杀死一个邪祟都要补刀的谨慎性格是不会把风霁月摆出来放。

    但要是藏起来了,风霁月肯定唠叨死她,她眼下也不能堂而皇之丢了风霁月的头颅,毕竟风霁月其实是可以实体化的,要是她把他头颅丢了,在这个过程里风霁月对她起了杀意该怎么办?

    余清韵最后撑着身子,试探性地摸了摸电视机,温热的。

    果然在她今晚出去逛街以后,风霁月因为头颅的缘故只能呆在房间里开着电视看。

    所以说现代工具就是好啊,风霁月这么一个聪明的谜语人百密一疏,输在了不够了解现代工具。

    “回来了,”风霁月俊逸的脸仍是带着笑,说,“所以无论是怎样的条件都无法打动你吗?”

    余清韵敏锐地嗅出空气里的怨气暴动和风霁月的杀意。

    现在他要是杀了余清韵,还在虚弱的余清韵被杀,一杀一个准。

    “当然不是。只是我的条件有点多。”

    “你若是不说,我又该如何权衡能否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