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着楚王妃失宠 第489节
他力气大,偌大的绣花被被他拿起一抖,再在床上甩两下,很快就收拾好了。 赵恒一出门就看到夏竹站在门口不远,很明显站了有段时间了。 若这丫头不是窈窈的人,他真怀疑她是谁派来的细作,哪哪都有她。 赵恒摇头,去厨房拿午膳,夏竹看赵恒走了才小跑着进了屋。 一看房间都收拾好了,陆瑶衣服也穿好了,也不敢说什么。 陆瑶摇头失笑,在府上时这些小丫头就总是打小报告说赵恒抢了她们差事。 她也不是没说过,让赵恒注意些影响,那些言官大臣都看着呢,可赵恒浑不在意,说这些小丫头就是多事,挑拨关系,若是言官连太子内宅都盯着肯定是个不正经的狗官。 看到陆瑶还未绾发才一脸兴奋:“奴婢给小姐梳头吧。” “好!” 之前陆瑶一直是男装打扮,发髻也不用怎么梳,如今到了淮北后天气变冷,没有带厚的男装,便恢复了女装。 就简单地绾了一个髻,头上斜插了一枚白玉簪,瞧着是格外素净雅致,客栈里没有铜镜,陆瑶也看不到。 夏竹要去找妆匣里的镜子被陆瑶拦住了:“不必照了,就这样。” “也是,小姐梳什么发髻都是好看的。”夏竹这是真心话,反正,在她眼里,她们小姐最美。 很快,赵恒回来,客栈的饮食比较简单,他挑了几个常见的菜式,份量也刚刚好,赵恒在吃食上一向是有原则的,可以做的精致些,但吃多少就准备多少,不能浪费。 因为刚入京的时,参见宫宴,赵恒把自己面前的食物都吃干净,没少被睿王他们笑话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连皇上也觉得这个儿子在外面受了苦,常常叫他进宫里用膳。 当然,父子二人用膳的场面不太融洽就是。 陆瑶这一路也不挑,出来本就不是为享乐的,再说,今日早膳没吃,实在饿的紧,吃了一碗米饭,还加了一只鸡腿,一碗汤。 赵恒看她吃的香,调侃道:“这才对,冬日里就要多用些,否则,风大了我都不敢撒手,怕风把你吹跑了。” “那么大的风,也就太子殿下能吹起来,一般人可真不行。”陆瑶调侃了回去,她一个女孩子哪里能和他的食量。 赵恒被陆瑶逗乐:“那我本事挺大,赶明儿出门不用骑马,直接吹一口仙气,想去哪去哪。” “那臣妾可能跟着殿下沾光了。” …… 两人这也是苦中作乐,否则,这日子便是越发枯燥没趣了。 越往北越冷,陆瑶前两日赶路赶得紧,一直在马车上坐着,脚上生了冻疮,昨日上了药,今日痒的厉害,所以早上赵恒要给她穿鞋才不肯。 她知道他心系淮北灾情,不想让这些小事让他分心。 赵恒用完膳不久就离开了,这一离开便是快两日,到第二日晚上才回来。 陆瑶在客栈等的有些着急,毕竟不是在京城,无论是州府官员还是当地恶霸都不会给他这个太子殿下面子。 赵恒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股凉意,手触到他身上的大氅时,像结了冰一样的冰凉。 “你去哪了这是?”昨夜一夜未归,她一整夜都无法安睡,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事。 “去了一趟河县和绥县,放心,无人知道我来了淮北。”赵恒知道陆瑶担心什么。 陶知望已经押送京城,他去了河东道的事已经传遍,对地方也起到一定震慑作用。 但这震慑只是一时,风头一过,该怎样还怎样。 不过,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没有继续南下,反倒去了淮北。 陆瑶倒了杯热茶给他:“喝口茶暖暖,晚膳可用了?” “用过了,你快坐着!”赵恒伸手拉过陆瑶让她坐下。 “可有什么发现?”赵恒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焦县。 “整个淮北,这三个县的灾情最为严重,可自蝗灾以来焦县却没有一粒赈灾粮!”赵恒道。 朝廷的赈灾粮两个月前就到了淮北,然后酌情发放到受灾的各州郡县,可焦县的赈灾粮却一夜间不翼而飞了。 “那么多的粮怎么会一夜消失,定是有人里应外合的。”陆瑶想起,爹爹当年下江南,那些税银也是一夜变成了石头。 “所以焦县的前任知县才因此被罢了官。” “若他真的监守自盗,只是罢官,这处罚未免太轻,可若和他无关,又太冤枉,这其中原委只怕也只有他知道了。” 赵恒点头:“我也是如此想,可惜,这位前知县不幸落水而亡,如今是死无对证了。” “死了?”陆瑶先是吃惊,可一想便明白了。 前任知县一死,无论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位知县大人一死,将来就算朝廷追究起来,也有人背锅。 知县身亡,自然要任命新的官员,这位廖知县便是在这时接了差事。 廖知县本是绥县的八品县丞,这时候突然升了官,且不偏不倚的被调到了焦县,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粥棚……”焦县没有收到赈灾粮,官府如何设的粥棚? “那是新任的知县大人用自己的俸禄买的米。”可惜杯水车薪,衙门里的人看不过去,便也凑了份银子,大雪天连衙门都放了假,可粥棚却不能停,所以那些小吏才骂骂咧咧,甚至对灾民动了手。 第650章 不敢劳驾 他们那日回来后,青鸾又出去了一趟,借机和那几个小吏套上了近乎,那小吏不断诉苦。 不过,他们也说了,知县大人还亲自在城东派粥呢,没办法,衙门人手不够,只能自己上了。 “若果真如此,这位知县大人倒是位难得的好官!”陆瑶点头,常言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廖知县能在这时如此绝非一般人可比。 赵恒手指敲着桌子,若有所思:“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会一会这位廖知县。” “若按那小吏所说,他每日都在城东派粥,想要见到他也不难。” 赵恒第二日用过了早膳便要出门,陆瑶没有跟着一起,外面未融化的雪结了冰,路不好走,她跟着,反倒耽误事。 “你自己小心些,你放心,我不会出门,就在客栈!”陆瑶叮嘱道。 赵恒摸了摸陆瑶的脸:“我不过是去见一见廖知县,你莫担心,说不定中午便能回来。” 赵恒离开后,陆瑶在房里将衣物整理了一遍。 夏竹进来时,陆瑶正把赵恒的斗篷抖平了,挂在架子上。 “小姐,京中来信!”夏竹将信递给陆瑶。 陆瑶打开,不知看到什么,捏在纸上的手指用了些力气,信纸都被捏出了褶皱。 夏竹看陆瑶脸色不对,忙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瑶收好信纸:“都是些朝中的烦心事。” “朝中的事自有殿下,小姐别太烦心了。”夏竹最见不得小姐不高兴了。 “好了,我知道,今日早上的汤有些咸了,你去借客栈的厨房做些糕点。”陆瑶笑道。 “奴婢做的最好的是绿豆糕,不若做绿豆糕如何?”夏竹一听陆瑶想吃糕点,乐开了花,总算能帮小姐做点事了。 “好,那便做绿豆糕。” 待夏竹欢天喜地的出去,房间才恢复了安静。 陆瑶展开信又看了一遍,皇上为赵恒挑选两个良娣,兵部尚书的女儿她倒是能理解皇上的用意,兵部尚书是皇上的人,可韩家…… 这个韩柏铭跟随爹爹下江南时还是户部一个主簿,爹爹落难时,他并未受牵连,税银案水落石出,皇上封赏时,他受封提拔为户部侍郎。 不久,韩穗便被封景王侧妃,景王出事后,就连嫣姐姐和赵穆解除婚约都是她求了赵恒,皇上念在周太傅是他授业之师的份上才取消了嫣姐姐和赵穆的婚约。 可韩家不止未受牵连,连韩穗也轻轻松松从景王侧妃变成了太子良娣,如此,这韩家还真是不简单。 陆瑶嚯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难道……韩柏铭是皇上的人。 从一开始皇上就知道爹爹是冤枉的,却依然让爹爹入狱,事态就此恶化下去崔家,陆家,景王,睿王都因为此事束缚其中,而皇上坐收渔翁之利。 陆瑶捏着信,脸色顿时变得更不好看,皇上可真是好算计,如今又把韩穗封为良娣,是为了监视太子还是制衡她?京中只怕要更不平静了。 京城 “公子,韩良娣,上官良娣已经入了太子府。”风无名汇报道。 “皇上倒是心急!”陆玉庭唇边的笑意带着些嘲讽。 皇上给太子选良娣这事之前倒是未露过半点风头,这么急就送入东宫,还真是一点都等不及。 “皇上还给两位良娣各配了一个管事嬷嬷,四个宫女,两个内侍。” 虽说都是几个奴婢也算不得什么,可良娣到底是妾,这样重视打的就是太子妃的脸,或者说是陆家的脸。 看来,皇上对伯父和他没有派人去请太子这事是耿耿于怀。 “要不要派人……”风无名提议道。 “太子不在府中,她们两个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浪来,对了,叶嬷嬷伺候过太后一向最守规矩,太子妃不在,东宫的后宅就要多麻烦她老人家上上心了。” 陆玉庭写完了一幅字,把笔收好,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 风无名不懂陆玉庭这话何意,什么规矩?不过陆玉庭也没指望他懂:“想办法将此话传给常嬷嬷便是。” “是!” 内宅折腾人的手段多了去,皇上不是也看重规矩吗,主母虽不在,但妾室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皇上想让陆家人难受,那他就先让他的人体会体会什么叫哑巴吃黄连。 那叶嬷嬷可也是皇上派去太子府帮着太子妃打理内宅的。 “还有事吗?”陆玉庭看风无名不走,开口问道。 “曾侍郎要见公子。” “他?”陆玉庭勾唇,笑容带着几分深意:“他见我何事?” “这属下不知,曾侍郎说明日戌时他在茶楼等您。”风无名紧张的直冒汗,毕竟公子和曾侍郎可是……情敌。 “戌时?”陆玉庭笑着从椅子上起身:“告诉他,戌时太晚了,回府太晚公主会不高兴,明日申时我在茶楼等他。” 风无名道:“是,属下这就派人通知曾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