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门徒[快穿]在线阅读 - 第60章

第60章

    指尖点开对方的信息,丰景明只看到屏幕上属于青年的对话框里多出了一行文字。

    “我没事,要见面吗?中午我在公司附近的xx咖啡馆等你。”

    那是一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文字,周眠没有回复他之前任何一条暗含暧昧的信息。

    对方的语气甚至像是某种居高临下的通知。

    丰景明早就习惯了周眠的喜怒无常,面对这么多天的冷落,如今对方能回给他信息,就足以叫他感激涕零了。

    丰景明赶紧回复信息道:“好,那就在那边见面。”

    对方没有再回复。

    丰景明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话题,他跟别人倒是各种话题会聊的很,跟周眠偏偏就嘴笨的要死。

    没发出去的信息删了又删,男人担心青年不耐烦、无视他的信息,最后删删减减才发过去一条:“眠眠,你身体好点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青年还是没有回复。

    丰景明强忍下给对方打电话的冲动,心里恨不得时间一瞬间就跳到中午。

    终于,在快要到午休的时候,男人想也不想地放下手中未完成的资料,起身去休息室换了一套灰色的西装外套,领带特意搭配了一条显得极为成熟稳重的灰蓝色。

    他的五官轮廓深邃,下颌线锋锐有型,配上这一身衣服,竟显出一种从容锐利、稳重不俗的气质。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

    简直像开了屏的孔雀。

    xx咖啡馆是周眠以前常点的一家咖啡店,丰景明到达店门口的时候其实还有些紧张。

    这几乎算是周眠第一次约自己了,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在与他断联了这么多天之后突然要求见面,心中难免闪过无数的猜测。

    其中最多、也是最让他兴奋的猜测便是,周眠可能终于要和庄池分手,但是碍于庄家在s市的权力地位,青年难免害怕会不好收场。

    所以,周眠有可能是来找自己帮忙的,

    毕竟他前不久刚和对方表白。

    丰景明推开咖啡馆的门,服务员询问他有没有预约,在得到准确的桌号后,面上带笑、引着着他往预约的位置走去。

    丰景明心情很好地理了理胸口的领结,想到即将要和青年见面,微薄的唇都轻轻弯起。

    但很快,这样的好心情在他看到坐在座位上的、捧着咖啡对他斯文点头的好友后,彻底消散的无影无踪。

    丰景明脸上的笑意像是被蜡油浇注了一般,僵硬死板的难看。

    庄池微微偏过脸,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容不迫地微笑道:“景明,你来了。”

    丰景明甚至没法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他的脸皮好似被燎原的火灼烧着,愧疚与其他隐晦的心思几乎让他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今天约他的从来就不是周眠,分明是眼前这个知道了真相,要来给他下马威的好友。

    旁边的服务见状不对早就退下了,午休时间的咖啡店人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就像两人的周围,就有不少人闲聊、喝下午茶。

    丰景明知道,庄池是故意将位置安排在别人旁边的。

    他在对方的眼里是无耻的、试图勾引爱人的小三,只有小三才会害怕被曝光在太阳底下。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庄池垂着眼,指腹捏着一块小巧乳白的方糖加入咖啡中,随后很是斯文讲究地用淡金色的咖啡勺慢慢搅弄起来。

    男人轻轻抿了一口咖啡,随即才像是注意到对方的窘迫一般,温声道:“不点一杯吗?下午不是还有工作?”

    他越是这样无害温和,便越是让人忐忑不安、愧疚难忍。

    丰景明面上没有表情,只是慢慢摇了摇头:“不用。”

    庄池茶色的眼打量了一下丰景明,才微微露出一个笑意:“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男人不紧不慢地将手边一个厚重的文件袋推到对方面前,微笑:“打开看看吧。”

    丰景明的手指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他根本别无退路,只能依照好友的意思,打开了那个文件袋。

    一张张露骨的照片让他的脸色愈发惨白无光。

    庄池则是在他翻看的时候,用一种从容不迫的语气道:“x月x日,你带着眠眠去了地下酒吧,用男友当做借口,引诱了眠眠。”

    “x月x日,你开始带着眠眠频繁出入酒吧、会所,带着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玩.男模。”

    “我离开s市后,你更加肆无忌惮,带着眠眠去酒吧玩那些脏乱的游戏。”

    “而最近的一次,是在我回来的那天。”

    周围靠得近的人开始忍不住地将视线投注过来。

    温和儒雅的男人却像是毫无所觉,他茶色的眼中泛起轻微的冷光,勾唇道:“那天,你穿着我的睡衣,就在主卧里对吗?”

    “觊觎朋友的老婆,很刺激吧?”好友的声音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扎的他羞愧难忍,完全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丰景明的脊背像是被迫弓起来了一般,他克制不住地抖着手,猛地灌下去一杯凉水。

    他不敢看周围人嫌恶的眼神,声音低而哑,像是腐朽的木头被锯断了一般:“庄池,这件事赖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存了不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