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都市小说 - 引月入怀在线阅读 - 引月入怀 第72节

引月入怀 第72节

    双儿想通后背后惊出一声冷汗,对嬴风的忌惮更上一层楼。

    倘若小姐没有选择告诉皇上这件事,后果她都不敢想象。

    顾今月没注意到双儿的变化,眼底一片黯然:“我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帮助三哥哥与冯家划清界限,只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保下了靖王妃。”

    祖父与她见面时隐晦地透露冯家有异动,她便猜测冯家是想推靖王上位。

    哪怕顾今月心里认为三哥哥是个能力卓绝,胸有大志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很难赢得了嬴风。

    她不想他被有心人利用,最后与嬴风闹得鱼死网破。他身为靖王,封地又在富饶的江南之乡,只要没有异心这一辈子大可以过得闲适自在。

    自己再没有资格陪他渡过余生,但顾今月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的。

    向嬴风上报时只提冯若宁,没有提嬴岚。况且她也不认为嬴岚会用这样笨的方法将自己至于险境,所以大概率是冯若宁自己的主意。

    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反正不会是为她好,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反将一军。

    “罢了,”她如今自身难保,实在无法顾及嬴岚的想法:“他也许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该多问。”

    “小姐……”双儿反手握住顾今月的手,“你还有我,双儿不会离开你的。”

    顾今月扯出一个弧度,轻轻嗯了一声。

    往后一个月,双儿按照吩咐悄悄联系上嬴岚隐匿在皇宫内的暗线,不少被嬴风扫除,也保留下来几个。

    她听完双儿回报后暗自心惊,仅仅不到一个月,嬴风居然已经将嬴岚残存在宫内的势力扫了七七八八,若是她再晚点行动恐怕真的无一人可帮衬。

    幸亏还来得及,而且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已经与她们取得联系,就等一个绝佳的时机。

    “想什么,这么出神?”顾今月心里装着事,没发现嬴风何时来的,顿时吓了一跳。

    一双大掌从她背后摁住她的双肩,压下她的气势,来人顺势坐在一旁,圈她进怀里。

    “想你这次要去几天?”她垂眸凝视箍住自己的双臂。

    “怎么,舍不得我?”嬴风弯下脖子侧着脸去看她,笑吟吟亲了一口,“真想带你一起去。”

    顾今月顺着他:“好啊,那你后天带上我。”

    嬴风无奈笑道:“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大星山的别院里又没有地龙,你和肚子里的小祖宗跟着是去受罪。”

    她没什么感情地哼了一句,嬴风哄道:“这两天多陪陪你,行不行?”

    顾今月伸手,示意嬴风抱她去用膳。

    近来她身子愈发沉重,行动也愈发不便。有一次在殿内没走两步路差点崴到脚,至此只要嬴风回来总是亲自抱着她来来去去。

    顾今月随他高兴,嬴风乐在其中。

    临行那日清晨,嬴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乖乖等我回来。”

    顾今月没睁眼,等他走后起身叫双儿拿东西进来。

    作者有话说:

    顾今月:想多了,谁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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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逃脱

    奇怪,怎么皇上的字迹与小姐那么相似?

    双儿拿来顾老首辅带给顾今月的随州特产, 黑漆木盒里装着当地一种特有的干果。

    鲜有人知,这种干果和糯米混在一起吃下很容易让人犯困。

    三日后,嬴风回来时神色有些郁闷, 不好意思地告诉顾今月今年的动物似乎各位警觉,要么跑得比兔子还快,要么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所以没猎到什么好东西。

    嬴风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尘后走过来:“明年开春还有一次春猎, 到时候我一定给你猎一身好皮毛回来。”

    他微拧着眉, 虚虚握拳锤了锤自己的后腰, 一路马不停蹄往回赶, 只为了能早点见到她。

    一双细长柔荑摁住他左右额角, 轻轻地在上面打转。

    微热手指刚触到皮肤, 他浑身一震, 紧接着有点不可置信地用余光往后瞄。

    顾今月神色淡淡, 像在做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怎么, 我弄疼你了?”她察觉到嬴风怪异的目光, 立即停手不解地问。

    “没、没有, ”嬴风瞬间回神,受宠若惊道:“想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顾今月没好气地放下手, 正好双儿端着盘点心站在门口,她故作凶狠冲双儿道:“拿出去扔了。”

    嬴风闻言看过去, 立时起身从双儿手上抢过东西护在怀里, 又将人统统赶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莫不是佛祖总算听见我心中的祈祷, 终于显灵了?”他笑呵呵地看着盘子里三块精美的点心, 眉宇间的疲惫一扫而尽。

    顾今月冷笑一声:“你心里哪来的佛祖, 怕是鬼神也不畏惧。”

    “你就是我的菩萨。”嬴风放下盘子,用力一扯,顾今月登时跌坐在他的腿上。

    他埋头深深吸了一口怀中人的幽荷香,餍足地蹭了蹭她的颈窝,亲昵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好菩萨,什么时候能发发慈悲,渡渡我。”

    顾今月感受到身下人的变化,脸色一变就要跳下去,被嬴风及时拦住:“你现在可得小心点。”

    “吃你的点心,”她抓过盘子里白玉色的糕点急急往嬴风嘴里塞:“别再说一个字。”

    嬴风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甜,差点噎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咽下去。

    “我的娇娇,你这是谋杀亲夫,”他把人转过来面对面,眼神戏谑:“今天又是给我揉捏,又是给我送点心的,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吧?”

    顾今月脸上涌起薄怒,作势要将盘子里的点心扫下桌,还没碰见就被嬴风捉住细腕。

    “好了,我不逗你了。”嬴风黑瞳凝视她,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你愿意重新给我做东西吃,我心里很高兴。”

    顾今月心弦瞬间绷直,迅速别开心虚的脸佯装害羞:“谁给你做的,是双儿做的。”

    嬴风哈哈大笑,给她扣帽子:“那也是你吩咐她做的,四舍五入就等于你做的。现在你身子不方便,要真是你亲自下厨,我反而还要训斥责罚底下人不懂事。”

    他的手抚上顾今月的脸,眼眸深情款款盯着她,哑着嗓音请求:“等你生下孩子,身体好些了,可以再给我做一次水晶糕和荷花酥吗,我想它们的味道了。”

    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他的视线像火一样灼热,又像一支箭矢般锐利,直直刺进顾今月的心,滚烫而疼痛。

    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一会炸一下,暗黄的光打在他俊朗的侧脸上显得有些可怜。

    今晚过后两人再无交集,顾今月强忍着眼底的酸意点了点头,害怕他察觉异常立即转身打开放在桌上的黑漆木盒,抓了一把干果放在自己掌心,捧到他面前。

    “ 我要吃,你给我剥。”她任性地要求他。

    随州的特产干果外壳坚硬,需要用小锤子敲开才能得到里面晒干的果肉。

    “好。”嬴风的心软成一片,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从她手里接过拇指大小黑兮兮粗糙的果子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小金锤噔噔噔敲了起来。

    叮叮咚咚,一下一下地敲在顾今月的耳膜上,传到胸口,震得她微微发麻。

    “张嘴。”嬴风耐心十足地伺候这些丑不拉几的玩意儿,漆盒里的干果所剩无几,想必顾今月经常吃。

    他又敲好一个放进她嘴里,柔软的舌尖或者微硬的贝齿偶尔会划过他的指尖,激得他浑身上下一阵酥麻,眼神愈发晦暗。

    终于在顾今月又一次不小心咬到他指尖时嬴风受不了了,哐当一声丢下金锤,他仰头急不可耐地去寻那张令他肖想已久的双唇。

    “这么好吃,我也尝尝。”他尾音沙哑像带着小钩子似的,最后消失在黏腻的水渍声中。

    这个吻有些失控,主要是顾今月在回应他,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动地承受着,反而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贴上来。

    神仙也受不她这样主动,更何况他是一个爱慕她的凡夫俗子。

    到最后嬴风先一步推开她,慌忙扫了一眼案几,他拿起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喉结微动,他深深喘着粗气。

    冰冷的水暂时压□□内高涨的火,可一看见面前人垂着长睫乖顺的模样,又腾地一下燃得更高。

    顾今月双眸泛着潋滟水光,红唇饱满诱人,散乱的碎发凌乱地铺在两鬓,烛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衬得她瓷白的肌肤泛着莹莹玉光。

    因为怀孕的原因她浑身上下都变丰腴了许多,此时领口微微敞开,山丘和沟壑若隐若现。

    嬴风艰难地移开眼睛,伸手将她的衣襟拢了拢。

    顾今月察觉到他的意图,羞赧地用双手捂住前胸,低下头不敢看他。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又暧昧的气息,一时无人说话。

    “那什么,还有几个我一起给你剥了吃。”嬴风率先打破沉默,不等顾今月回答埋头专注地将剩余几个剥好放在掌心,巴巴递到她眼前。

    顾今月拿起一颗送到嬴风嘴边,他摇了摇头:“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她眸光微动,手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

    下一刻,她放进自己嘴里,用牙齿咬住其中一半,朝着嬴风的唇撞去。

    美人突如其来的示打得嬴风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就吞了下去。幸亏干果个头不大,否则他说不得就要成为第一个被噎死的皇帝。

    顾今月见这法子有效,长睫轻颤,依法炮制地将剩余的干果一一送进嬴风的腹中。

    嬴风心底闪过一丝警觉,很快又沉浸在顾今月的亲吻中。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三日内,这种干果必须出现在东宫日常供给点心中,还需得是带壳的。

    两人难舍难分,嬴风顾念她如今身子不便,在事情还没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时及时放开了她。

    他喉头微颤,气息紊乱:“你今天好热情,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顾今月指尖悄然陷入掌心,不动声色地往袖子里藏,后退几步声音绵软地哼了一声:“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便是。”

    嬴风温柔地把人拉到身前,轻笑一声,“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你只管放火,不管灭火,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折磨我。”

    顾今月脸一红,转身往净房走去,恼羞成怒丢下一句:“就要折磨你。”

    嬴风笑着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殿内。

    深呼一口气,他身上燥得慌,三两下除去衣物率先上榻躺着,听着耳房内的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手背抵住嘴角打了个哈欠,今天似乎有些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