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草原之后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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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海莫朝她解释:“我本不想杀他,是他自己寻死。” “若他没做那些小动作,我大可以让他和三王子、七王子一般,衣食无忧活到晚年。” 衣食无忧活到晚年? 亏他说得出来。 司露被他用双臂揽着,只得伏在他身上,听着他自诩好人般的言语,嘴角牵起一抹嘲讽。 “可他们被你圈禁,和囚犯有什么两样?” 呼延海莫却道:“就像你们中原话里说的,胜者为王,谁让他们输给了我?我没斩草除根杀了他们,已是仁慈了。” 他说得却是没错,若是放任三王子和七王子回母族,他们定会卷土重来,夺取他的王位。 只有将他们圈禁在宫内,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此外,将他二人作为人质,拘于宫室,也能更好地控制他们的母族。 这不可谓不是一箭双雕,呼延海莫的卓绝心智由此可见一斑。 可就算通晓其中缘故,司露却还是觉得心气不顺。 许是联想到了自己,故而悲从中来。 她不也是一样,被他圈养起来了吗? 哪怕锦衣玉食的供着,没了自由,生活也是了无生趣。 他凭什么可以随意摆弄他人的人生? 司露越想越悲愤,咬着牙不说话。 可该死的呼延海莫却偏偏又在此时添了一把火。 他揉捏着她白嫩的脸颊,逗弄小猫一般,揶揄道:“在想什么?又在心里骂我?” 凝脂雪肤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玉.乳般的手感叫人欲罢不能。 司露怒上心头,挣扎着试图从他身上脱开,不耐烦道:“你松开我,我不想同你说话。” 呼延海莫哪里肯放,不仅不放,他还玩闹般地擒住了她的手腕,让那白腻的柔夷紧贴在他皮肤上,笑眯眯道:“我不松,你又能如何?” 司露气愤难当,脑子一热,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对准他胸膛上的伤口,俯下唇狠狠咬了一口。 呼延海莫吃痛松开了她。 司露这才从他怀中挣离。钗环尽散,鬓发散乱,方才她是发了狠的,以致那结了痂的伤口再次被她咬破,溢出鲜血。不少沾染在她的唇瓣上,使她原本素丽的唇,染上了殷红血色,显得格外鲜艳妖娆。 她站在床榻几步开外,瞳孔闪动,喘息未定,那种心绪难平的愤恨犹在,使她浑身还带着瑟瑟轻颤。 呼延海莫哪里懂她的心气难平。 觑了眼胸口被她咬破后血淋淋伤口,他半点未恼,轻挑眉梢,抬眸望她,痴痴一笑。 “小野猫,越来越不听话了。” 她气愤难当,他却只当她是在与他玩闹。 司露瞧着他,心下深深觉得,他们两个,永远都不会是同路人。 呼延海莫缓缓坐起身子,似笑非笑望着她,目光带着几分玩味。 他直勾勾瞧着她被血洇染的嫣红的唇瓣,欲壑难填,此刻只想一吻芳泽。 司露自是不愿,当他走上前揽住她的腰,又想夺吻时,再次狠狠咬了他一口。 若说一次是情趣,那接二连三的反咬,便弄得呼延海莫有些不耐烦了。 他擒住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在怀中,三步并做两步,丢上了床榻。 “这么不听话?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榻上锦被绵软,摔上去并不疼,司露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须臾而至的一只大手,猛地按住,那手掌开阔坚硬好似铁钳,大力按在她的腰上,使她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紧接着,大掌带风袭来,那玉臀便结结实实挨下了重重的两巴掌。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她羞耻地嘤咛出了声。 司露咬着牙挣扎,却被腰上那只手以绝对力量压制着,怎么也挣不开。 屈辱感弥上心头,她羞愤得几乎要死去。 “小野猫,还敢不敢咬不咬人了?” 又是几掌间错落下,伴随着呼延海莫又沉又缓的嗓音。 司露死死咬着牙,眼圈在屈辱下早已红得不成样子,晶莹泪滴在眼眶打转,摇摇欲坠。 是,她是野猫,是他豢养的宠物,她斗不过他,也不能生他的气,若是反抗,就要遭受这样的羞辱。 司露羞愤得几乎难以喘息。 他从来不懂得尊重。 伏在锦被上,司露一声不吭,眼圈却是通红的,一双杏眸仿佛在落雨,簌簌而下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呼延海莫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瞥见她泪水涟涟,伏在锦被上哽咽哭泣。 他一下子慌了。 好端端怎么哭了? 摸不着头脑的呼延海莫彻底傻眼了。 他明明以为是在与她玩闹,可她为何会哭得这样伤心? 通红的双眸满是悲伤,说是肝肠寸断也不为过。 对上那双红肿的杏眼,他的心一下下抽痛起来,将人从锦被上拉起来,紧紧揽入怀中,低头亲吻她眼睫上的泪珠。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司露杏眸通红小兔一般,眼神死寂,像是丢了魂魄般,始终一言不发。 呼延海莫彻底慌了。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甚至有一种畏惧袭上心头。 他害怕她就此再也不理他,害怕她永不会对他再敞开心门。 怕她舍弃他,抛弃他,再不会像上次那样跑回来救他。 “我方才是与你玩笑而已,不是有意的。” 慌乱下,他想到解释,只是那解释显得十分蹩脚,苍白无力。 司露的泪水不再流了,但心中愤恨仍旧未平。 她紧抿着唇瓣,脸色冷若冰霜。 玩笑? 她只觉深深的嘲讽,如此的羞辱,就用轻描淡写的玩笑就能盖过了? 呼延海莫见她依旧不理自己,愈发软下嗓子,耐着性子来哄她:“是我不好,不该对你下那么重的手,将你打疼了是不是?” 他作势竟还要来揉她的臀。 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他根本不懂她为何悲愤,也根本不明白自己此举错在何处,他与她,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观念永远契合不到一起去! 所以碰撞在一起,总会生出矛盾。 司露忍无可忍,红着眼睛咒骂道:“浑蛋,你放开我。” 呼延海莫这次没有强求,任凭司露从他怀中挣脱出去,躲开他几步远。 她满身狼狈,眼圈还红着,泪痕犹在,有种弱不禁风的美感,素裙墨发,不加装饰,这种恬静楚然的模样,却已美到极致。 明明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俘获世间所有男人的芳心,却偏偏如傲雪之梅,倔强不肯低头。 呼延海莫将手撑在身后的榻上,看着她挑唇轻笑。 司露质问他:“你笑什么?” 呼延海莫道:“若是骂我能让你消气,那你尽管多骂骂就是了。” “疯子。” 司露可没有好脸色给他,冷冷道了一句。 “好了,骂也骂完了,是不是该消气了?” 呼延海莫从榻上站起来,满是好脾气地走到她身边,“我们可以和好了么?” 司露冷着脸,只觉厌烦。 “谁要跟你和好。” 呼延海莫再次凑上来,舔着脸告饶:“今日是我不好,明日带你去草原骑马,让你自由自在、开开心心一整日,怎么样?” 他方才其实隐隐约约也猜出些明堂来了。 司露大约是因圈禁一事念及己身,才会生出那么重的悲怆。 是该带她好好放松一下了,成天憋闷着,郁郁寡欢,他真怕她将自己的身子气闷坏了。 司露横眉冷对,勾起嘲讽的嘴角。 “有你陪着,我只会觉得喘不过气,如何自由自在?” “牙尖嘴利。” 见她又能跟他争锋相对,呼延海莫不怒反笑。 只要她不再似方才那样,脆弱得像一块破碎的水晶似的,他便可以安心了。 他靠近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那我只远远的跟着你,怎么样?” 司露挑眉,泠泠似雪。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呼延海莫看着她清丽脱俗的面庞,闻着她身上幽兰的方向,心尖不免再次被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