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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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30年前的资料你还看它干嘛。”白晟高高挑起眉,一脸逼真的单纯:“第一代hrg难道不是一个‘安全的’、‘无害的’、‘纯为延长人类寿命而研究的’项目而已,跟第二代hrg完全没关系吗?” 沈酌甚至都懒得配合他,淡淡道:“你拿着我母亲生前那篇论文偷偷问褚雁并再三许诺给她买裙子买包包的时候可没这么天真单纯啊,白先生。” 白晟没忍住噗一声笑起来,索性也不演了,懒洋洋一屁股坐在办公桌沿,顺手往沈酌嘴里塞了个肉包子,差点把沈酌塞噎着,偏过头直推他手。 “小闺女怎么这么偏心啊,问爸爸要了零花钱拿去捐福利院,转头就跑去跟妈妈告密。”白晟笑吟吟吃了沈酌剩下的半个包子,说:“爸爸生气了,决定这个月给小闺女的零花钱从五万减到三万了,今晚回去就要开家庭会议声讨这不孝顺的行径!” “她没出卖你,她只是单纯看不懂那篇论文,思来想去只能跑来请教我。”沈酌波澜不惊地翻过一页,“谁叫你没叮嘱她保守秘密的。” 他把笔记本合上,以防被白晟那油乎乎的手指沾到,但白晟却没有强行来夺笔记本,只笑吟吟歪头打量他半晌,突然甜蜜地: “老公。” 沈酌:“……” “都一家人了,你就告诉我呗。”白晟伸脚碰了碰沈酌的转椅,眸底带着深长笑意:“第一代hrg最后全军覆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故?” “……” “你老瞒着不说多伤我的心啊,是不是?” 这要换作以前,沈酌是根本不会理他的,挥挥手就让他出去玩儿了,指不定还打电话给闲极无聊的s级分配一个陈淼来陪他玩儿。 但现在沈酌坐在转椅里,抬头望着白晟貌似含情脉脉的面容,和眼错不眨的锋利眸光,知道眼前这位暴君是赶不出去的。 他俩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别提白晟这只蚂蚱还很强壮、很坚持、很能蹦跶,那持之以恒的精神比一般蚂蚱可怕得多。 “……其实我也不知道。” 良久后沈酌终于叹了口气,随手把笔记本丢回那个机密文件箱。 “当年他们出事时我还太小了,脑子受了伤,在医院里待了好几年。成年后我开始接触第一代hrg,却发现很多重要文件和数据都不翼而飞,应该是被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带走了,导致第一代hrg的成果大量丢失。” “我一直尝试想起小时候的事,但用了很多治疗方法都不见效,医生说是因为曾经遭到致命辐射,能活下来都是万幸了。” 沈酌从转椅上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防爆钢墙的角落里,输入密码指纹打开了内嵌保险柜。 他输入密码的时候并没有避讳白晟——沈酌这人有个优点是干净利索,除了不得不隐瞒的关键秘密之外,在其他事上不会浪费感情做多余的拉扯,是习惯了杀伐决断的、上位者的智慧。 “a级血清,读心术。” 他从冰冻箱里取出一支基因干扰素,夹在二指间,在白晟面前示意:“异能发动时可大范围窥探受术者记忆,甚至包括受术者本身已经遗忘的记忆也可以探知——岳飏昨天送来的。” 白晟这才明白为什么沈酌昨天一反常态,愿意掏申海市监察处的钱……愿意掏他老公的钱请岳飏吃米其林三星。 “真见外,怎么这点小事还去麻烦人家岳处长啊。”白晟打量着那支血清,两根指节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脸阴阳怪气的心疼:“让免费跑腿的民间志愿者我去把那个读心术异能者抓来,用信息素强行镇压,你抽他1000cc血,然后补偿他一个公务员编制不就好了吗。” 沈酌:“……” 沈酌波澜不惊把血清放回保险柜:“公务员编制有什么好稀罕的,也许人家想当公务员夫人呢。” 白晟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乘胜追击,沈酌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岳飏。 是岳飏的私人号码。 沈酌对岳飏的要求一直很简单,急事发短信,大事发邮件,没事别打电话,即便要打也请打办公室号码。奈何岳处长昨天无辜遭受的打击实在是太惨重了,以至于心冷如铁的沈酌今天都跳过了惯常的无视——再打再无视——第三次打还无视——第不知道多少次打才终于接起来的步骤,蹙着眉心拿起手机,当着白晟的面按下了公放: “喂?” 通话对面一愣,大概岳飏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能立马接通。 “……我刚接到的消息,建议你立刻做好准备。”扩音器中响起岳飏紧促的声音,伴随着一群人匆忙的脚步:“医院那边报上来说苏寄桥二次进化了。” 沈酌猝然一顿。 他一抬眼望向白晟,两人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了诧异。 “……苏寄桥二次进化成s了?” 手下簇拥着岳飏快步走进电梯,门徐徐关上,岳飏眼中映出逐层上升的数字。 “是,完全没有预兆,也不知道进化原因是什么。今早来按摩的护士突然发现他手背上的标识变成了s,目前只知道进化时间发生在昨晚,但整座医院没有任何陨石靠近过,我非常确定。” ——这完全不合理,因为即便是陨石也不能让人二次进化,难道苏寄桥像白晟一样吞噬了另一个s级不成? 那也太扯了! 电梯停下,金属门打开,岳飏带人疾步而出。 “苏寄桥的证人身份非常敏感,虽然他目前还没醒来,但只要他一醒来信号就会立刻传回国际监察总署。二次进化是个很明显的征兆,我怀疑他已经有了即将苏醒的……苏醒的……” 病房门前,岳飏脚步猝然急停,手机还拿在耳边,却因为震惊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群医生护士围在病房里,每张脸上都充满了难以置信。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昏睡了三年的病患正坐在床上,略带苍白,面容秀美,恍惚还是少年模样,抬眼望向僵立在门口的岳飏,眉眼蓦然一弯。 “岳哥,”他柔声道,“好久不见啦。” “……”岳飏对着手机,终于艰涩地挤出几个字: “苏寄桥……醒了。” 第77章 数小时后,来自申海的专机降落在中心区军用机场上,一辆防弹专车从机场驶向进化专科医院,一路风驰电掣。 “……唯一的可能是三年前那场青海爆炸,1级进化源产生的巨量辐射导致苏寄桥基因再次变异,同时摄入了一部分陨石能量,直到三年后他才把这些能量消化完,由此醒来成了s。” 沈酌靠在后座上,沉声道:“虽然匪夷所思,但这是我能做出的唯一猜测。” 沈酌眉目静若寒潭,仿佛回到了白晟第一次在劫机事件中看到的他——那个时刻状态紧绷、头脑清晰镇定的大监察官。 b市大街的景象从车窗外飞速后掠,白晟凝视着沈酌沉郁肃静的侧脸:“你觉得他指证你谋杀傅琛的几率是多少?” “……” 车厢在疾驰中微微震动,沈酌没有回答,半晌答非所问地轻声道:“他恨我。” “即便我不是苏寄桥在这世上最恨的人,也起码能排上前三。” 专车在医院门口戛然而停,沈酌不待警卫飞奔来开门,便自己推门下车,只见岳飏正带着几个心腹手下疾步迎出大楼前门。 沈酌峻声问:“你怎么不在上面?” 岳飏脸色颇为难看:“半小时前联合国下达的最新指令,为保证苏寄桥作为关键证人的人身安全,任何人不准擅自进入病房与他交谈,包括我。” 沈酌脚步猝停。 “联合国ehpbc的人已经在半路上了,”岳飏看了眼表,“随时有可能到。” ehpbc,进化者与人类共建和平委员会。 这是第二波全球进化发生后,联合国安理会与国际监察总署联合设立的一个组织,表面上是“共建和平”,实际上是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交错倾轧,堪称是进化者与人类的最高权力决斗场。 “纽约飞过来起码十个小时,怎么这么快?”沈酌皱眉问。 “ehpbc的几个高层官员在马来西亚访问,一听说这件事,立马改道过来……”岳飏一摇头,“真是赶上了。” 沈酌望向医院大楼正门,一众值班员正牢牢把守在大厅里,人人荷枪实弹,神色如临大敌,四面八方的视线紧盯着这位申海市监察官。 ehpbc下这道人身安全令毫不意外,谁都知道这位以强硬闻名的大监察官绝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气氛剑拔弩张,沈酌一抬脚。 “沈监察!沈监察千万不要!”岳飏身后几个心腹慌忙来拦:“ehpbc已经明确禁止任何人上去接近证人!”“沈监察那毕竟是安理会的命令!……” “沈酌,冷静,你进去也做不了什么。”岳飏伸手劝阻:“到时候他们在听证会上参你一本威胁证人,何必?” “让开。” “苏寄桥未必就会做出对你不利的证词,这么敏感的时候你先别跟安理会对着干……” 沈酌呵斥:“让开!” 他拂开岳飏的手,大步走上正门前的水泥台阶,一直没做声的白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与岳飏擦肩而过时略停了下,用耳语般的音量问:“哥们,你不会也怀疑沈酌杀了你兄弟傅琛吧?” 岳飏霎时静了片刻。 “我怀不怀疑不重要。”岳飏抬头望着白晟的眼睛,低沉道:“事实是如果不是我,三年前沈酌就已经死了。” 两人在台阶上一高一低,少顷白晟略微俯身在岳飏耳边,沉吟了一下,才道: “哥们,我念着你的情才实话告诉你……你兄弟跟那姓苏的有一腿。” 岳飏一愣。 “那姓苏的不是个好东西,他现在有了s级信息素,想对你这片江山下手是分分钟的事。”白晟反手用指关节叩了叩岳飏呆若木鸡的胸膛,“放灵醒点,别凡事只听上面的,多为自己想想啊兄弟。” “沈监察请别动!”“站住!”“沈监察您不能再往前进了!” 一众值班守卫简直紧绷到了极限,在沈酌大步走进前厅的一瞬间纷纷扑上来拦。沈酌劈手甩脱了最前面的一个守卫,其余人一边随着他的脚步退后一边咔咔将子弹上膛,紧张地阻止:“ehpbc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擅自进入病房!”“我们必须保护关键证人!” “您是当年傅琛死亡案的重大嫌疑人,您绝不能上去威胁到证人的生命安全!” 沈酌面寒如冰,脚步不停,一手从后腰拔出枪,值班守卫顿时惊恐得炸开了锅:“——住手!”“沈监察住手!”“我们开枪了!!” “哟,干嘛呢,大家都这么严肃紧张?” 只见白晟笑嘻嘻出现在大厅门口,一手强行哥俩好地勾着岳飏,另一手轻轻松松打了个响指。啪!一声清响,所有守卫手里的枪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紧接着那些人扑通扑通全倒在了地上,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重力异能,白晟曾经在申海拿这招对付过安理会那帮人,差点把卡梅伦气出个血压一百八。 白晟二指并拢对众守卫一挥,做了个“同志们辛苦了你们已经尽力了待会散场去领加班费吧”的手势,尾随沈酌进了电梯,直升顶层特殊病房。 苏寄桥的生命监护数据是直接连通国际监察总署的,他这边一醒,那边会立刻收到消息,同时应急预案启动,整层楼遍布各种监控。 但沈酌毫不在意,面色冷峻大步流星,径直穿过雪白的医院走道,呼一声推开了病房门。 “沈、沈监察?!”“您怎么能?!——” 病床边所有医护人员惊作一团,沈酌沉声吩咐:“出去。” 医护人员的安全不论在哪都很金贵,犯不着跟这些内斗的高层玩命,闻言立刻安静下来,迅速鱼贯而出,病房里只剩下了床上一身白色病号服的青年。 “老师。” 苏寄桥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还是当年校园里那个十八岁学生,眸底笑意盈盈,向沈酌伸出手,手背上一个鲜红醒目的s: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我真高兴,我——” 他声音猛地哽住,因为被沈酌一把钳住了下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