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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失忆后 第23节

    “今儿去哪了?”

    “回柳明街了,夫君吃饭了吗?”

    “你说呢?别人家妻子都是在家备好饭菜等夫君回来,你倒好,反而是我备好饭菜等你回来。”他眼神十分嫌弃的睨着她。

    顾时欢忏悔,头越埋越低,抵着他敞开的胸膛瓮声瓮气道:“我这不是没事做么,不玩儿能干什么。”

    祝长君挑眉,“原是如此,行,回头为夫给你安排些事。”

    “什么事呐?”

    “暂时不说,先吃饭。”

    两人吃过晚饭后,祝长君让人抬了张条桌进来,上头摆着笔墨纸砚,顾时欢新奇,“夫君,你要在这儿写字么?”

    “不是我写,是你。过来!”

    “我?”

    “是,从现在开始,我每日教你写几个字,然后你自己练习。”

    顾时欢简直如晴天霹雳,看来自己真是嫁了个夫子啊!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挪过去,被他捉着写字,她自己先写了两个,结果被祝长君嫌弃得不行,直言如春蚓秋蛇乱七八糟,将顾时欢贬得做人毫无自信。

    她心里气得很,倒真激发了几分血性,“我就不信我真如你说的这么笨!”

    祝长君好笑,“笨不笨不是嘴上说,要看做得如何,你若是能练好这几个字,下个月南国来朝贡,朝廷设了许多有趣的活动,届时我带你去玩。”

    “真的?”顾时欢兴奋得两眼发光。

    “嗯。”

    她欢呼一声,跳起来挂他身上,然后‘吧唧’亲了一大口。

    祝长君眼疾手快的接住她,被她这举动弄得愣了半晌,随后嘴角便渐渐笑开了。

    有了彩头,顾时欢练字勤奋得很,甚至连祝长君再三催促她睡觉,都还嫌他呱噪,最后实在是练得手酸脖子酸才肯罢休。因此,等她沐浴出来,无视某男人巴巴儿泛绿光的眼神,倒头便是呼呼大睡。

    等了半天的祝长君:......

    作者有话要说:  祝长君: 老子等了个寂寞……(?_?`?_?`

    记得评论呀么么么么么,看你们的评论让我很有动力码字呢。

    第31章

    翌日。

    顾时欢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祝长君早已起身上朝,她见外间放着个大箱子,奇怪问道:“嬷嬷, 这里头是什么?”

    这箱子是祝全一早送过来的,里头都是府里近三年来的账本, 祝长君的意思, 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让她先学学如何管中馈, 交代顾嬷嬷从旁指导她。

    顾嬷嬷倒是乐意得很, 大爷有这个意思,那说明小姐在府里头算站稳半只脚了, 只等日.后再生几个儿子, 那就是妥妥的当家主母, 谁也无法取代。

    因此, 一大早, 她兴致颇高,拉着顾时欢就开始安排起来。这倒苦了顾时欢,她对于看账本这些真是头疼得很。

    “嬷嬷, 能不能不看这些?”

    顾嬷嬷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依她, 板着脸道:“小姐, 不是老奴说你, 你也该收收心了,你看哪家主母不会看账本的?你得学这些, 往后这偌大的丞相府还得你来管呢。”

    “不是有管家在管嘛, 再不济还有嬷嬷你呢。”

    顾嬷嬷语重心长,“唉......小姐,嬷嬷我一把年纪了, 还能陪你到几时呢,你总归要自己立起来,难得大爷愿意让你管这些,你得抓紧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这算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顾时欢抿抿嘴,胸闷。

    “小姐,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准备长缨小姐出嫁之事,这本就是嫁妆单子,你先看看。”

    “咦?长缨出嫁的事也归我管吗?”顾时欢顿时来了兴致。

    “当然,现在府里的事都归你管。”

    “太好了。”

    她赶紧捧着账本看起来,顾嬷嬷则在一旁耐心教导着。

    吃过午饭,顾时欢歇过午觉后,便让凝翠抱着账本跟着一起去了元安堂。

    顾嬷嬷说了,长缨的嫁妆单子得与老夫人核对一番,免得日后出了错漏。这可是大事,顾时欢郑重得很。

    顾时欢到元安堂时,祝老夫人还在歇午觉,人年纪大了,午觉时间就比较长,她便先在堂屋喝茶耐心等着。一旁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婢女,态度恭恭敬敬,做事一丝不苟,连上茶都要先询问她喜欢喝浓一些还是淡一些的。

    这婢女叫柳枝,做事老实稳妥,被派来管理元安堂的事。柳枝已经配了人,是府里老管家的二儿媳,前年才成的亲,小夫妻俩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顾时欢正高高兴兴的听她说些日常趣事呢,不一会儿,祝老夫人来了。这些日子,她憔悴了不少,顾时欢也清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素荷,具体素荷犯了什么错,顾时欢也不清楚,但听嬷嬷说,老夫人很是喜欢她,一直以来都习惯她服侍,人突然没了,想必定是不习惯的。这种滋味她也理解,就像自己习惯家里了,突然一觉醒来发现住在了别人家,多多少少都觉得不自在得很。

    祝老夫人问她,“长君媳妇今日过来有何事?”

    “母亲,是长缨嫁妆的事,明儿一翻年,她就要出嫁了,儿媳这会儿忙着给她准备呢。”

    “要嫁了啊......”唉,想起女儿也要离开她,心下又难免伤感起来,“嫁妆单子我年初看过了,都是些好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只那衣裳首饰需要现置办,置办早了说不定日后就不时兴。回头你去问问长缨,让她选些花样子,现下就可以将此事张罗起来。”

    儿子要儿媳妇学习管中馈这事,祝老夫人早已知晓,祝长君已经过来说过了。她也觉儿媳妇肯学着管,这是件好事,儿子儿媳相处和谐了,家里才和谐。既然让她管,那索性就大胆的管,事情全权交给她放手去做。

    “长君媳妇,家里的事就辛苦你了!”

    “母亲说的哪里话,这也是儿媳的家呢,应当的。”

    顾时欢新官上任,干劲十足。得了老夫人准话,便高高兴兴起身准备告辞,走之前又关心的了句,“母亲,您现下身子如何了?”

    “唉,老样子罢了。”

    这怅然的心情,她懂,无非就是病了这么久,又无聊得很,觉得日子太乏味,心里不得劲呗。

    想了想,她说道:“母亲爱听戏么?听说临安城里有个柳家班子唱戏唱得可好了,您要不要听?”

    顾时欢喜欢听戏,祝老夫人是晓得的,以前隔三差五她就要请戏班子进府里来唱。

    “有趣吗?都唱些什么呐?”

    准备要走的顾时欢又坐下来,聊起了近日时兴的戏曲,她之前上街在茶楼里也听了几回,意犹未尽,正好请回府,再听一遍,“母亲,近日有个新戏叫做《戏娇娥》,说的是一个单了好些年的官爷终于娶了个小媳妇,他高兴得很,但小媳妇太娇,整日与他吵架,后来......”

    老夫人听了觉得怎的这么熟悉呢,随后一想,哎呀,她儿子可不就是单了好些年才娶了个小媳妇么。

    这戏好!

    于是,当场拍板,“行,长君媳妇,就请他们来唱这出,我爱听。”

    ......

    出了元安堂,顾时欢又带着凝翠去了趟馨兰苑。

    祝长缨见她过来很是高兴,“嫂嫂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适才去了元安堂,与母亲说起你嫁妆的事呢,她让我拿些衣裳首饰的花样子来给你选。”

    提到嫁人之事,祝长缨心里甜蜜得很,随着日子越近,她心中的期待越盛,真是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些。

    顾时欢见小姑拿着首饰的花样子,兀自坐在那里傻愣愣的笑,不明何意,“怎的了?这些都喜欢?那就全给你打了。”

    祝长缨唬了一跳,这些要是全打下来,少说得满满几大箱子呢,哪里用得完。于是赶紧说道:“嫂嫂,我这是在细细思量哪个好呢。”

    “我才不信,思量个花样子都这样高兴?莫不是又有什么好事自个儿独享了?”

    祝长缨脸红,悄悄说道:“嫂嫂,我今儿又收到刘峥的信笺了。”

    年轻男女定了亲却不能轻易见面,相思太苦,只能偷偷的互相鸿雁传书聊以慰藉,这种暗暗的甜蜜滋味着实撩人的很。

    望着一脸春心荡漾的小姑,顾时欢索性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这些花样子都给你打,听说都是今年时兴的呢,放到明后年都不会过时。”

    祝长缨暗暗咂舌,有个有钱的嫂嫂是什么体验?

    一个字:爽!

    虽然爽,但确实也太多了,她挑拣几样,好歹凑满一箱子,顾时欢便满意的回了。

    这是她第一天上任管中馈,心里头高兴,晚饭便多吃了两碗。

    祝长君见她捧着碗乐呵呵的吃得忘我,夹了片肉给她,问道:“今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

    “先是去了元安堂请示母亲,哦,对了,母亲近日心情不好,我决定给她请戏班子进来唱戏。然后又去了馨兰苑,选定了衣裳首饰的花样子,明儿我就让人送去玲珑阁,让她们备起来。”

    “你做的好!”

    祝长君这人吧,说话总带着股气势,哪怕是简单的夸人,也夸得让你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了不得的大事,成就感十足。

    因此,顾时欢听后,十分骄傲道:“夫君,我一定会努力管好府里的事的。”

    她这副如小儿得了夸奖尾巴翘上天的架势,令祝长君好笑,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鼓励道:“夫人再接再厉!”

    顾时欢一高兴,不小心又多吃了一碗,以至于乐极生悲——积食了。

    祝长君牵着她在院子里溜圈,从掌灯时分溜到月挂树梢,她才总算感觉好了些。

    他催促她赶紧睡觉。

    顾时欢说,夫君我还要练字呢。

    祝长君说,歇息一天不打紧。

    顾时欢:我还是想......

    祝长君赶紧抱住她:不,你不想!

    于是,他急匆匆的抱着人往净室去了,美其名曰服侍她沐浴,然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顾嬷嬷赶紧带着丫鬟们躲出去,这架势惹得顾时欢后知后觉的也明白过来,随后,闹得满脸通红。

    总之,这是顾时欢人生中洗得最难忘的一次澡,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搓背是极舒服的,但若是搓其他地方,那就令人如坠半空,□□。最后捞出水时,她全身红得如煮熟的虾子般。

    祝长君捞着人用薄被一裹,放在榻上层层剥开耐心享用。

    银盘红烛,灯火通明,室内静谧,一切气氛刚刚好......

    然而,过了半晌,祝长君手指捻着一抹红稠粘.液,问道:“这是什么?”

    顾时欢睁眼一看,暗道不好......癸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