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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穿书] 第60节

    管事给的土豆分量不?多, 只够做一道菜。

    陈四家中难得炖了回鸡,陈四媳妇按照从农庄的厨子那?里学来的做法,将土豆去皮切块放了进去,等做好端上桌时,一家人都?被香气馋得口水直流。

    陈家人不?约而同地将筷子伸向土豆。

    土豆入口, 小女儿当?即便?睁大眼睛含混道:“爹, 咱们种的这个土豆真好吃!”

    几人将土豆咽下,也纷纷附和。

    往日里桌上若有肉, 必定是最先被抢光的,可今日几人却纷纷去搛土豆吃。

    不?止是因为土豆好吃,还因为这是个稀罕物,就这一顿,吃完便?没了。

    众人都?吃得肚皮滚圆才?放下筷子,陈四已经吃了三碗饭,见大伙儿都?吃完了,直接端着?装土豆炖鸡的碗盛了两勺饭,用汤汁拌饭。

    汤汁浓稠,里面还有煮碎的土豆,用来拌饭香得让人欲罢不?能。

    陈家小女儿陈雨今年刚满八岁,很是受宠,她满脸天真地道:“爹爹,王妃是不?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土豆这么好吃,还让咱们家赚了这么多钱,王妃真是太?厉害了。”

    童言童语惹得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殊不?知却不?止是她一个人这么想。

    龙骨水车和筒车的制作在农事官的推进下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封宁周边的村子都?已经得到了消息,村中需要的话便?报给村长,再由里正?收集好消息上报到封宁府衙订做,木匠做好后?通知村民?带着?银子去取便?成。

    最开始做好的两架水车和筒车便?装在了王府农庄外面的河边,周围村庄的村民?听?到消息后?纷纷来看新鲜。

    本以为是传消息的人夸大其词,亲眼所见之后?却无不?震惊。

    先是修路,又是让人造出如此厉害的灌溉工具,不?少村民?都?暗自在心中将云清奉为神明。

    这些?暗中的传言云清并不?知道,他听?完管事的禀报,应道:“留下农庄需要的土豆,其余的送到府衙。”

    “这件事你办得不?错,自己去账房领赏银吧。”

    管事当?即便?笑?得满脸都?是褶子,王妃赏罚分明,体恤下人,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主子,他现在干活也满身都?是劲,觉得有奔头。

    “早稻的种子现在便?能开始育苗了,你把佃农分配好,陈乐生会去指导他们,你全力配合便?是。”

    管事连忙应是:“王妃放心,小的必当?让大伙儿全力配合。”

    他初时还觉得王妃中那?些?没听?说过的作物是在过家家酒,现在却是不?得不?服。

    王妃说能种两季水稻,那?便?能种。

    农庄的佃农们也不?像外面的人那?么担心顾虑。

    他们亲眼看着?陈四几家人中了王妃带来的土豆收成那?么好,赚了不?少银子,闻着?几家传来的肉香味眼睛都?红了,现在都?摩拳擦掌地等着?种新稻种。

    管事都?不?必都?说什么,只要管好众人,分配好任务便?好。

    管事告退之后?,云清命人把消息带给陈乐生,让他找人来种。

    由于土豆需要的种子极多,现在收成的土豆也只够几百亩地用,而且土豆是不?少人亲眼看到的高收成,陈乐生都?没张贴告示,便?找齐了愿意种植土豆的人家。

    ……

    临近三月,封宁城渐渐热闹起?来。

    街上随处可见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都?是来参加王妃于三月初二举行的考试的。

    城中的外地人多了起?来,客栈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一间下房的价格都?翻到了两百文一晚,却仍是住得满满当?当?。

    只是许多农家的孩子却是承担不?起?这样的价格的。

    宁州百姓的穷是普遍的,虽说山匪已除,百姓们却是没办法一夜之间富起?来的。

    云清考虑到不?少书生可能都?像林瑾一样,家中贫穷,来一趟府城考试的钱说不?定都?拿不?出来。

    他不?想因此埋没人才?,便?直接让人赁了城中的宅子,以极低的价格租给考生,环境算不?上多好,却也比客栈的大通铺要好了许多。

    各县令通知消息时将此项也告知了县里的秀才?,许多人当?即便?喜极而泣,面朝封宁的方向跪地叩拜。

    正?因如此,这次来到封宁应考的秀才?非常之多,封宁城中的摊贩都?乐开了花。

    酒楼里,书生们都?在互相?打听?消息。

    “柳兄,你一直在封宁城,消息最是灵通,你知道这次的考卷都?考些?什么吗?”

    此问?一出,不?管正?在喝酒吃菜的还是小声谈笑?的,都?瞬间转过了头,看向被提问?的柳元。

    他们之前苦读,准备的都?是应对科举的经史子集,作诗策论,此次突然被通知可以前往封宁应考,所有人都?没有提前准备的机会。

    他们的目标本是科举,可科举路这么长这么难,考中举人的都?是寥寥,更别?说考中进士入朝为官。

    县令发布的告示中说明此次考试考中便?能被授官,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柳元摇了摇头:“我只知此次依然是王妃出卷,王妃不?爱考经史子集,也不?考作诗,多是一些?时政相?关的贴近民?生的考题。”

    另一名公子开口道:“正?是,我听?说算学也是王妃爱考的题目,而且题目难度很大,临时抱佛脚怕是来不?及了。”

    也正?因如此,就算他们家中有人参加过前几次王妃举行的小考,却也无法作为参考。

    王妃的这种出题模式,当?真是把所有人都?放在了同一起?点。

    众人皆叹气,觉得心里没底。

    时间便?在一众考生的焦虑之中滑向了三月初二。

    贡院门前,天还没亮便?站满了应考的考生。

    云清是此次考试的主考官,许多考生都?听?闻了不?少云清的事迹,对他极为崇拜,再加上其中的部?分考生本就是因为云清提供的宅子才?能参加此次考试,对他非常感激。

    众人翘首以盼,都?想一睹云清的风姿。

    街角的马车上,贺池腰杆挺得笔直,云清靠在他的肩窝睡得正?香。

    自从云清把延国之事告诉他后?,虽然延国的消息还没传来,他却已经在按照云清的消息来做准备了。

    这些?时日贺池整天都?在宁州大营,他将操练将士的方向做了调整,又布置暗中招兵的事,忙得和云清见面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贺池微微侧头看着?云清的睡颜,他睫毛洒下的阴影盖不?住眼下的青黑,看上去有些?憔悴。

    这些?时日不?光贺池在忙,云清也忙得脚不?沾地。

    宁州的官员不?得力,许多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饶是他智计过人,很多事做起?来甚至都?算得上轻松,但一件又一件的事压下来,却还是让他每天都?要忙到深夜。

    算起?来两人已经忙得几日没能好好说话,贺池今日特意早起?来送他,便?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

    云清见贺池已经收拾齐整,便?知道让他回去睡觉也是徒劳。

    贺池平日里基本不?会违逆云清的意思?,却在这种事上犟得出奇。

    云清无奈地笑?了笑?,将他让进马车。

    时辰尚早,街上十分安静,马车里也一片静谧。

    贺池本是想和云清说会儿话,但是此时看着?有些?困倦的云清,却只想静静地陪着?他,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云清起?床时特意用冷水洗脸醒神,刚出来时还觉得很精神。

    这会儿在马车里被暖炉暖融融地一烘,再加上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时的轻微摇晃,他只觉得之前用凉水强行褪下的困意像是蓄势猛地反扑过来,让他连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王府到贡院并不?算远,云清不?想睡过去,可他这几天实在缺觉,上涌的困意十分不?讲道理,迅速地将他淹没。

    云清靠到贺池肩上,只来得及嘱咐一句“到了贡院叫我”便?睡了过去,他困极了,说出的话像是嘟囔,不?靠近根本听?不?清。

    贺池伸手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只觉得他这样困得人事不?清的模样十分可爱,却又让人心疼。

    他伸手将云清揽进怀里,给他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云清始终呼吸轻缓,睡得很沉。

    云清的手脚总是冰凉,贺池早在京郊春猎时便?知道,他一只手揽着?云清,一只手握着?云清的双手帮他捂着?。

    两人的亲密肉眼可见。

    坐在马车门边的阿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本以为王爷是好人,才?会对少爷好,给少爷过生辰,他再迟钝眼前的一幕也明白了,原来王爷是因为喜欢少爷才?这样……

    他有些?纠结地拧着?眉,可是少爷喜欢王爷吗?

    他要怎么提醒少爷王爷趁他睡着?占便?宜的事啊?

    凌晨街上无人,马车很快便?畅通无阻地到了贡院。

    马车停下后?,云清依然睡得很熟,贺池却没有叫他的打算。

    主考官并不?用这么早到,云清太?有责任心,这样太?累了。

    “铛——”

    贡院敲响铜锣,示意考生们开始点名进场。

    贺池已经提前伸手捂住了云清的耳朵,云清却还是被锣声吵醒,他睁开眼茫然地看了一会儿贺池的下颌线才?清醒过来。

    许是睡得沉,他不?过补了这么一会儿的觉,便?觉得精神极了。

    贺池的手依然捂着?他的耳朵,那?半边脸颊都?被捂得烫了起?来。

    云清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贺池的体温烘得暖呼呼的,双手也被妥帖地暖热。

    他坐直身,不?等贺池说话便?凑上前亲了一下贺池的嘴角。

    “多谢王爷。”

    贺池抿了抿唇,揽着?他的腰低头吻了回去,却不?是像云清那?样浅尝辄止的吻。

    好几天没能好好亲近,他亲得又狠又凶,像是想把这些?天的份都?补回来似的。

    云清心跳得很快,贺池的怀抱又热又紧,力气比他大得太?多,一只手便?能将他紧紧梏住。

    见贺池没有久久停下的意思?,云清挣脱不?开,不?得不?用力捏了一下贺池的手指。

    贺池有些?不?情不?愿地退出来,盯着?云清被亲得艳红的唇,眼神像一头没被喂饱的小狼。

    云清心里一跳,自从那?天被贺池知道了他吃醋开始,贺池之前面对他时的小心翼翼便?褪去了许多,偶尔会露出像现在这样让人心颤的攻击性来。

    可只要他喊停,却又会很听?话地停下,让人不?自觉地心软。

    云清顾不?上去管自己的耳根是不?是已经红透,他匆匆移开目光,起?身打算下车。

    若是贺池再不?管不?顾地继续,就真要耽误事了。

    却刚起?身就被贺池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