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255节
原本对张婴有所怀疑的李斯,更是竖起了耳朵,悄悄观察嬴政的 神色。 嬴政没有看朝臣们若有若无的打量,他目光落在百越之地,轻声道:“阿婴若想获取贵族爵位,难道就不需要军功?提前培养有何不可。” 众朝臣一愣,原来指的是军功获取爵位的方式相同啊。 唯李斯和王绾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胡须,若有所思。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人群激动的声音。 “阿兄阿兄!来了来了!那四匹马又跑来啦!” “快去看看谁跑得快,我们打了赌的!” …… 伴随着人群激动的声音,马蹄声也越来越大。 此时不光嬴政看了过去,就连其他朝臣们也将视线给移了过去。 窗外不远处泛起了淡黄色的尘土,没多久,四个举着棋子的骑手一路奔腾而来,然而身影又飞速离开。 片刻后,嬴政道:“这几匹马围着咸阳跑了几日了?” “十三日。”冯去疾道。 嬴政忽然笑道:“看来那份赌约今日要出胜负了。你们认为谁会赢?” 如桥和张婴的赌约在成立的那一刻就席卷整个咸阳上层。 但因为参与的两人的后台都很硬,所以即便有些言官颇有微词,但这事依旧被默认下来,有些好奇者会包下最高的酒肆,时不时过来看一看。 嬴政说完,朝臣们对视一眼,几乎不约而同地说出张婴的名字。 嬴政心情很好地哈哈一笑,开玩笑道:“哎,朕本来也想学阿婴来赌一把,奈何尔等都不配合啊。看来都认为如桥会哭……” “呜呜……”门外忽然传来哽咽,以及委屈巴巴的哭腔,“阿父父!呜呜……” 朝臣们愕然。 如桥公子还真哭了? 陛下这也说得太准了些。 但很快,他们脸上都闪过一抹喜色。 如桥哭了,那就证明…… 如桥看着磨损严重的u型旧马蹄铁,以及抬起来马掌上的新的,以及象征自己一方的惨兮兮的马掌。 他就知道自己这一回又栽了。 如桥想到两万匹马就委屈。 但看到张婴温和地询问他:“还好吗?”时,如桥只觉得情绪越发绷不住。 你安慰个什么劲啊! 都不提赌赢的事!这不是代表你一开始就是在拿赢家的姿态看我吗! 他不能哭!他要坚强! 如桥哼了一声,道:“不会忘记赌约。”然后气冲冲地扭头就走。 走到一半,他从徐将行那得知嬴政就在隔壁酒肆。 如桥情绪激荡,换平时他肯定不敢主动接近嬴政,但此刻他憋不住了。 如桥鼓起勇气过来寻求安慰时,然而他一推开房门,就看见朝中大佬们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纷纷向嬴政拱手恭喜: “如桥公子败了!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婴小郎君是小福星,他说的话就是值得相信。想来婴小郎君也笑得很开心,两万匹马到手!让我们一起恭喜他。” “不对不对!哈哈哈……是同喜,同喜才对啊!这起码能省下来一半以上的战马消耗!治栗内史不也得笑?!哈哈……笑得最开心的应该是太仆寺吧!最近半年他们都快被军团的人逼疯了!哈哈哈……” …… 如桥懵逼了! 他没想到朝臣们都在庆祝他的失败! 都在为张婴喝彩。 如桥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他的眼泪直接炸了出来,嚎啕大哭道:“你,你们太过分了!哇哇哇呜呜……”然后哭着跑走了。 众朝臣:…… 他们努力憋住笑,表情尴尬地看向敞开的大 门。哎呀,只想着能省钱,忘记照顾小公子的自尊心了。 这时,他们看见数年未曾见过的徐将行慢慢地走了过来。 对方毕恭毕敬地对嬴政行礼,然后递上一份盒子放在嬴政的手侧,再躬身后退离开。 这里的朝臣都知道徐将行是谁的人,也知道嬴政有多忌讳那个人。 他们纷纷偏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有一丝瞟向盒子的方向。 嬴政沉默了一会,他才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小帛纸。 看了一行,他的脸色沉下来。 第109章 嬴政摩挲竹简的时间有些长,好一会后他才唤来赵文,眼皮子没抬,低声道:“你去趟南宫殿。” 屋内明明有九个人,此刻却鸦雀无声。 赵文“唯”了一声,见嬴政不再说话,赵文有些迷茫地抬眼,小心翼翼地轻声道:“不知,奴去那……” 嬴政将手中的帛纸捏碎,眼底闪过一抹厉色,道:“就这般转告。” 赵文:!!! 啥?转告给赵太后陛下直接捏碎帛纸? 这,这岂不是挑衅? 赵文啪嗒内心的小人直接就跪下了,陛下能不能再给点文字提示?!他觉得这一波去了会回不来。 嬴政没有看赵文,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片刻之后,嬴政“唰唰唰”提笔写了满满一份竹简,然后将其递给赵文,道:“去吧,照着念。” “唯。” …… …… 咸阳南宫殿。 赵姬拿着徐将行递过来的有关张婴的资料翻开,看了一会,她差点笑得脸上的黄瓜片都要掉了。 “他,他真的……真的说过。” 赵姬勉强忍不住笑声,“给,给政儿贮金屋?” “真如此。” 徐将行许久未见赵姬露出这般欢悦的神情,立刻又凑趣道,“太后要不要猜猜陛下有何应对?” “哦?是如何?” “听闻陛下当时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作答。”徐将行笑眯眯地补充道。 “哈哈哈……也难怪政儿如此。不行了,不能笑,要不然皱纹又要出来。” 赵姬又笑得不行,点头道,“我若再小几十岁,听到这话,怕是有嫁人的念头了。你们说是不是?” 殿内的心腹宫女们忍俊不禁,纷纷点头,还有讨好道: “奴妾现在听着都羞红了脸。” “这小郎君简直像是春秋郑国的公子忽,风流倜傥,未来不容小觑。” “嘻嘻,将来不知会被多少小淑女们惦记着。” …… 若是赵婴听到这话也只能感慨,古代女性真的很吃这一套啊! 当年的馆陶公主,也有这么一部分原因,最终将阿娇嫁给刘彻。 赵太后笑完,又问道:“这回输了,如桥有没有哭鼻子?” 徐将行点了点头,还是替如桥挽尊了一波,没有说他哭着泪奔而走。只说,如桥匆匆离开之后又去找胡亥了。 “胡亥,又是胡亥啊?” 赵姬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忽然又笑道,“那小子之前撺掇如桥向我讨要战马,现在都被婴小郎君给截了胡,只怕心里很不畅快吧。哈哈……等等,他有没有借此机会对如桥发脾气?” 徐将行摇了摇头,道:“并未。胡亥公子一直在安慰如桥公子。” “啧。到底是又年岁长了,越发狡诈起来。”赵太后听到徐将行的回答很是不满,她起身,来回走了一圈,低声嘀咕着,“不行,还得继续加重砝码才行。” 赵太后看着徐将行,冷不丁道:“贮金屋的情报,是何人告诉你的?” 徐将行立刻低声说出一人的名字。 “竟不是赵高么。” 赵姬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收敛起表情,眼眸微眯,“将这细作的情况送给政儿。” “唯,嗯?!!……” 徐将行满脸震惊了,太后,为啥要将收买的细作上报给陛下啊。 这能给如桥公子加重什么筹码?! 确定加的不是忌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