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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宠溺/合法心动 第40节

    孟年:“……”

    叶敛催促,“嗯?”

    她被人牵进屋里,红着耳朵站在床边,磕磕巴巴,险些咬到舌头:“可,可以。”

    叶敛看着大床左半边满满的生活痕迹,挑唇轻笑。

    “你应该习惯了睡左边,那我就去右边好了。”

    他说着松开女孩的手,丝毫不担心她会在屋里迷失方向,他拎着枕头从床尾绕到另一侧,把枕头放下。

    犹豫了瞬,又将枕头往外面挪了挪。

    两个枕头中间大概还能再塞下一个枕头。

    已经到了这一步,叶敛不再着急,每一步走只求走得更稳。

    “你放心,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分一半床给我。我说过我会认真对待我们的婚姻,自然不会让我的新婚妻子独守空房。”

    孟年红着脸,独守空房什么的,“其实我没关系……”

    “我有关系,”叶敛挑眉,轻笑,“你想让你的新婚丈夫独自度过漫漫长夜?”

    孟年:“……”

    叶敛放好枕头,去衣帽间的柜子里取出一条新被子放在自己那边,摆好后,他又打开房门回到了隔壁,去拿自己要用的洗漱用品。

    孟年茫然地站在远处,听着他来来回回。

    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除了室友和闺蜜,孟年从来没跟别人一起住过,尤其还是异性。

    脚步声不间断,这屋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变得愈发地浓。

    叶敛每一步走路的声音都像是踩在她心上。步伐声和着她心跳的鼓点,急促快速,吵闹声顺着血液上游,一直蔓延到耳膜。

    不知呆站了多久。

    咔哒——

    房门终于被人关死。

    男人的身形再一次从她面前掠过,很快,卫生间传来关门声。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孟年恍然回神,浑身脱力,肩膀塌了下去。

    她感受着胸腔里气息湍急汹涌,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出了许多汗。

    喉咙干渴,嘴巴也燥得干裂。

    孟年拖着双腿,魂不守舍地踱步到桌前,伸手去拿卡在桌槽里的杯子。

    牛奶已经有些凉了,可她顾不上,一仰头,一口气全都喝光。

    喝得太急,放下杯子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嗝。

    哗——

    卫生间门猝不及防被人打开。

    孟年瞪大眼睛,捂着嘴朝出声方向望去。

    受到惊吓,她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叶敛抿唇笑笑,随手拨了拨沾湿的额发,没多说什么,若无其事地绕过她,走到窗边,按下关闭窗帘的按钮。

    嗡——

    彻底密闭了空间,叶敛弯了弯唇。

    他将自己的腕表解下,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又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而后直起身,调转方向,缓步走到她面前。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微眯了眸,弯腰打量。

    靠得近了,孟年能感觉到有滚烫的呼吸从前方传来。她心跳骤停,往后仰。

    叶敛不管她的后退,自顾自欣赏,目光从她的额头开始往下落,在那饱满红润的唇珠上短暂地停了停,最终克制着收回视线。

    “去洗漱吧,”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如果你想在这里换衣服,我也可以回避。”

    头顶上压来重量,孟年如梦初醒。

    她抬手一推,手掌也不知贴上了哪里,温暖富有弹性。

    她红着脸把人推开,脚步匆忙却准确地扑进了衣帽间。

    房门关闭那一顺,孟年还能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低哑的笑声,耳根更红。

    在衣帽间换好衣服,她一刻不停跑进了卫生间里躲着。沐浴洗漱,磨磨蹭蹭一个小时过去。

    本想着耗得时间久一点,叶敛应该已经睡了,不曾想她刚打开门,才探个脑袋出去,就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我还以为孟小姐打算住在里面不出来了。”

    孟年:“……”

    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慢慢从里头蹭了出来。

    叶敛一双黑眸静静瞧着她。

    小姑娘刚过20岁的生日,身上的稚气还没褪。

    她瑟缩着朝自己走来,像只对危险一无所知的小兔子。

    从卫生间到床这段路孟年早就走熟,一次都没出过错,可今晚她心乱得不成样子,她能感受到有一道火热的目光在注视着她,于是心慌意乱,数错了步数,走到床边没停,脚踢到障碍物,她身子前扑,直接倒在了床上。

    “嘭——”

    摔在柔软的被子里,手好像搭在了什么硬的东西上。

    孟年被烫到一般缩回手,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火速跳进自己的被子里,往上一拉,盖过头顶,把自己埋了进去。

    叶敛手指按了按眉心,神色无奈。

    他屈起刚刚被人碰过的小腿,低头在手机上点了点,把屋内所有光源都关掉,然后手机放回床头柜,身子下滑,人躺进自己的被子里。

    孟年躺在被窝里装死,她今天已经出了太多丑,此刻破罐子破摔,也不管旁边人怎么想,紧闭着眼睛装睡。

    不要和她说话,再多说一句她就要爆炸了!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叶敛果真一声不吭,安静地躺在旁边,一动不动。

    五分钟后,孟年喘不过气,偷偷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她把嘴巴以上的部分都露了出来,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叶敛关了灯和窗帘,屋里一点亮都没有,就算视力正常也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的环境叫她感觉到心安,她无声地笑了下。

    孟年不敢弄出一点动静,嗓子痒了不敢咳嗽,嘴巴干了也不敢舔,不敢吞咽口水,不敢放肆呼吸。

    这就导致,20分钟后她仍然毫无困意。

    浑身紧绷,气息也不顺,脸憋得通红,胸腔渐渐传来滞闷感。

    孟年听着耳边逐渐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心想他终于睡着了,她悄悄松了口气,在黑暗里,张开嘴巴,慢慢地吸了一大口空气。

    氧气又充足起来,她终于没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一口气没吐出,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而哑的——

    “不习惯?”

    “咳咳咳咳……”

    孟年翻身蜷成一团,咳得撕心裂肺。

    叶敛忙起身,把夜灯打开,靠过去,撑在她身侧关切地看她。

    “抱歉,吓到你了。”

    他愧疚道。

    孟年平复好气息,长出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胳膊旁边的地方凹下去一点,意识到他就撑在她身子侧上方。

    脸又有热起来的趋势,她摇头,诚实道:“是我太紧张了。”

    叶敛垂眸,见她拳头紧握着放在胸口的位置,手里紧抓着被角,他往后退开,回到自己的位置。

    “嗯,是很紧张。”他平静道,“其实我也紧张,所以一直没睡着。”

    “我的身边也是第一次躺人……”他靠在床头,轻声呢喃。

    说开了以后,孟年反而没有那么有负担了。

    人果然还是要勇敢一点,不能总畏缩着。

    叶先生说的对,要勇于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

    她尝试放松地躺着,眼睛睁开,呆呆望着有些微光亮的天花板。

    “叶先生。”

    “嗯?”

    “你刚刚好像说错了。”

    “哪句?”

    孟年回忆道:“你说有了结婚证以后,就不会再问我能不能牵手,可是你刚刚还是问了。”

    叶敛愣了愣,“……我忘了。”

    下意识询问她的意愿,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欲--望太重,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冒犯她,所以还是谨慎地问了。

    叶敛屈起长腿,手搭在膝上,无声弯唇。

    他喜欢且享受这种陌生新鲜的慌乱与无措感。

    “我们好像都不太习惯呢。”孟年轻声道,自我安慰,“那就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慢慢习惯彼此吧。”

    叶敛猛地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