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都市小说 - 玉娇在线阅读 - 第二章心动

第二章心动

    来玉满楼的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或为良人挑选饰品或跟密友来游玩的。像苏娇娇这种形单影只的,在这里格外扎眼,更别提那精致的像男人一样的小脸了。

    苏娇娇一走进店里,就吸引住了好几个少年的目光。正当他们扭着手帕跟好友们打趣,要不要走上前时。看到她选了几样男士的饰品顿时芳心碎了一地。

    原来这般可心的女子,早已有了如意郎君。

    精挑细选了两支玉簪和几个样式新颖的戒指,伙计收了钱开开心心的将苏娇娇恭送到门口。

    苏娇娇想着天气马上转热,于是又扭头回来为沉泽修选了几张布料,等着表哥到京都按照他的身材置办几身衣服。

    这时小豆子也从外面牵了马走了过来,刚坐上车辇,小豆子就伸手递进来,是几包包装好了的糕点。

    “小姐老规矩,宰相和大小姐的都已经包好了,您就吃旁边那一包好了。”小豆子笑嘻嘻的说道。

    苏娇娇小心翼翼的把包在外面的布包打开,掏几颗蜜饯塞到嘴里后,又掏出一块热糕递给小豆子。小豆子擦了擦赶着马车的手接过囫囵吞了下去。

    “小姐可真有心,等明日沉表哥来可得感动了”

    苏娇娇两个腮帮子吃的鼓鼓的,小脸一红嗔怪道:“好你个豆子休要打趣我,小心我告诉娘亲,把你这个月的俸禄都给扣光”

    小豆子咧嘴一笑赶忙说道:“哎呦喂我错了,我的亲亲小姐饶了我吧”

    苏娇娇怕小豆子后面再吐出什么羞人的话,赶忙塞了几块堵住小豆子的嘴。

    苏娇娇早年身体不好,经常风一吹就卧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平时要是出个门,都得带上个男人一样的头帘生怕染上风寒。

    也就是这几年苏琥精心调养了之下,苏娇娇身体好转了许多,能跟寻常人一样了,只不过还得稍加注意,不然很容易又生病。

    苏娇娇平日里也没有个世家大小姐的样,苏琥虽然疼爱女儿,但是平时公务繁忙。除了每天好几大碗的药的逼着苏娇娇喝,其他的事宜随苏娇娇怎么开心怎么来。

    所以苏娇娇性格也跟寻常家女儿一样天真烂漫,跟一起长大的小豆子也是以姐妹相称。

    主仆俩人打趣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宰相府,刚下车辇就遇到了下朝回来的长姐苏浅浅,苏娇娇开心得提着糕点走了过去。

    苏浅浅捻了一块放在嘴里说道:“怎么,我这也是搭上未来妹夫的福啦。这还没见面能就又是给行头又是买糕点的。就连我也有份。”

    “哎呀,姐姐连你也打趣我,下次不给你带了。”苏娇娇嘟着嘴佯装生气,作势要将剩下的几块糕点抢过来,每次去买糕点那次没有给娘亲和姐姐买,那里是沾的福气。

    苏浅浅一只手将糕点举高,看着小妹娇娇气气的样子,两眼柔和起来说道:“大概是妹妹马上要成亲了,姐姐这高兴着连吃这平日里的糕点也觉得分外的甜呢。”

    说完双手扶着苏娇娇的肩膀正色到:“娇娇你听着,往后你只管快意余生,未来就是有万般险阻,都有娘和我顶着,你只管开心就好。”

    苏娇娇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重的话题,于是赶忙双手环抱这苏浅浅的腰,小脑袋靠在她的胸前感受着长姐坚实有力的心跳。

    “长姐你对我可真好。”

    “那可不是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可不是得对这没有良心的小吃货好嘛”苏浅浅顺着怀里人的发根,往下拍了拍苏娇娇的背。

    “这个粉的会不会太素了,我要不要再插几支簪子啊?”苏娇娇早早地就起来梳妆打扮了起来,脑袋上恨不得每个发缝里都插满珠宝,像一只头戴皇冠的大公鸡一样。

    小豆子拿了几支放在小盒子里面:“小姐你就别着急了,就按你平时的那样来,就已经倾国倾城了,何必庸人自扰呢。”

    “你说表哥还记得我嘛”苏娇娇依着小豆子把自己头发梳正,眼眸轻转的说道。

    “那是自然,小姐从小就乖巧可爱招惹疼。沉家大表哥当时可是把小姐当小跟班,过家家的时候就当新娘子新郎官了呢。”小豆子打趣道,扶着盛装打扮的苏娇娇往院外走,准备去迎接远道而来的沉泽修。

    苏琥疼爱女儿,即便是女儿大婚,也没有想过让苏娇娇另立门户。让仆人将苏娇娇的娇兰苑翻修扩大了一番,为的就是婚后也能时常能够见到女儿照顾她。

    苏娇娇站在门口不断眺望,终于看到一辆马车从一个小黑点慢慢放大。

    “这可是表哥的马车?”

    提着裙摆就要上前,苏琥和苏浅浅两个相视一笑,暗叹到真是女大不中留。

    从车帘里面伸出一双大手,接着就看见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下裹着一张俊俏的脸。苏娇娇带着些许少女的娇羞,偷偷瞄了好几眼,表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看,甚至更好看了。

    沉泽修看着车辇下的少女一身粉衣,许是等了有些时辰。少女脸上晒的有点红红的,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感觉整个人都是粉粉嫩嫩的,额头上的绒毛下还有些许亮晶晶的汗珠。

    眼前的粉嫩少女,很快跟记忆中那个小糯米团子重迭在了一起。

    “表哥舟车劳顿许是疲乏了,我早已让小豆子准备好了瓜果,给表哥去暑。”苏娇娇伸出小手准备牵沉泽修下车。

    沉泽修看了看比自己小一倍的手,缓缓的放在苏娇娇的掌心,由着苏娇娇将他牵了下来。

    看着眼前小小的玉人含笑说道:“娇娇跟小时候一样可爱,流鼻涕哭着喊哥哥的小孩儿也长大了”

    听到沉泽修说起以前的孩童时候的调皮事儿,红云爬上了耳朵:“表哥别打趣我了,娇娇前两年已经及笄了,是顶天立地大姑娘了;”

    “好好好,我的小孩儿终于是长大了。”

    苏琥和苏浅浅看两人虽几年未见,但是依旧亲昵的样子会心一笑。看来这桩婚事是没有定错的,只要苏娇娇喜欢其他的都不算什么的。

    沉泽修微微侧身规矩的作了一下揖,叫了一声姑母和大姐。

    几人欢笑着走进了大门,丝毫没有注意到石狮旁又一辆黑色的马车。

    “主子,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苏娇娇娶了那沉家二郎嘛。”霄裕作为皇家死侍,从小就跟在路子桓身边,一生的宿命就是为了路氏皇孙。

    “急什么,那沉二郎只是暂时是娇娇的正夫而已,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假以时日我定会成为娇娇真正的正夫,那个时候这沉二郎可不得一边凉快去的。”路子桓扣着手里的扳指,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宰相府,及时现在门口的俏丽身影早已不见了。

    霄裕想了想平日里路子桓的手段,即使心里为主子担忧也还是点了点头。宰相府这边树大招风,是二公主路霜的老师依然是路霜一党。

    而路子桓的嫡亲姐姐正是当今太女路婉裕,帝王之路何其艰险。只要没有真正的坐在那张龙椅上,谁都有可能成为这天下的王。

    从去年开始路霜一党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在加上苏浅浅刚被任命为内阁学士。就算是路子桓过了姐姐路婉裕那一关,在苏琥的眼里,从来没有把路子桓当做苏娇娇的正夫人选。

    所以路子桓只有等,等到时机成熟。霄裕转头一想,可要等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十年,男儿的青春稍纵即逝。

    连沉泽修不过双十年华,也被路子桓说成老男人。要让路子桓等可是万万不能的,这京兆国里,可没有路子桓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等不来时机那就制造时机,对于苏娇娇路子桓是势在必得的。”

    “小娇娇,我可不会让你从我手里溜走。”

    “可苏小姐那日说要跟沉泽修一生一世一双人,皇子我们如何能找到突破口。”霄裕忧虑道,要说使用计谋路子桓一绝,可是这时间上最难攻克的就是人心。

    要说太女和苏琥等人可以设计堵住他们的嘴,可是看着苏娇娇和沉泽修相处的方式,顿时觉得主子未来之路估计有些难走了。

    “这世界上最不能信的就是女人的那张嘴,要女人为个男人守身如玉是万万不能的,这世间那个女人不都是三夫四侍的,我可不信我的娇娇能守住。”

    路子桓与苏娇娇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月初七夕的鹊桥上,那天苏娇娇趁着母亲和姐姐不注意,跟小豆子乔装打扮偷偷溜了出去。苏娇娇久居宰相府,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更何况是七夕,这样的儿女们欢聚的日子里面。

    苏娇娇穿着华丽的裙子过往之间吸引着无数的目光,而苏娇娇本人却是毫无察觉。她手里拿着糖葫芦,头上顶着七夕节猜灯谜赢的钗头做看看右摸摸。小豆子跟在背后跟个善财童子一样,搜刮着苏娇娇看上的各种小玩意。

    许是精力消耗的太盛了,沉娇娇拉着小豆在坐在鹊桥的桥头,坐着休息了起来。

    注意到前面有一姿态挺拔的男子立在桥上,跟周围热闹的场景格外不和谐,甚至有些落寞的气息。

    “这个小兔灯很好看,公子要是不嫌弃可以拿着玩玩,这等开心的日子还是切莫伤心的好。”

    路子桓刚刚从东厂处理了几个最近举旗反对太女的人,身上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于是他叫停马车独自走在这江边平复思绪,这样的日子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

    不知怎的今日他涌起了些许不一样的情绪,在为太女铺路同时戴上的面具好似已经跟自己融为一体了。

    看了看周围,有好多有伴侣的儿郎拿着这种小兔灯。苏娇娇看路子桓一个站在桥头吹这冷风,以为他是因为没有七夕礼物和伴侣躲着独自伤心呢。

    路子桓不知道此刻的算不算心动,只觉着周围的人与物都顷刻间静止了,眼睛只看到两片可口的嫩唇。一株干枯的树枝,不知道那个角落里冒出一抹嫩芽。

    接过小兔灯路子桓刚想寻问前人是哪家的小姐,就听到宵禁的铜锣声。苏娇娇拉着小豆子撒腿就跑,这溜出来玩的太嗨了。连宵禁时辰都忘了。

    这个时候她应当是要服药的了,要是奶娘掀开被褥发现自己不在,肯定是要告诉娘亲的,要是不赶紧回去,明天屁股指定开花,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这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家,倒像是官宦家之女。可是若是官宦家之女,自己岂能没有见过,眼神闪出狡黠的目光。

    没过几日京兆国就传出二皇子要招亲的消息,要适龄的官宦之家的女郎们的画像,都送到送到皇子府。

    而苏娇娇因为回家途中受寒足足躺了好几天,刚好没有多久又被苏琥禁足,自然错过了路子桓的招亲,而那些画像自然也就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