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我见诸君多有病在线阅读 - 第68章

第68章

    房门关闭的那一刻,我便敛尽了面上的笑。

    雪蛟迎上来,瞧见了我的脸色也不敢多说话,只等回了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主子碰着什么烦心事了?”

    我没细说,只是叫他们将许怡安盯紧了,发现什么异样要第一时间来告知我。

    叮嘱完了这一层,我又问他:“本尊要你叫的人呢?”

    雪蛟:“已知会过了,待入了夜他便到别庄去。”

    “后日便是武林盟会了,务必事事都不出差错才好。”我捏了捏眉心,“雪蛟,你可知武林盟会过后该做什么?”

    “抢……啊不,请温玉成母子去北凉。”

    “然后呢?”

    “属下不知道了。”

    雪蛟摇摇头,眼里闪动着清澈的愚蠢。

    “之后便是要报仇抱怨了。”

    我轻笑,伸手在桌上点了点,“一样一样,皆报了才好。”

    请假小剧场

    玄之:今儿不营业,锦衣阁做的衣裳不合身,且叫他们去改一改

    九阙:(小声嘀咕)其实就是没灵感,卡文了

    玄之:(冷笑)揍你揍轻了?

    温喻之:(阴暗扭曲地爬行)(开朗阳光地嘶吼)尊主!尊主接着踩我!

    玄之:(冷笑连连)光顾着试衣服了,怎么忘了弑你了

    咳咳,那啥,明天双更

    第35章 岂不是枉为人夫

    演武场坐落在凤阳城郊,青砖石板圈的一大块地,围墙修得高高的。

    另有一道城门般大小的红木门,漆得油亮,刷着金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丝竹管弦乐从门缝透出来,勾得门外人头攒动,却因亲兵在门边镇守,不敢上前去,只在门外吵嚷作一团。

    瞧见我的车辇到了,挎着长刀的亲兵行至小窗边,抬手在窗上轻敲了敲,“阁下可是幻胥尊主?”

    我未言,只撩起了小窗上的帘子,露出来半张脸。

    那亲兵瞧清了,立刻挥手,叫人开门,放了我们进去。

    进了演武场之内,雪蛟寻了个地方拉缰停车。

    钦北跳下车,绕到一边挽起了车帘,“主子,我们到了。”

    “公主呢,可也到了?”我半弯着腰从车厢里走出来,偏头扫他一眼。

    钦北四下看了看,而后抬手指向一处,“公主她们在那边呢。”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了坐在小凳子埋头吃糕的许怡安,和立在她身侧吞口水的九阙。

    “此处人多,难为你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她们。”我眯着眸子瞧了两眼,忽的发笑。

    钦北略勾了勾唇,“公主打扮得艳丽,自是扎眼的。”

    我跳下车,垂头理着衣衫,听闻此言不由得揶揄出声,“究竟是公主好看,还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心里头自当有数。”

    钦北笑意更深,糅了几分羞赧在其中,“都有,都有。”

    知道钦北脸皮薄,我不再臊他,只叫他去与许怡安他们汇合。

    “那主子呢?”

    “本尊还有朋友要会,待会儿再去寻你们。”

    钦北点点头,转身走了。

    雪蛟想与他一同走,被我在后脑勺上拍了一把,才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主子还有何吩咐?”雪蛟捂着头,委屈地问我。

    我理了理袖子,“与本尊去会会那两个老秃驴。”

    “哪儿来的秃驴?”

    “望山寺。”

    我冷笑着恶狠狠吐出三个字,领着雪蛟径直上了演武场的那座小山。

    我前夜与谢镇山说过,要他将望山寺的那两个和尚约到个安静地方去,供我问话。

    思来想去之下,我们敲定了后山上清泉边的那座竹屋。

    僻静,少有人来,还有一潭清泉,万一谈崩了还能将他们溺死在里头。

    好吧,这是信口胡邹。

    我打一个静言还成,若是再加上个敬虔住持,胜算还真不大,只是耍个嘴罢了。

    我上山至此处,不见谢镇山,只有徐管家在竹屋外候我。

    “少爷。”徐管家走到我面前,回身朝竹屋一指,压低了声音说,“敬虔与静言两位师父已在其中候着了。”

    我往竹屋处瞄了一眼,问:“叔公在何处?”

    听闻我问,徐管家声音压得更低,“上清萧家派人来了,想来盟主是正在招待他们。”

    “萧家派了谁来?”

    “是那个叫萧祁的。”

    哟,萧祁啊。

    姓萧名祁,单字一个何是吧。

    正巧了,今儿这俩秃驴落到我手里了,怎么着也得将那两兄弟的前世今生吐干净不可,否则就是谢镇山来了,我也得叫他们横着出去。

    我推门走进竹屋,入目的便是坐在矮榻上打坐的俩和尚。

    阳光从半掩的窗透进来,照在他们的光头上,还挺亮堂。

    “二位许久不见啊。”我反手关上门,斜斜倚在门边,一条腿后曲着蹬住门框,不给他们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

    “尊主这是怕我等跑了不成。”

    敬虔住持瞧见了我的动作,微笑了一下,眼角细纹被牵动,荡开几分苍凉萧条的气息。

    啧,他什么时候老成这样了。

    我挑了挑眉,从门边走开,到桌边坐下,隔着一张茶桌与他们遥遥相望。

    “本尊记着你今年才不过五十,何至于如此老态?”我一只手撑在腮边,意味深长地笑,“是走火入魔了,还是为了给人运功疗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