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我只是个龙套在线阅读 - 第215章

第215章

    庄景雩拿起白球:“我来。”

    池铭神色一敛,目光顿时变得凌厉了,刚才和訾一梦对局时他的状态还比较放松,现在对手不一样,他自然要拿出十成十的态度,尤其是发现庄景雩不好对付之后。

    明明对打的是池铭和庄景雩,白莱却有种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庄景雩和池铭也不知道犯哪门子神经,进一球就看他一眼,再进一球再看他一眼,整得他跟计分板似的,站在原地不自在,又找不到地方躲,浑身难受。

    庄景雩的路数和他的性格很像,进攻性非常强的同时还会以刁钻的角度阻挡池铭的路线,池铭也分毫不让,两个人有来有回,15颗球愣是打了快一个小时,打到其他人都有点累了,悄悄在旁边另起一桌,不带他们俩玩。

    并不想当计分板的白莱当然要借机逃跑,他自觉现在唯一能战胜的只有冉羽知,正沉浸在快乐的菜鸟互啄中,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吓得他手一抖就碰到了冉羽知的球,冉羽知立刻大喊:“犯规!莱莱输了!”

    赢局忽然落败,白莱还没来得及从惊愕中缓过神来,转头就看到庄景雩笑眯眯的样子:“到你和我打。”

    “……什么?”白莱呆滞地问道。

    “轮到你和我打。”庄景雩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觉得白莱呆呆的样子特别好笑。

    池铭以一点差距输给了庄景雩,他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人愈发沉默,安静地站在游戏室的一角,眉眼低垂着,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总是这样,好像从录节目以来他就总是差了一点点,没有人喜欢考59分,尤其是在面对喜欢的人时。

    “你还没说惩罚是什么呢。”一直在观战的司观澜提醒道,他和喻柏隔了一个球桌,喻柏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刚才简短的争吵过后他们俩连眼神交流都没有过,当然主要原因是喻柏单方面的拒绝。

    “就吃一个甜甜圈吧,和一梦一样。”庄景雩淡淡道。

    池铭微微点头,随便拿了一个甜甜圈,他并不喜欢这种油腻腻甜滋滋的东西,对他而言这确实算得上是小小的惩罚。

    第126章

    白莱和庄景雩的对局原本应该没什么悬念,架不住有人一个劲儿放海,这一杆故意打偏那一杆有意让球,白莱这个被让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好好打,看不起谁呢。”

    庄景雩抱着球杆笑得不太值钱:“没办法,我想让你赢啊,让你五个球。”

    白莱耳根子一热,这人现在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要是比脸皮厚度的话庄景雩肯定是第一名,还是遥遥领先的那种。他瞪了庄景雩一眼,绕到另一端去击球,玩了这么久他总算玩出些手感来,前五杆进了两个,对他来说算是非常好的成绩了。

    可惜五球之后庄景雩开始来真的了,白莱刚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只存活了不到十分钟就被兜头浇灭,给他气得不行,恨不得给庄景雩一球杆:“你不是说让我赢吗?”

    庄景雩耸耸肩:“你让我好好打的。”

    好赖话全被他一个人说了,白莱无言以对:“你说怎么惩罚吧。”

    “我还没想好,想好告诉你。”庄景雩其实早就想好了,只是不想在大家面前说才故意卖了个关子。

    他一开始是真想让白莱赢一局的,刚才白莱和冉羽知玩的时候被他打断了,从那副“煮熟的鸭子飞了”似的表情就能看出来白莱有多想赢,不过打到一半他又改变了想法,如果白莱赢了,下一局他要么对喻柏要么对司观澜,庄景雩觉得白莱赢的几率是1%甚至更低,况且不管是输是赢,他私心都不想白莱受到别人的“惩罚”,又或者是给别人“惩罚”。

    “到我了吧。”司观澜活动了一下手腕,和庄景雩一起重新摆球。

    白莱以为他们俩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没想到庄景雩一点胜负欲都没有,很快下场换喻柏,白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还带着笑,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法,是真的心情不错,心里觉得更怪了。

    “你反正不想赢,和我打的时候干嘛那么凶。”他没忍住,压低声音问出了口。

    庄景雩很是配合地凑近他耳边,同样压低了声音:“我赢你就行了,其他人无所谓,而且你没发现司哥很想和喻哥打一局吗。”

    白莱自动忽略了前半句话,若有所思地看着球桌边的司观澜和喻柏,两个人都拿出了真本事,喻柏的眼神专注得可怕,气势也十分惊人,甚至打出了一杆进二,旁观的白莱訾一梦和冉羽知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还时不时发出小声惊呼。

    在喻柏的攻势之下司观澜依然很稳得住,手和表情一样镇定,虽然没有一杆进二之类的惊人表现,但每一杆都是有效击球,两个人比分咬得很紧,打到后面喻柏明显有些急了,连续两次选择险着,发生了小小的失误,一下就被司观澜抓住机会反超,直接拿下胜局。

    输了球的喻柏反倒不急了,面无表情地拿出那颗黑色的八号球:“惩罚是什么。”

    司观澜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到一丝藏不住的情绪:“等会儿午饭单独和我吃吧。”

    喻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放下球杆就往外走,司观澜立刻跟上,两个人完全无视其他人,径自离开了游戏室,剩下的五个人面面相觑,大家蒙在同一个鼓里,谁也别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