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我只是个龙套在线阅读 - 第249章

第249章

    庄景雩重新拉好他的面罩,顺便用手套擦干净他的雪镜,白莱也抬手给他擦擦雪镜:“你们alpha体力怎么这么好。”

    他这几年为了拍到想要的照片上山下海,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和alpha差不多,最多就是体格上看起来差一点点,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庄景雩牵着他继续往上走,顺便纠正道:“不是每个alpha体力都这么好。”

    白莱撇撇嘴,这人又在暗戳戳夸自己了。

    二十分钟后,艰难的雪山行宣告进入中场休息,一只脚迈进休息区的大门时白莱差点被里面大方的暖气和食物的香气冲一个跟头,顿时觉得饿得不行,庄景雩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人默契地在餐厅里找了个宽敞的位置,迅速开始研究餐单并迅速做出决定。

    “多吃一点,还有一半的路程呢。”

    这种时候吃上一锅热腾腾的炖菜再适合不过了,看白莱埋头吃得香,庄景雩不自觉地笑起来,不住地给他夹菜,自己倒是没顾上吃几口,白莱吃的速度赶不上他夹菜的速度,最后实在忍不住叫停,他才肯收手。

    他们的位置在落地窗边,而且正好是朝外的一面,往外看除了几丛覆雪的低矮植物和笔直的杉树之外,视野几乎没有遮挡,中午时分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特别明亮也特别叫人舒服,白莱的位置迎着光,看在庄景雩眼里更像是他这个人在发着光,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了。

    连跟拍摄像都忍不住感叹,这两个人的颜值真顶,哪怕穿着跟时尚毫无关系的防寒衣,没有特意做造型也不影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相处得久了,他们俩现在待在任何一个角落里就会自动开启“结界”,让周围的人难以加入,也难怪这两天在小屋里大家都默契地避开他们,要不是工作在身,跟拍摄像们也不想当一百瓦电灯泡。

    半山腰这一片平台面积不大,“l”形的休息区把面积利用到极致,有效地划分出就餐区、休息区和室外观景区,热量补充结束后两人没急着往上走,不用白莱开口,庄景雩就自觉把相机包递过去给他:“尽量别摘手套。”

    白莱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厚厚的手套,到底是听了一回话,隔着手套艰难而顽强地拍到了满意的照片,他原本想让庄景雩在室内等着的,这人却说不觉得冷,非要和他一起在外面吃雪喝风,站在他旁边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笑,一脸的傻样。

    傻到白莱忍不住一转镜头对准他,飞快地按下快门,等庄景雩反应过来配合着假笑时他又把相机放下了,引得庄景雩一阵不满:“这么快就拍好了,给我看看有没有把我拍丑了。”

    白莱敏捷地闪身躲开:“不给,你信不过我吗?”

    “好好好,那你再多给我拍几张。”

    “不拍了!”

    收好相机的人一溜烟儿跑了,庄景雩赶紧跟上:“戴好雪镜啊——”

    唉,一天天的真操心!

    半山腰的风景很不错,白莱对登顶后的景色期待值更高了,两个小时后证明他的期待没有错,从山顶往远处望,大片洁白的雪地上点缀着零零散散的房屋,还有一道弯弯曲曲的冰河,另一头则是遥遥相望的另一座山,中间有一道红漆的桥,就是他想了三天的连山桥。

    庄景雩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到桥边,铁索连起的木桥在寒风中好像微微晃荡着,两旁的扶手上挂着好多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白莱好奇地蹲下去看,那些闪闪发光的原来是冰制的小方块,每个方块中间还有各种颜色的字,他粗粗扫了一眼,似乎是许多不同国家的文字写成的人名。

    庄景雩正在读桥边的指示牌:“那边的小亭子有传统手工可以体验一下,就是做这些,”他指了指挂满整座桥两边的小冰块,“在冰牌上刻上恋人的名字,然后涂上颜料,再把两个人的名字冻在一起挂上来,这里的冰雪不会融化,冰块就会一直保存,意味着爱人永远不会分离。”

    白莱站起身撇嘴:“什么啊,这也有人信,好幼稚。”

    十分钟后,嘴上说好幼稚的人和庄景雩肩并肩坐在雕刻冰牌,两指长,只有几毫米厚的冰牌很脆弱,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碎裂,一切得从头开始,可冰面又很滑,不使劲的话就会刻歪,或者只留下浅浅的划痕,重也不对轻也不对,还特别冻手,白莱先用边角料练了一下,还没正式开始就弄坏了三片,手指也冻得没知觉了。

    他旁边的人倒是上手很快,用笔写了个草稿之后直接上小刻刀,几个比划就刻出了一个“白”字,白莱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看自己的第四块冰牌,不太高兴:“不公平,你的名字笔画太多了。”

    庄景雩放下刻刀活动活动手指,从善如流道:“那要不我们俩换一下,你叫白景雩,我叫庄莱。”

    白莱念了一下,摇头:“白景雩,听起来像白鲸鱼,好难听,”他顿了顿又说,“庄莱也很难听。”

    听他无差别攻击了两个名字,庄景雩不禁好笑:“那怎么办啊,你来刻我这个,我刻自己的名字?”

    白莱动摇了一瞬,想起刚才庄景雩解释的传统,攥紧了手里的小刻刀:“不行,不是要互相刻对方的名字吗,你别跟我说话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认真……”

    他说着对第四片冰牌下手,可“庄”字还没刻到“土”,脆弱的冰片又“咔”一声,清脆地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