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都市小说 - 风掠北阳在线阅读 - 第1章

第1章

    《风掠北阳》作者:燕途容【完结】

    简介:【甜饼·努力写短】

    说好了只做好哥们

    就不许再动手动脚

    第1章 风掠北阳 01

    偌大的客厅静得悄无人声,透如明镜的落地窗外,漫天雪花簌簌飘下,悄声落进繁华的城市夜景。

    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家中此刻,貌似也还算是……温馨?

    身上的棉质睡衣是洗完澡刚换上的,新毛巾耷拉在半干不湿的头发上,陈北劲抱着臂,居高临下瞧着若无其事躺在沙发上看书的男人,默不作声约近一分钟。

    头发没有要继续擦干的意思,但那复杂的眼神,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沙发的人。

    怎么的呢?

    一声不吭怎么回事儿?视而不见怎么回事儿?

    他就盯着,夜长的很,他倒要看看沈致亭究竟要跟他装傻到什么时候。

    那是上个月的事了吧?

    他在酒局上喝多了,打电话让沈致亭来接他回家,一路上醉得头昏脑涨,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只能从后视镜看到沈致亭莫名冷下来的脸。

    快过年了,他工作忙,沈致亭工作也忙,不过比起弹性工作的自己,沈致亭这个经常加班的广告创意设计总监貌似更辛苦一点?

    陈北劲猜测许是自己耽误了他时间,便忍着头疼在车上就找他搭话,沈致亭一律冷笑不回。

    回家被迫冲了澡。沈致亭,好样的,大冬天故意给他冲冷水澡,睡衣也不给他,只扔了条短裤,说要让他清醒清醒。

    具体清醒什么,他也不知道,但冷水浇下头顶那一刻,他立马就清醒到北极去了。

    出来以后,沈致亭依旧冷脸相对,俩人相识多年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陈北劲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坏了沈致亭的某件大事,衣服都没敢穿就凑过去找人道歉。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他才懒得伺候。无理取闹这种低级情绪,他没必要浪费时间去给谁什么好脸色。但沈致亭不一样。

    沈致亭生气,那一定有沈致亭的道理。俩人从认识那天起,沈致亭就特对他脾气。

    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沈致亭得做他一辈子的好哥们儿。

    不料沈致亭反问,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他不明所以,说:“你这不是不痛快么?”

    沈致亭突然笑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笑的,但那天沈致亭笑的模样,像一片清爽细叶滑进初春湖水似的,陈北劲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嗯……特别的荡,特别的撩。

    沈致亭说了句“没事,以后出门穿黑衬衫吧,领口一堆口红印,出门让媒体拍到了像什么话”,转身拧门就要进卧室。陈北劲却从身后搂住他(他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搂他),开玩笑问了一句:“你不爽,是因为你也想印一个吗?”

    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僵,陈北劲抱着他觉得身上很暖和,冰冻的大脑神经慢慢融化,理智回归,他隐约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欠妥,正要找个借口回转一下,没想到沈致亭低声却说:“陈北劲,如果你那是醉话,我当没听见,如果你脑子清醒着说这话,我不会放过你。”

    陈北劲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那一瞬间感知到了什么,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将怀里的人推开保持距离,不要把这岌岌可危的情况推下悬崖,否则他俩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可直觉却令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将毛茸茸的头伸钻进怀中人的颈窝。

    嘴唇落在那人的侧颈,陈北劲闭上了眼,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沈致亭,我困了,你能不能把门打开。”

    “陈北劲,”沈致亭顿了顿,轻声提醒:“这是我的门。”

    “我知道,”陈北劲声音更轻:“我想进去。”

    ……

    ……

    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第二天早晨起来沈致亭完全失忆,自动忽略某人初次洞房过后那种腼腆紧张小心翼翼的暧昧眼神,对开始每晚蹲守在他房门口等着进屋的某人直接透视穿过,频繁发送到他手机上的各种询问两人关系的暗示也选择了视而不见,直到陈北劲再次出差离开,沈致亭都没有对那晚的事做出任何回应。

    今晚十点的飞机,陈北劲凌晨两点到家,提前就打好电话告诉沈致亭不准睡,这事说不清楚,以后谁也别想睡。

    “你想怎样?”沈致亭啪的一下合上书,随手扔到茶几上,仰头瞧着陈北劲,终于开口。

    他不开口,陈北劲倒还有一腔愤怒,一堆质疑,几分委屈要发作,他开了口准备解决问题了,陈北劲倒突然一时犹豫起来。

    为什么犹豫?陈北劲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满是疑惑。是怕对方给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可自己想要的又是哪种结果?他一定要逼沈致亭给他回答,可他自己心里又在想什么?那种事,他不反感,可若非对象是沈致亭,而是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男人,他都会忍不住冲去厕所大吐一场,然后让那个人从他面前永远的消失。

    “这话该我问你。”视线飞快在对方颈间已经结痂的齿印上扫了一眼,陈北劲说:“给我个解释。”

    “我不是同性恋,你也不是,那天确实是个意外,如果你要补偿,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但你也要承认,那天是你主动的,错在两人,你也有一份,你问我给你个交代,你又给我交代什么了吗?显而易见,两个男人不可能在一起,在一起就会有很多麻烦,就算可能,也不会是我和你,这一点你比我心知肚明,所以——”沈致亭漫不经心地将宽松的羊绒毛衣领口往脖子上遮了遮,语气风轻云淡:“这事不了了之最好,以后谁也别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