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都市小说 - 风掠北阳在线阅读 - 第9章

第9章

    视频就视频吧,语音视频都一样,陈北劲无所谓,没想到对方磨磨唧唧,等了快一分钟才接。

    有点儿不耐烦,也有点儿小感慨。

    俩人阔别近一年,再次相见,没想到是隔着手机屏。

    “hello,”对方笑得有些局促:“怎么打视频?”

    陈北劲一愣,随即笑道:“打视频怎么了,不想看见我?”

    对方笑笑,没回这句,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陈北劲笑说:“勉强称得上丰富多彩,你呢?”

    “我也还行,”对方笑:“但恐怕没你那么有意思。”

    陈北劲扬扬嘴角,什么也没说,盯着沈致亭看。两人就这么面对面静默了四五秒,直到沈致亭尴尬地咳嗽一声,陈北劲才想起正事儿来。

    “你那灯,”他移开视线,摸摸鼻子,“待会儿我让人给你去修。”

    “行,让他们明天来吧,现在太晚了。”

    “嗯?”陈北劲挑眉:“嫌晚你还给我发消息?”

    “早晚都要给你发的。”

    “……说的也是。”

    两人又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

    等了一会儿,沈致亭要挂电话,陈北劲脑子一抽,拦了句“等会儿!”

    “等什么?”沈致亭问,顿了顿,忽然低声说道:“还是你想冻死我?”

    本来发完消息就进浴室洗澡了,手机扔外间洗手台上,沈致亭做梦都没想到陈北劲会打电话过来,一听到某人的专属铃声,手里刚挤出来的洗发膏立马又洗掉了,迅速潦草地擦完头发身子,正准备接电话时,怔愕之下,发现对方打得竟然是视频。

    忙活一阵,只来得及在下半身围条浴巾。

    “呃……”

    冷白剔透的锁骨太惹眼,前三角肌线条仿佛按照比例切割过,宽阔平整的肩膀彰显着男性独有的蓬勃……印象里的沈致亭,一副没营养惹人怜的病弱样儿,是个禁欲高冷的清瘦型帅哥,校服三件套永远穿在身上,冬天搭配黑白格子衫,领扣系的一丝不苟,沈致亭不爱出汗,就连夏季三伏天,外套都跟焊在身上了似的死活不脱,仔细想想,他还从没见过对方赤|身的样子。

    陈北劲想,反正都是男的,有什么好避嫌的?他现在也算是半个体育生,欣赏欣赏同类人体艺术美有罪么?

    陈北劲翻了个身,手机靠着枕边那摞经济学课本,被窝只露出一颗炸毛的头,眨眼说:“跟你说个好玩的。”

    “什么?”

    “上周我和陈老板去伦敦参加一个珠宝秋拍,他买了颗蓝钻石。”

    “陈老板是?”

    “我爸。”

    “哦哦,”沈致亭笑:“钻石好看吗?”

    “是只铂金和玫瑰金制作的蓝钻戒,very geous!特别好看!据说是采用了什么水滴形改良明亮式切割的蓝钻,作为主石镶嵌在戒指中央,两侧各镶嵌了一颗水滴形切割钻石,清澈明亮,就像繁星那样璀璨华丽。

    我不太懂钻石,但那颗确实漂亮。他们说这颗是珠宝公开拍卖史上出现过最大的内部无瑕级艳彩蓝钻,花了陈老板4870万美元,现在锁在他书房的保险箱里。你要看吗?寒假我过去陈老板那边的时候,拿出来给你看看?”

    “给我看?”沈致亭疑惑地笑:“为什么要给我看?”

    “不知道,”陈北劲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地枕姿,随口道:“就是突然觉得,你跟那颗蓝钻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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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钻原型

    参考 christie\'s日内瓦拍卖的「bleu royal」,估价3500万至5000万美元,是公开拍卖史上出现过最大的内部无暇级艳彩蓝钻。

    第5章 风掠北阳 05

    许景辉问起细节时,陈北劲自认和沈致亭坦坦荡荡,现在偶然忆起,才发现自己每一句话都是罪上加罪。

    或许潜意识里他也喜欢沈致亭?他不知道。“喜欢”是这世上最虚无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他只知道未来某天他会像他爸妈那样,找个生意伙伴结婚生子。新组建的家庭里,有取之不尽的利益,有家族延续的繁荣,妻子美丽,子女可爱,他将站在更高更远处。那个地方,没有沈致亭。

    但那又如何,他不在乎。生命是场没有标记音符的乐章,每个人都在即兴出演,他现在想和沈致亭在一起,那他们就应该在一起,许景辉也不会反对。对他来说,和男人谈场恋爱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怎么能因为没有结果就将短暂的快乐扼杀?

    他不理解沈致亭这种在一起就必须要有结果的悲观逻辑,万物生来就要死去,照沈致亭的说法,万物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沈致亭还打他,邦邦硬的拳头抡在他脸上,抡了两下,一点劲儿都没收。该死的,许景辉都没打过他。

    心下正不痛快着,喉咙干刺得厉害,陈北劲没忍住咳嗽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喝口水,就听头顶人突然开了口:

    “装睡装够了么,还不醒?再不醒把你乱转的眼珠挖了。”

    陈北劲悻悻睁开眼,发现沈致亭居然还是昨晚回家时的那身西装打扮,疑惑的视线扫过对方疲惫的侧脸,试探问:“今天几号?”

    沈致亭正收拾着床头柜的药盒,听见这句,马上转头摸了下陈北劲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皱眉道:“不是退烧了么?这是烧傻了还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