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吕明哲和许洁缠绵过后已经五天没见过面了。

    吕明哲给许洁打电话，她偶尔应付几句，不痛不痒便草草挂断，后来干脆不接电话。

    吕明哲去许洁家堵人，邻居告诉吕明哲，许洁前天就搬走了，去物理系找人许洁像事先知道一样躲着不见。

    吕明哲知道许洁有意疏远自己，却不知因为什么事。

    他见不到许洁心里抓狂，不知道该怎么办，睡眠一向不错的他开始失眠。

    半夜，吕明哲头痛的厉害，他放下教案，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吕明哲的烟瘾这几天大了许多。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下颌紧绷，喉结不时攒动，心事重重。

    男人在焦虑心烦的时候胡茬冒得特别快，上午刚刮完晚上又冒出新的。

    吕明哲懒得去管这些，他脑海里，心里全是许洁。

    恋爱的副作用于吕明哲而言挺大的，思之如狂，这四个字深刻且疼痛。

    咳咳——

    一口烟呛进肺里，咳得他眼泪直流，好窝囊，吕明哲狠狠掐灭烟头，眼眶通红。

    他重新拾起教案，注意力根本没办法集中。

    许是情绪激动，他双手颤抖着按压太阳穴，企图平复砰砰乱跳的心。

    “许洁，为什么躲着我？”

    吕明哲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对面一串滴滴盲音，一次不行两次，吕明哲疯了一样，在不知道拨了多少次后终于接通。

    话筒里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鼓点和男男女女的喊叫，吕明哲气得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知道去哪找许洁了。

    “我在爱情里失控了”这是后来吕明哲自己说的。

    关心则乱，他见不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说笑，哪怕坐地近一点都不行。

    走廊躁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小高推门而入。

    “兄弟，给你带了烧烤，趁热吃。”小高拎高打包盒，嘴角挂着甜蜜一看就是和女朋友出去约会了。

    看到吕明哲的下一秒，笑容立刻收敛，小高纳闷道：“怎么了？”

    吕明哲宿舍里烟味儿呛鼻，烟灰缸里站满烟头，歪歪斜斜，吕明哲双眼猩红似中邪般可怕。

    吕明哲的斯文已荡然无存。

    “明哲，你这是......”小高停顿半晌看出端倪，“失恋了？”

    吕明哲被戳中心事，不安地搓动双手，眉头始终无法舒展。

    这算失恋吗？谁都没说过分手，但眼下的滋味真的难熬。

    “不知道！”吕明哲嗓音沙哑。

    小高安慰道：“我也经常和女朋友吵架很正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吕明哲抱着头，闷闷道：“不一样。”

    小高打开烧烤袋子：“来，吃点烧烤把烦心事抛到脑后，说不定明天你们就和好了。”

    “不吃了，我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去哪啊？”

    小高手里拿着一根烤肠望着吕明哲匆匆离开的背影一脸懵，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吕明哲失心魄？

    *

    Sunshine酒吧热闹如常。

    红男绿女身姿摇曳，舞池中央巨大的灯球旋转不停，零碎的彩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玻璃纸般的光泽，蒙上一层暧昧。

    卡座角落，许洁和一个看起来年龄与她相仿的男生坐在一起喝酒。

    男生抿着嘴唇，面颊绯红，看上去腼腆羞涩。

    许洁摇了摇手中半满的酒杯，饶有兴致道：“怎么不喝了？”

    “喝不动了。”男生修长的五指撑着杯口，醉眼朦胧。

    他叫陈寒比许洁小一岁，大学毕业没多久，在本市一家上市公司做程序员。

    许洁决定和吕明哲分开的第二天，逛商场的时候把脚扭了，多亏陈寒帮忙主动送许洁回家。

    陈寒偶尔发微信关心许洁。

    许洁察觉陈寒对自己有意思，她安耐不住躁动的心想和陈寒玩玩。

    就在刚才，两人玩酒桌游戏。

    许洁旁敲侧击，得知陈寒没有恋爱经验仍是处男后，许洁决定放弃这个念头，只简单喝个酒还他人情。

    许洁对处男不感冒，而且她发现陈寒的腼腆和羞涩总能让她想起吕明哲。

    许洁从身后摸出手机，吕明哲的电话和微信挤满了屏幕，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玩游戏时误触过接听键。

    许洁扬起下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寒垂下长长的睫毛，关心道：“酒喝多了伤身。”

    许洁放下酒杯淡淡一笑：“我知道。”

    两人喝得差不多，陈寒抢着买单，许洁提早结过了。陈寒挠挠脑袋说下次他请，许洁突然想到她和吕明哲吃烧烤的那个晚上，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场景。

    许洁不喜欢吕明哲也不爱他，勾到手尝到了滋味，玩腻了也就不会再想了。

    许洁承认自己混蛋，她不在意吕明哲怎么看自己。

    许洁扶着站不稳的陈寒走出酒吧，还不忘挖苦陈寒：“你就这点酒量？”

    陈寒不遮掩：“让你见笑了。”

    许洁：“我打车送你。”

    陈寒：“没关系，我先送你。”

    陈寒对许洁有意思，但绝无非分之想。

    两位俊男靓女站在路边分外惹眼，走过路过的人忍不住赞叹“这对好般配”，吕明哲也看到了。

    他的车就停在酒吧不远处，后视镜里许洁长发飘飘，媚眼婉转，正和男人说笑。

    吕明哲看着许洁和男人同乘一辆车离开，他脑海翻涌，他们坐在后排会聊什么，男人的手会不会不老实。

    他一路尾随，许洁下车和陈寒挥手说再见，没多余的话径直上楼了。

    许洁并未发现吕明哲，掏出钥匙自顾自的开门，房门开的瞬间，许洁被一双大手捂住嘴裹挟进屋内。

    许洁在黑暗中挣扎她怕极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在耳边，混乱中她触碰到开关。

    室内大亮，眼前近在咫尺的不是别人。

    “吕老师！”

    许洁由惊惧转为愤怒，“你干什么！”

    吕明哲看到许洁的刹那，不管不顾将她搂在怀里，不停地问：“为什么不理我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回我微信，许洁，我很担心你，也很想你。”

    “吕明哲，放开我！”许洁越是挣脱，吕明哲越是发狠箍住她。

    “回答我为什么！”

    “我已经和你说了，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结束是什么意思？是分手吗？”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这怎么能算分手！”

    “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吕明哲满眼含泪抓着许洁的肩膀质问。

    许洁心烦：“总之不是男朋友。”

    这句话无疑刺激到了吕明哲。

    “你说过你喜欢我，许洁，我们发生过关系你不能这么对我。”

    许洁觉得这句话好笑，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纯情的男人。

    “吕老师，我们已经结束了！”

    吕明哲痛苦地蹲在地上，他胸前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脑袋也嗡嗡作响。

    “可我不想离开你，许洁，我不能没有你。”

    许洁是吕明哲的第一个女人，他喜欢和许洁在一起的感觉，况且，他适应了和许洁在床上的感觉。

    吕明哲意识到他和许洁的感情存续期不长，多半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也难怪许洁不把他当男朋友，两人的关系顶多是炮友。

    吕明哲起身，一脸狼狈。

    他环视四周，发现许洁的新家很小，很干净找不到其他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借你卫生间用一下，我洗把脸。”

    许洁让开身子，吕明哲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他对着镜子里颓废的自己笑了。

    水流声不断，冲淡了室内其他噪音。

    许洁回卧室进主卫卸妆冲凉。

    港城今晚很热，许洁新家空调坏了没来得及修，她脱光了进浴室，凉水浇湿头发漫过身体的瞬间，爽极了。

    眼前水流如瀑，视线不清晰。

    她听见吕明哲唤她，等反应过来时嘴巴已经被吕明哲堵得严实。

    水是凉的，吕明哲是滚烫的。

    许洁感受到后腰处吕明哲的大掌正往自己小穴处移动。

    几日不见吕明哲吻技了得，不多时便勾起了许洁体内的欲火。

    “吕老师，不要这样。”

    吕明哲不理会，嘴唇贴许洁修长的脖颈一直吻到胸前。

    他还是那句：“许洁我不能没有你，别离开我。”

    衬衫被水湿透，薄薄一层贴在吕明哲身上，印出宽阔背肌。

    许洁欲拒还迎，她承认自己是个很扭曲的女人，她喜欢和吕明哲做，喜欢吕明哲的身体。

    从浴室到床上两人折腾到半夜，吕明哲凌晨醒来后又和许洁来了一次。

    吕明哲抱着许洁，两人浑身是汗。

    他问：“酒吧门口的男人，你......和他做过吗？”

    吕明哲问出这句话时，心若刀绞，他想恨许洁却恨不起来。

    许洁背过身，侧躺着回答：“没有。”

    “你和别的男人做过吗？”吕明哲的问题让许洁觉得奇怪，“没认识我之前，你有和别人做过对吗？”

    室内安静，窗外偶尔传进来的虫鸣成了唯一的噪音，许洁把头埋进枕头蹭了蹭，半晌“嗯”了一声。

    吕明哲苦笑道：“他叫刘毅？”

    许洁没回答：“我不想说这些。”

    吕明哲一遍又一遍吻着许洁的后背，似做标记那样，一处不落。

    “吕明哲，睡觉。”许洁被吻得浑身酥麻。

    “许洁，你和刘毅在一起多久了？”吕明哲想知道关于许洁的一切，包括她过往情史。

    吕明哲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偏执，他想保护许洁，保护她一辈子。

    后来许洁和吕明哲大吵了一架，许洁告诉吕明哲，这不叫保护而是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