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重生后男偶像封心锁爱[娱乐圈]在线阅读 - 第54章

第54章

    “他家里的情况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好些了……也不知道对于重轲来说,做为偶像出道,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事,唉……有时候人生的际遇,确实是料想不到的啊……”赵老师叹息着。

    沈言微微张大了嘴巴。

    对了……phantom舞团的邀请,他怎么忘了这件事……

    李重轲作为职业舞者的生涯随着他作为练习生加入弈心可说是戛然而止,而在那之前,这位已经在国际街舞大赛上取得了两年银奖的年轻舞者,早就吸引了业界的许多瞩目。

    但李重轲在这个时候却选择了加入弈心,成为一名练习生,并预备在未来作为偶像出道。

    这一决定在当时的舞蹈圈子里不可不说没引起一股热议。但总结一下不过是很多人批判他为了点利益屈服,随波逐流地去做明星梦罢了。

    沈言在前世也想过,如果李重轲又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不会想能接受phantom舞团的邀请,或者干脆在更早的时候,就选择自己真正想要选择的那条路呢?

    李重轲,会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吗?

    又或者,现在的他如果真的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在痛苦着,他,会不会干脆选择走上自己期待已久的舞蹈之路呢?

    赵老师拍了拍沈言的肩膀,也离开了练习室,负责他的助理经纪人早就知道他最近整个人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因此在他提出自己会在需要的时候再联系他的需求后,便忙不迭地答应了,因此此时虽然显而易见练习已经结束,也没有进来找他。

    沈言一个人在练习室中发呆,最近他发现自己这种空泛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或许真的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脑中李重轲和舞者们说说笑笑离开的画面,像电影一样重播着,挥之不去。

    ……如果李重轲真的放弃eros,去追求他的舞蹈梦想,他会过得比现在更开心吗?

    又或者,这样让他如此难以快乐的现状下,他会不会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毕竟和舞者们在一起的李重轲,看上去是真的,很开心。

    想到李重轲可能会离开,沈言感到心脏的位置,似乎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但刺在了心脏上,就像每一次呼吸引发的身体循环,都会自这小小的伤口向外泵出鲜血。

    如果李重轲真的离开了……那么是不是他自己的处境也会大为转好呢?

    他不用再烦恼于如此痛苦的人际关系,不用囿于和李重轲间不知该如何定义的关系中不知所措,可以专注于eros和自己的音乐事业,也可以更加专注于找出避免最终死亡的方法,甚至有可能的话,发现自己前世死亡的真相……

    可是一旦设想没有李重轲的eros,他心脏上的那个小孔,便又开始小股地向外流血。

    他缓缓地蹲下,抱住自己。

    他的人生被如此多的事撕扯着,就像是要从四面八方将他拉扯分尸。

    他想要面面俱到,但最终却总是什么都做不到。

    可是却又不敢去想象自己放弃其中任何一件的可能性,只能任由自己被撕扯着,或许直到被撕碎分裂的一天,才能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沈言不知自己这样了多久,直到助理经纪人小白终于忍不住在其他人都走了许久之后,在太阳从正中都快要落山之后,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了练习室的门:“沈言?你还好吗?要么……我联系医院那边……”

    沈言缓缓地抬起头。

    小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沈言的外观是极出众的,但那眼中的空茫,却让小白无端地想到苍白皱缩的老人。

    “……拉我一把吧,”沉默了许久后,沈言终于开口,“我站不起来了。”

    小白忙不迭地把沈言驾到肩膀上,一手就拿出手机要联系医院,却被沈言摇摇头拉住了。

    “不用,不去医院,”他说,“我,送我去……”

    “……作曲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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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把自己关在作曲室里,一整夜也没有再出来过。

    作曲室的隔音自然是极好的,厚重的大门关上后,谁也不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小白在送沈言进去之后当然第一时间通知了郑哥,郑哥通知了该通知的人,没用多久,作曲室的门口就挤满了人。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沈言一定是出了问题,必须立刻带他出来,除了骨科的医生,或许也需要给他安排心理科的医生。

    只有一个人反对,音乐部的张老师。

    “他如果真的出了承受不了的问题,他早就放弃自己了,而不是来这里,来作曲室。”

    “……再等等,等他出来。”

    “他会出来的。”

    沈言的确就这么,把自己锁在了作曲室,一整夜,直到清晨。

    期间,门口等候的人们走了很多,也有很多被张老师和郑哥劝说,可以不用牺牲休息时间在这里等着,而最终离开了……

    最后等到了终于出来的沈言的只有张老师和郑哥。

    沈言的脸色很糟糕,几乎肉眼可见一夜没睡,即便是如此出色的一张脸,在如此的疲惫下都很难好看得起来。

    他似乎对门外有人在守着毫不意外,甚至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而是无比自然地指了指室内,“张老师,我写了,新歌,我,不知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