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病美人死后他后悔了在线阅读 - 第16章

第16章

    “你那除了忙一无是处的老攻?还是你哥,温致仕?”林世恒轻蔑地嘲笑道。

    “别想着跟你哥告状,没用的。”林世恒嗤笑一声,愈发猖狂,“这么跟你说吧,当年你听不到我的一句道歉,往后,余生,这辈子,你温自倾也不可能听见我林世恒的一句道歉!”

    提及当年,犹如噩梦缠身,温自倾脸色变得愈发的苍白。

    林世恒见状,一脸心疼地拉住他的小手,“哎呦呦,小可怜别害怕啊,高中的时候不懂事,长这么漂亮的人都不知道心疼,啧啧啧,以后不会了,我好好疼你。”

    林世恒一边说,一边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摸,冰凉的手指如同蛇一般,激得温自倾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仿佛无数条虫子在不停地蠕动,惊恐又恶心。

    林世恒享受着弱者眼中的惊恐与畏惧,就要得寸进尺,将手探进衣服的时候,身旁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这警报声犹如一粒石子,掷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一阵波澜,原本平静安宁的小区突然躁动了起来。

    许多人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讨论声和脚步声不断逼近,林世恒骂了句娘,不敢再轻举妄动,转身便跑了。

    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浑身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松懈。

    温自倾在原地缓了很久,才同渐渐围过来的众人挤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他废了好大的力气从口袋里摸出警报器,“给家里孩子买的小玩具,不小心碰到了,抱歉。”

    道完歉后,他将警报器关闭,再次放在口袋里收好。

    这也是母亲温明珠买给他的。

    他亲爱的妈妈,真的为了自己这个病弱的小儿子想到了很多可能性,也操碎了心……

    周围人见是个意外,没什么事,便也逐渐散去。

    温自倾怕林世恒人没走远,不敢逗留,也赶忙回到了家。

    将门反锁后,温自倾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客卫。

    他开始剧烈地呕吐,吐得满是酸水,舌苔发苦依旧解不了他心头的恶心。

    下一秒,水龙头被开启,哗哗地流水冲刷着林世恒接触过的肌肤。

    温自倾用香皂打了一遍又一遍,尤不满足,又拿起一旁的刷子,不管不顾地刷了起来。

    粗粝的刷毛将娇嫩的肌肤刷出了血痕,可温自倾依旧不觉得满意,他慌乱又无助地搜寻着更好用的工具,直到最后拿起了刀……

    利器划破皮肤的那一刻,温自倾才骤然清醒,他猛的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湿透,眼眶猩红,额头更是布满了汗珠,狼狈不堪。

    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温自倾慌乱地退了两步,脚边碰到一个东西。

    低头,是母亲温明珠要他随身携带的警报器。

    刚才吐的时候太狼狈,警报器便不知不觉从他口袋里滑落了出去。

    温自倾僵硬地俯下身去将警报器捡起,然后放置在了洗漱台上,他不敢看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只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警报器。

    恍惚间,他又想起很多年前,母亲温明珠把这个小东西给他,叮嘱他每次外出必须带着,还教他怎么样的情况下使用能吓跑坏人……

    他最亲爱的妈妈,怕他遇到危险,绞尽了脑汁,想方设法地教他生存,让他自保,可他却是不争气地拿着刀刺向了自己……

    所有的情绪如同洪水般在一瞬间决堤。

    豆大的泪珠滚滚地滑落,温自倾无助地滑落在地上,他无法抑制地哑声哭泣。

    对不起妈妈,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的,我只是真的很难过啊……

    第9章

    等晚上,陆景融回到家的时候,温自倾已经睡了,他呼吸清浅,双眸轻阖,睡得似乎很是恬静。

    陆景融看了眼腕上的时间。

    与往日相比,他今天回来的不算晚,没想到温自倾已经睡着了,也许是下午在楼下小区溜达这么久累了吧。

    这么想着,陆景融抬手想帮温自倾掖掖被角,却见他无意识地哼哼两声,然后翻了个身,将左手藏在身下,背对着自己。

    自己可能是吵到他了。

    陆景融觉察到这点后,拿了要换洗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去到了客卫。

    一进去,他便隐约感觉出了几分不同,今天的客卫地板是湿的,窗户上还透着未散去的水汽。

    所以,温自倾晚上是在这里洗的澡?

    主卫不是离得更近更方便吗?

    陆景融看着窗户上未消的水汽,心中渐渐生出一抹疑惑。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陆景融便问起了这件事。

    温自倾“哦”了一声,小咬了一口面包,细细地嚼道:“主卫有点小,我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胸口总觉得闷闷的,所以昨晚就去了客卫。”

    “胸闷?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陆景融闻言放下手中的面包,皱着眉看向他。

    温自倾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就是主卫的空间太小了,我洗澡水又用的比较热,水汽太多,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胸闷,换到客卫就好多了。”

    陆景融又问了问他身体的情况,确定没事后,才在电话的催促声中出了门。

    等他走后,温自倾终于放下手里吃了半天也不见少的面包,他掀起长袖,看向左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愣愣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