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玄幻小说 - 血色罗生门[无限]在线阅读 - 第54章

第54章

    “不过言祈灵这样的人,你不死皮赖脸地把他挖进公司里,就放任人家单干,我是有点奇怪。”

    “挖他干嘛啊。”

    池子鹤慢悠悠地说:

    “进公司还得给钱,用人情直接全免。”

    青年扭过头看着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真有你的,池扒皮。”

    -

    广市的六月,台风频发。

    幸运的是,他们刚落地就得知台风已经过境。

    不幸的是,蒙蒙细雨还在天上飘着,因为台风走了,整个环境变得又湿又闷,极不舒服。

    明仪阳是习惯这种天气的,旁边穿道袍的池子鹤就不那么习惯了。

    一向都奉行走路省钱的道士难得打车,其迫不及待要到目的地的心情,简直呼之欲出。

    两人来到新河浦路,这边一排走过来都是橘白相间的独栋建筑,自带小院子,而他们停在挂着块“历史文物保护建筑”牌子的建筑面前。

    明仪阳看了眼牌子:

    “他住这里?”

    能买这边房子的都是有钱人,尤其是住这种面积的。

    没记错的话,房价是七万一平起,老房子就更不知道具体价格了。

    “是啊,这块地还是我帮他找的,可费功夫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钻出个魁梧的男人。

    橘色头发被太阳晒得醒目,全都被服帖地往后梳,绑成五种不同颜色的麻花辫。

    这男人国字脸,招风耳,耳尖竖直朝上,虽然脸上戴着的大墨镜完全遮住了眼睛,但面相看着还是有点凶。

    这本该是个酷哥人物,奈何此人却套着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衣,腰上还系着条粉色的卡通围裙,看上去实非常人。

    纵见多识广如明仪阳,此刻也有点哽住。

    对方不等他们说话,拉开铁门出来迎接:

    “池先生,明先生。我们家先生出门拍照去了,估计要六点左右才能下班,他走之前嘱咐我先招待二位,请进。”

    看着对方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明仪阳脑海中划过言祈灵那句“我有钱”的豪迈宣言。

    坐拥黄金地段的老豪宅不说,还能在家里养个这么……壮实的保姆。

    确实有钱。

    不过,这才出来几天就敢出门拍照……现在烧伤愈合都这么快的吗?

    “他烧成那个样子还能拍照?”

    青年直接开口问。

    麻花辫酷哥恭敬回答:

    “先生的愈合能力一向异于常人,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多谢明先生关心。”

    他见两人还杵在门口,连忙又请:

    “两位请,现在这个天气还挺热的,别站在外面热坏了。”

    池子鹤拦住他的热情,还算正经地说:

    “多谢,但是我待会儿还有生意要谈,我现在直接去找他。他助理没换吧?”

    酷哥马上掏出手机:

    “先生换助理了,之前的那位恐怕不知道他现在的行程。”

    “我记得先生今天是在须弥大厦里拍摄,但一个小时之后会换地方,池先生可以先上车。我待会儿将详细地址发给您,然后向先生那边知会一下。”

    带上明仪阳,池子鹤叫了个车直奔须弥大厦。

    “你刚才说的生意是指,要去面试师兄给你推荐的那个新人?”

    “是啊,听说挺抢手的。”

    “那你干嘛不先去面试新人再约时间,搞得这么匆忙。”

    道士听到这话,不由垮了肩膀:

    “哎,都是大忙人呗。”

    “言祈灵每次出来工作都不带停的,堪称卷王之王。他要是哪天突然休假,那感情好,直接人间蒸发。你要等他清闲下来再去找人,黄花菜都凉了。”

    -

    言祈灵的工作地点在须弥大厦的地下游泳馆。

    这里已经被片场的人包了时段,虽然人来人往,却也清净。

    里头跑出个戴工牌的高挑女生,她个头在一米六五左右,踩着运动鞋,戴着个大大的遮阳帽,后面利落地绑着个马尾,是元气又飒爽的打扮。

    她很快认出池子鹤,快步上前:

    “是池老师吗?”

    “我是,你就是他的助理吧,怎么称呼?”

    女生说:

    “叫我团咪就好。”

    团咪是少见的看到明仪阳之后,没有露出过惊艳之色的人。

    她黝黑目光平静地从池子鹤和明仪阳的脸上掠过,扭头就领他们进去。

    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像打量陌生人似地看他一眼,倒是避免了让人产生冒犯的感觉。

    几个大灯聚焦在池边的水面上,穿潜水服的工作人员抱着裹了防水袋的便携灯潜下去。

    其它人似乎也各有工作要做,现场看上去非常忙碌。

    团咪清理了一下沙滩椅上的杂物,请他们坐:

    “言老师刚下水,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下,拍完这场应该就会开始休息。”

    话音刚落,蓝色身影破水而出,在空中甩出纷飞的灿烂水珠。

    熟悉的脸撞入视线之中,明仪阳看着聚光灯下的那个人,神色莫测。

    言祈灵有张好看的脸这件事,他一直知道,但从没有在意过。

    除了在天文台的那个刹那,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忽略这个人的容貌。

    他总是观察着对方细微的神情,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庞上,抑或是玻璃般机械的瞳眸中,梭巡这人转瞬即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