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都市小说 - 不小心创亖了娇妻系统在线阅读 - 第83章

第83章

    楚宛然心里翻江倒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完美的笑容。

    坐在她对面的阮如安撑着头,努力让自己显得精神些。若是平时看,她定能一眼勘破楚宛然的伪装,并对着痛点猛戳。但她现在实在太累了,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没心情去玩捕食者的游戏。她在散乱的数据线里挖了一会,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点了两下,随手递给楚宛然。

    “在过去的一个月内,你忽悠着贺天赐购买了价值近三千万的艺术品,”阮如安半靠在桌子上,微微歪着头。半掩的窗帘遮挡了正盛的阳光,也掩盖了她大半的神色,“解释一下?”

    所以还是要讨债嘛。

    事情仿佛回归了正轨。楚宛然稍微放松了些,再次戴好面具,微笑着接过电脑:“我很感谢天赐的出价,但艺术品这个东西,本就是……”

    “无价的,”阮如安随口接过,疲倦中带着平静的脸第一次露出不耐烦,“贺天赐一个穷怕了的落魄贵族,连百来万的零花钱都不愿意给妻子,却能在你的艺术品上花出去上千万?你真当我傻?”

    “别装了学姐,你干的可都是值得跨国通缉的事儿,现在还犯到我头上了。你说我要不要做个良好公民帮助警方破获一下跨国案件?”

    楚宛然的声音忽然顿住了,她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再也装不出温婉和煦的模样。文档里的一张张照片都是她曾经手的艺术品,总价值能达到千万美金,有些是老板们委托的洗白,有些则是傻瓜们对她的“投资”。且不说老板们送给她的“感谢费”,她自己就从在在这一买一卖的过程中收获了上百万美金。这些数字清楚地罗列在照片下,像烙铁一样钉死她的罪行。

    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承认,所以她坚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直到看到一张照片:“你、你……”

    “放心,我无意对你母亲做些什么,”阮如安漠然道,“孝顺的女儿为了身患罕见病的母亲不惜游走在黑白世界的边缘,成为富豪手下的洗钱工具,这感人肺腑的情节如果拍成电影,还值得一个黄金档。”

    “……我把钱还给你,”楚宛然深吸一口气,在一瞬间做出了选择,“这是我在国内开的第一笔单。而且只要我咬死这是贺天赐给我的艺术品投资,这件事也很有可能变成婚内出轨的闹剧。到时候我这个‘小三’也不过是把夫妻共同财产还给你罢了,你甚至只能拿到这几千万人民币的一半!”

    “呵呵呵……”

    阮如安低沉地笑了,睡在墙角的男人因为这个声音不安地挣动了一下,毯子在地上摩挲,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首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和贺天赐离婚了,财产甚至都分割完了,所以他给你花多少钱我都管不着。”

    “其次,我也是搞不明白,你明明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仅把那些自命不凡的土豪骗得团团转,还给大财团做洗钱的黑活儿,这些你经手的美金就算不过亿也该有几千万了,为什么眼睛里还是只能看到家长里短的那些事呢?”

    “行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阮如安不耐烦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她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我把你和贺天赐一起送进去,经过漫长的审理期后,你俩大概能手拉手蹲个五到十年。”

    “二,你继续吊住贺天赐,忽悠他继续投资你的‘艺术’,然后再把合同签了。”

    楚宛然一怔,再一眨眼的时间里,那份写满她罪证的文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电子合同。

    “原画组……组长?!”她看着职务那一栏,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月薪三千,不包吃住,”阮如安抱着手臂,眼底闪过晶亮的光,“这就算是你的赎罪了。”

    “……三千还不包吃住,在b市会饿死的,”楚宛然真诚道,“老板,涨点工资吧。”

    “你可以在公司选择一个心爱的沙发,只要你不踏出这个门,一日三餐就都能报销。”

    “没见过这种周扒皮啊,传销组织都要给销冠提成呢。”楚宛然一边叹气一边在电子合同上烙下自己的大名。

    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她就明白自己没法违抗阮如安,倒不如干脆躺平任嘲。而且阮如安很显然在谋划着什么大事,在这短暂的交锋当中,楚宛然本能地发现这也许是一次洗白的机会。与贺天赐相比,这个浑身邋遢,一点也不贵妇的阮如安反而让人本能地更加信任。

    但她还是不由得有些气闷——若不是国外的靠山倒了,她也不至于……

    “好了,开始干活吧,”阮如安拉开会议室的门,握着把手的样子就像刻薄的地主握住皮鞭,随时就要抽到佃农的背上,“原画组组长今天报道,三个小时后开部门会,我们确定一下项目进程。”

    “原画组”这个词一出,“僵尸们”再次抬头,脸上流露出那种既惊喜,又惊恐,还同情的表情来。这份感情太过复杂,但足够让楚宛然背后一凉,她下意识地捏住裙角退后了一步。

    阮如安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原画组组长,看你还不熟悉公司,咱们第一周的任务就先订的轻一点。”

    “一周三十张人物设定,怎么样?”

    “多少?”楚宛然僵着脖子,那副白月光的清冷感荡然无存,“三十张?你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