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男配他不走剧情[快穿]在线阅读 - 第71章

第71章

    有点怀疑是合理的,但仅凭这些就做出满怀恶意的揣测,甚至还言之凿凿、宛如窥见了真相可能是因为这些人没怎么接触过天资卓越、出类拔萃的人吧。

    这样的人终归是少数,大多人还是觉得佩服、好奇。

    网友只能看到一些认识贺明隽的人的分享,而本地人除了通过网络,还有各种七拐八弯的关系可以听说关于他的各种消息。

    现在贺明隽不至于全网皆知,但在本地,他绝对算得上是近些天最有话题度的人。

    他们市多少年也没出过一个高考状元。

    喜欢网上冲浪的年轻人就不说了,那些父母甚至不记得贺明隽的名字,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也总要提起他。

    比如

    “也不知道人家的孩子都是怎么长的,能考七百多分”

    “是啊,听说他还很全才,会弹钢琴,还学了击剑。”

    “我在网上看了他的照片,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哪像我家那小子,整天眼睛都睁不开,还像得了软骨病似的。”

    “可能是家里从小就教育得好吧,他一看就是那种知识分子家的孩子。”

    “哪儿啊你不知道他以前学习可差了,上了高二才突然醒悟的。我同事他表姐家的孩子和他是一所高中的”

    “一年都能学成这样,那孩子得多聪明啊我不求我家孩子能考出什么成绩,只要他能别整天混日子、稍微学点,我就阿弥陀佛了。”

    “也不知道那状元是怎么醒悟的,还是有这成绩是私下请了家教他那所高中可是很一般啊咱找个熟人打听打听。”

    贺明隽的老师同学都受到不少打扰,更别提他的父母了。

    面对亲戚、朋友、小区认识的人的打听,贺启年和于秀丽不胜其扰。

    他们根本不了解贺明隽。

    他们不知道他怎么学的,成绩能进步飞速;不知道他小时候只学了不到一年的钢琴,还是三天打鱼晒网的,为何会有这样的水平;更不知道他怎么会去学击剑

    有熟人知道贺明隽考前还在兼职的事,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带着疑惑和不赞同。

    “孩子要准备高考多辛苦啊你们家又不缺钱,怎么能让孩子还分心做这些呢”

    于秀丽只能隐藏情绪,强撑着笑答“这是他的爱好,挣钱只是顺便。也不能光学习不运动,不是对身体也不好。”

    他们一个

    谎话接一个谎话,应付着各种人。

    这让他们心力交瘁的能同时,也十分憋屈。

    要是他们宠爱的、和他们关系和睦的儿子,他们听着别人的夸奖和羡慕,必然是身心愉悦,觉得十分有面子的。

    可贺明隽不是啊

    他叛逆、冷漠,现在直接连父母都不认了。

    每听到被人对贺明隽的称赞,贺启年和于秀丽都觉得自己脸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在有家长向他取经如何教育孩子时,他们更是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们知道,贺明隽有现在的成就与他们无关。

    若要说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话,大概是他怨恨他们,所以有了努力的动力。

    这点猜测,在看到贺明隽的采访视频时,他们觉得得到了印证。

    他说自己想开了。

    是真的如此吗

    他是不再怨恨,还是他将怨恨藏得更深了

    他或许不在意亲情了,但未必不恨他们。

    贺启年和于秀丽忽然有些恐慌。

    他们怀疑贺明隽是有预谋的,故意在采访中说那些话,故意去打工到时候可以卖惨说父母如何不负责、如何偏心。

    他们忍不住后悔早知道就不该遮遮掩掩,就应该先发制人地直接把贺明隽狼心狗肺、长大了就不认父母的事捅出去。

    不然,他们现在也不至于时时刻刻担心自己无法自圆其说,担心贺明隽会在网上说些什么指责父母的话,让他们被网友人肉谩骂。

    或许那时自爆家丑会引人嘲讽,等贺明隽高考成绩出来他们照样会被人议论,但好歹不会这么糟糕。

    于秀丽看着网上的消息,听着周围的人反复提起贺明隽,她愈加焦虑,就忍不住和贺启年讨论自己的各种预想,以及建议。

    “要不,我们还是去找他,和他好好谈谈,到底是一家人,闹开了,谁也不好看。”

    贺启年也很烦躁,他有些迁怒道“我早就说了,他要走干脆就别认他了,是你还想着挽回,结果什么都没办好。”

    于秀丽反唇相讥“你怪我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为了你的面子考虑当时你不是也同意了”

    贺启年“这些年都是你在家里照顾孩子的,我还以为你了解他,有信心让他回心转意。谁知道要是你对他好一点,别那么偏心,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你翻这些旧账只有我是他妈,你这个当爹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不对,你管了,拿腰带抽他的是你,骂他、贬低他的是你。”

    于秀丽这些天一直心情压抑,她又到了更年期,哪怕是面对贺启年,她也压不住脾气。

    两人互相埋怨,吵得越来越凶。

    贺小宝被玻璃破碎的声音吵醒,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下了床,赤脚踩在瓷砖上,他彻底清醒了。

    他穿上拖鞋走到门口,还是没有选择走出去,而是慢慢走回去爬上床,小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