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狭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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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现阶段而言,琉球是否真的归属于大明版图之内,并不重要。 因为这并不是一个需要慎重对待,且还要单独拿出来的问题。 原因是琉球的归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琉球一名最早见于隋书琉虬,后又称琉求。 而琉球这个国名,如朝鲜一样还是老爷子在给琉球的诏书中称当地为琉球,才正式确定国名。 至于琉球为什么人如此仰慕大明,这就不得不提及老爷子那超凡的zz智慧。 老爷子在给琉球的诏书中,虽然也使用了中国历代君主对于周边小国的称呼,蛮夷二字。 但更多的是一种和平的平等的外交理念,也就是说我大天朝没有因为你穷,所以就看不起你。 放心,我也不会打你。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你是弟弟我是老哥,有机会来家里坐坐,有好酒好菜招待。 你若有什么难处也说,能帮我就帮,咱们好邻居好帮手。 仰慕天朝文化,你就派学生过来学,我呢让名师大儒教。 你那地方是好海港,你不会造大船不要紧,我派人去。你不会盖城池不要紧,我派人去。你们国库太紧巴,那也不要紧。我让来我大明进贡的船,在你那停,许你收税。 放心,派去的人也不用你给工钱,你收的税也是你的,我不要。我就是看你们日子太穷了,想搭把手。 大哥嘛,怎么能自己家里吃肉,看老弟家里喝粥呢? 大明对琉球的外交,大意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要知道历朝历代的中华天朝,对于周边藩国鲜少有这样平和的手段,更多的是威胁恫吓。 你来不来上供,不来我兵过去了啊! 你来不来,你不来我手下那些兵没地方打仗我管不了啦! 这种平和的手段,直接让琉球上下感动得一塌糊涂。 因为他总是被欺负的,为何最早出现在隋书中,因为隋炀帝欺负过他。而又因为挨着东瀛近,更是被那边的人欺负。 今年抢一点,明年杀一些.....诸如此类。 所以从洪武年开始,琉球年年上贡。且每一任国王都要得到大明的册封,而册封的诏书,更是直接标明了琉球是大明属国的身份。 属国和藩国是不同的! 大明册封琉球国主统治琉球,名义上是君臣,琉球内部的事大明不干涉。 说是不干涉,但大明皇帝在琉球拥有无上的权威。 比如二十年前琉球有三王内战,老爷子听了之后直接下诏,大意是你们那地方还打呀?好好种地过日子不好吗?打来打去的老百姓都死没了,田地也荒了,咱看了心里都不得劲。 本来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的三家,见此诏书之后立刻罢兵。 而琉球在确立了大明属国的身份之后,国内用汉字汉语,使用大明的钱币,甚至年号都用大明的年号。 对于这样的属国,划进大明疆域之内是个顺理成章的事。 可不宜宣之于口。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郑重其事。 因为眼下大明朝周边这些藩国们,对大明朝正是防备甚深的时候。谁知道大明朝的皇帝哪天抽疯了,会不会发兵过来? 你说不会发兵? 高丽当初就是这么想的,成行省了。东瀛那边打成一锅粥了,大明在背后运作的。缅地本来人家日子也算过得去,现在尸横遍野。 ~ “琉球国主与尔等军民之心,朕早已知晓!”朱允熥温和的笑道,“对于你我两国来说,归不归附大明其实就是那么一道诏书的事!” 说着,又笑道,“不急于一时!” 琉球使臣还要再说,猛的被李景隆不动声色的拉倒一边。 “今儿是缅王册封大典!”李景隆贴着使臣的耳朵,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不能抢了人家缅王的风头呀,等今儿过了,万岁爷会单独召见你!” “曹国公提点之心,下臣不胜感激!”那使臣想了想随即醒悟,赶紧说道。 朱允熥命人给琉球使臣满酒,看着对方喝了一杯,然后笑着转身继续前行。 刚走到安南使臣的桌前,就见黎文良跪地行礼,口中说道,“下臣恭贺陛下,琉球归附,大明再得一新疆土!” 朱允熥淡淡一笑,观察着这位安南的使臣,四十多岁面容儒雅,看起来跟中原寻常的读书人没什么两样。 但突然,朱允熥身后跟随的臣子当中,通政司使南书房行走辛彦德直接开口道,“贵使此言差异,琉球早就是大明属国,何来大明湖又得一新疆土之说?” 黎文良想恭贺大明,可以有一万种好听的说辞。可他却看似随意的,说出了一番微微带有歧义且耐人寻味的话。 “琉球虽小但也是一国!”黎文良似乎有些醉了,眼神有些朦胧,“毕竟不是大明古来有之之地!” 其实他刚才那话,倒也真没讥讽的意思,就是没有经过静思熟虑而已。 按照一般的外交礼节,作为主人的大名臣子们听了这话笑一下也就过去了,最多事后说一声这使臣无礼是个狂胜。 可黎文良遇见的偏偏是辛彦德。 “哦,不是大明自古有之?”辛彦德笑道,“何为自古有之?安南之地,原本也是中国自古有之之地?乃天朝一郡。莫非贵使,也要代表贵主,汝国百万军民,重归我大明?” “呵呵!”周围顿时一阵轻笑。 黎文良放眼看去,见琉球使臣笑得毫不遮掩,顿时心中恼怒。 “这位大人,下臣的意思是,琉球国孤悬海外,为大明属国亦不过三十年而已!”黎文良毫不示弱,“况且,又何大明不同根同种....” “何谓同根同种?”辛彦德大声问道。 “这......”黎文良故意含糊其辞,“呵呵!” 他这话实在阴损道了极点,细细品味他说的可不止是琉球....还有缅地高丽等。 话语之中,大明对疆域贪婪之意,昭然若揭。 “贵国贵使和我大明也不是同根同种,为何穿我中国衣冠,用我中国文字礼仪,读我中国圣贤之书?”辛彦德再次质问道,“贵国又为何处处效仿我国之政?” 黎文良脸上一红,“圣人之学,教化天下万民,非一国之私学......” “既然如此,贵使难道没学过春秋,不知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辛彦德开口冷笑。 不等黎文良再次开口,辛彦德又道,“方才贵使所言,同根同种实为大谬!” “我大明是海,而天下藩国为河,有海方有河,而河必将入海!” “因此才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之说!我中国之地有今日之疆域,乃是万年以来,不同根种之人相互融合才有今日之版图!” “入我中国习我汉法,便是中国之人。凡圣人教化,兴中国礼教之地,便是中国之土!” “贵使,你太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