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历史小说 - 掉马后全人类陪我演戏在线阅读 - 掉马后全人类陪我演戏 第22节

掉马后全人类陪我演戏 第22节

    苍赴把口罩带上,口罩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五毛一个的那种,但是戴上后还是比不戴强,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毒气浓度不算高,短时间内也不会危及生命,走过这段路其实就完全消散了。

    但这段时间正是田里最忙的时候,他忙得脚不离地,直播前两天就因为太劳累感冒了,上呼吸道感染,因为不是什么大病就一直拖着,拖到后来严重了,这几次进入直播时现世中还在发烧,就硬撑着在暴雨里骑行了差不多半个月,到平原后整个人身体都处在非常极限的状态。

    苍赴戴上口罩后还是觉得非常难受,头晕眼花,全身乏力,恶心想吐,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完全记不得什么任务了,手脚也很冰凉,走两步感觉面前的草地都在晃。

    弹幕发觉了主播的不对劲:

    [主播身体好不舒服啊,感觉人都要栽下去了,好担心。]

    [系统真不是东西,把人放到暴雨里淋了十天八个月,然后又把人放毒气里。]

    [完了,看着好难受啊,要不这次别播了,非得凑时长吗。]

    随着弹幕里逐渐焦躁的担心,苍赴想吐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强撑着走几步,终于憋不住,俯身下去撑着一块石头吐了。

    [系统真没人性,主播都这样了还播,你播我不看了行吧,哪里退出直播间?]

    [主播坚持会儿啊,马上就走过去了,再走个十来步就走出毒区了!]

    [要不了,再坚持个五六步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主播加油。]

    [tvt崽崽好可怜,让我来受这个罪呜呜。]

    苍赴吐完之后并没有感觉好一点,反而意志和体力都感觉在抽离,他努力让自己迈开步子,然而却像灌了铅一样。

    一步。

    两步。

    ……

    终于,在走到第五步时,毒气终于消散,压抑的感觉也随之抽离,然而,弹幕还没来得及欢呼,就看见主播直直倒了下去。

    [卧槽,主播?]

    [啊啊,主播醒醒啊,系统提示你任务完成了,你快点起来!]

    [我不行了,我好慌啊,主播你快醒醒啊,别吓我。]

    [我手都在抖,之前明明跨越了几座山几条河都没事儿,怎么结束时反而倒下了?]

    [我要哭了,任务完成就会马上关直播间的,主播快醒来别让我们担心你啊。]

    苍赴静静的躺在地上,直播间观众不断呼唤的关心,却完全无法听到,弹幕越来越焦灼,刷屏得都看不清字,有的观众甚至急哭了。

    然而任务已经完成,直播大屏上现出一句冰冷冷的字样。

    “直播结束,感谢收看。”

    接着,伴随着几千人的咒骂声,直播间就此关闭。

    第19章

    苍赴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他还残存的一丝意志让他有些微弱的感知,不断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冲不破那层迷雾,他在迷雾中兜兜转转许久,渐渐被包围。

    就在他慌乱不已,马上被涌入的迷雾吞噬、拖入黑暗的时候,一道柔和的亮光逐渐包裹了迷雾,暖黄色的光照把迷雾逐渐驱散,他逐渐觉得身体变得暖和起来。

    光亮托着他慢慢上升,整个人都变得很轻,他努力想睁开眼,但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眼睛缝,光线太强烈,他只能看清那是个很高的男人。

    男人身上有好闻的古木和潮湿的雨后泥土味,清新又冷冽,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男人似是察觉到他的喜欢,往他靠近了一点,身体环住他。

    整个人被温暖的抱住,在这个怀抱中,他沉沉睡去,睡得香得完全没有意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身体一空,温暖的光线逐渐抽离,男人的身影也慢慢变得朦胧,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他再次醒来是被人摇醒的,听见熟悉的声音在焦急的呼唤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焦急的俞溯和王老。

    见他终于醒了,俞溯激动的反握住他的手:“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苍赴费力的抬起手遮光,看着周围雪白的墙壁:“这是哪儿?”

    俞溯开口:“病房,你都昏迷好久了,你终于醒了,感冒发烧了你怎么不吃药还直——只自己挺着啊?”

    俞溯连珠炮似的话苍赴还没反应过来,他迷茫道:“我晕倒了?”

    俞家的私人医生,付医生见他醒来,走到病床前替他量了个体温:“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普通的感冒,但你晕厥的原因还查不出来,真是奇怪。”

    在现场心知肚明的俞溯和王老两个人赶紧打断话题,王老抢先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苍赴揉了揉太阳穴:“没事,感觉好多了。”

    他醒来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原来头痛头晕和浑身乏力的感觉都消失了,奇怪。

    他莫名想起那道温柔的光线,正在出神被王老打断:“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提前给我们说,本来直bo——啊!”

    俞溯微笑收回捏王老的手:“啵啵,你好好休息。”

    苍赴抬起头,疑惑道:“对了,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

    俞溯迷茫道:“男人?谁?没看见啊,我们来的时候你就在床上躺着,屋里没人。”

    苍赴摇摇头,心道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没事。”

    那个怀抱消失后,温暖却好像一直停留。

    可能是自己做的梦吧?但会有这么温暖的梦?

    他摇摇头决定不想他:“算了,谢谢你们,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晕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俞溯接话道:“打你电话一直不回,担心你就去你家,问房东拿了钥匙。”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苍赴这辈子重生后,在世上没什么亲人和朋友,第一次被这么上心的牵挂,有种说不出的感动:“谢谢你们,没想到还有人这么牵挂我。”

    俞溯听到意味深长道:“牵挂你的人多着呢。”

    苍赴疑惑:“很多吗?”

    王老笑了下,没说话。

    那可多了。

    *

    苍赴在医院休息得不错,说是医院,其实不如说是俞溯家的私人病房,各种设施不像是医院,完全是个度假别墅区。

    他原以为俞溯只是个稍微有点钱的少爷,但是越相处越觉得这人不是一般的有钱,身份估计也很特殊。

    不过人家不想透露,他也不好问人家身份,也只是好奇而已。

    修养段时间好转后,苍赴终于能停下来歇一阵,最近地里都是王老和俞溯在负责,他也轻松了不少。

    天气开始渐渐转凉,别的城市秋天,b市已经入冬了。

    不同于别市别省的秋冬,b市的秋天约等于无,几乎一夜之间天气就凉下来了。

    苍赴戴上一条薄围巾,然后出门坐公交去了市中心的soso大厦,乘电梯到了三楼,“优呦宠物培训中心”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本来上周是要去继续收集珍稀动物的,但是因为晕倒了,所以要下次穿越才能收集。

    他问过系统了,最开始的任务奖励还是比较人性化的,都是些珍稀和灭绝的小型动物,猫狗题型大小,大象猎豹一类的到后面才会发放。

    苍赴以前连猫猫狗狗都没养过,更何况一来就让他养这么珍贵的灭绝动物,心里有点没底。

    正好这段时间闲着,家里又刚好来了那么多猫猫,就报了个宠物培训班,提前了解下。

    他报的是各类动物的混合班,有专门的老师介绍各类动物习性和具体怎么养。

    教室内暖气开得很足,是个中型教室,到的时候教室七七八八坐了一大半人,苍赴挑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不显眼位置坐下。

    是个空桌,右边没人坐,他把围巾整整齐齐叠好放到右边桌面上。

    他翻开笔记,正预习着上节课老师讲的蜥蜴习性和事项点时,右边一个黑影遮盖了下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有人吗?”

    苍赴抬头望去。

    男人看起来很高,一双青色的瞳孔幽暗如青墨,挺拔的鼻骨下紧抿的薄唇让他看起来更添几丝冰凉。

    他穿着一身黑,说话不疾不徐,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两人隔得很近,苍赴却在他身上问到了好闻的清冽香气,像冷松,像雨后的泥土,又像沉淀千年的古木香气。

    苍赴愣了下,忙摇摇头:“没有。”

    男人低头看了眼苍赴桌上的围巾。

    看上去是带了很久的围巾,针脚处已经漏线了,毛絮从线结处钻出来,原本白色的围巾有点发黄,款式也很老气。

    苍赴注意到他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忙把右边桌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爱惜的折成三叠放好:“你坐这儿吧。”

    这条围巾是前世奶奶还在的时候给他织的,也是爷爷奶奶留给他为数不多的念想。

    男人坐下来后,苍赴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虽然看上去冷冽不好接近,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摇摇头心道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热心的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给他。

    男人疑惑的看他一眼,苍赴解释道:“给你,等会儿老师要布置作业的,你第一次来上课吧?”

    男人冷淡的嗯了声,没有要接的意思,苍赴也不介意,替他放在桌子上,随后就自己复习着昨天动物们的习性。

    接下来连着一个星期,苍赴都能在培训班看见那个男人来上课,男人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苍赴和他搭话最多也就冷淡的嗯一声,看上去冷漠又疏离。

    苍赴以为他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但第二天苍赴特地换位置坐时,男人却又会像前一天一样坐到他身边。

    苍赴开始觉得真是个怪人,不过后来也习惯了,到后来习惯性的多给他带一支笔和本子,甚至习惯了给他记重点笔记,但男人上课来就闭眼,下课就睁眼走,也不知道到底学没有。

    还会分享些小零食和暖手宝给他,男人每次都是冷冷淡淡的收下,也不知道他回去吃没吃。

    终于,在第七天时,男人终于开口了。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苍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终于放周末了,明天总算不用来了。”

    宠物培训班的课是一期一期的,这期七天,下期要下周三才开始,中间休息个四五天。

    男人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