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沟翻船

    第二天，副师长带着正品极品特品市面上绝对不流通花钱也买不到的两瓶茅台来找县长，开门见山指名道姓的说白洪普我要了，你负责说服他高中毕业后报军校。

    没等县长坐地起价，副师长又说：

    “不过得沉一年，得志太早容易变平庸，第一年怎么让他落榜就看你本事了。”

    “你意思是说考上大学风光无限，这大伙一捧，得意忘形就不思进取了？”

    “就是这个意思，青年就爱骄傲自满。”

    “你这也太古董了，教育都产业化好几年了这出个大学生还至于这兴奋？”

    “你傻啊，特琼自然村这几千年出过大学生吗？他们出个大学生轰动效应还不等于你们县出了个美国总统？”副师长知道县长家底。

    “说的也是，不过那要人为的阻挠人家高考犯法吧？就算不犯法，那道德上也说不过去，这坏人我不做，没准一耽误，贝尔诺星际奖就晚拿一年，这可是遗臭万年的事，我胆小，不敢干。”县长不违法乱纪表明自己立场不愿同流合污。

    “四瓶特供茅台。”副师长开出糖衣炮弹。“再说我也没让你阻挠人家高考吧？道德也不允许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靠你总让我给你擦屁股。”县长被击中要害，心不甘情愿的被招安了。

    “谁让你爱喝我酒哪，别无分号就此一家，这瓶我开了？今天这两瓶算我请你的，你随便喝，你喝光了我服你，但剩下的我拿走。”副师长作势要开瓶。

    县长咬牙切齿得答应。

    双双酩酊大醉。

    县长硬着舌头说：“我我说老刘，你你这人怎么都好就是太他妈的自我了，你说你，凭什么一声令下就要压人家孩子一年？人家穷乡僻壤，好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大快人心的事，你还人为的给好消息拖一年，你知道这一年得有多少人过的生不如死就靠着一点好消息来支撑早已撒手人寰的神经，我跟你说啊，你不知道，我心里清楚，自打那孩子在我这一住，他们村的眼珠子就全挂我身上了，那孩子成绩好我是打心里高兴，我想明白了你这是害我不行我不能这么干这有全村六十多户的心四瓶酒装不满要我说怎么也得再加两瓶。

    “狗屁。”副师长舌头和眼有跳出圈外的企图“你别以为就你是好人，你那点脑子也就到这了，天才跟你混也早晚变傻，这孩子才具非凡，早些攫拔，也不是不行，但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还是让他迟几年，等他才具老到了，前途更无可限量。”

    “你才放屁现在人怎么都拿人孩子找乐啊非得沉人家一年早出山前途就有限了？照你这么说诸葛亮应该再种二十年地再出来辅佐刘黄书？那黄书还不早被灭了？黄书被灭了孙全能跑？天下都姓曹了还有他诸葛亮的事？没他什么事了他靠种地能种成千古一相？”

    “都？你说还有人想让这孩子沉一年？有人和我想的一样？”副师长身醉心不醉。

    “高文经也说让他明年再上大学，高文经是他的启蒙加授业老师，也是他张罗着让我看好这孩子的。县长有醉倒在地的趋势。

    副师长沉思。

    “这孩子哪好？除学习不错没看出别的什么来，你打盘游戏就看出不可限量来了？”

    副师长一副我跟你说也说不明白的表情，说：“六瓶就六瓶，不，今儿一不做二不休，我再加两瓶，你把他给我看住了，一定让他让我的军校。”

    县长本就所剩无几意识被他拒绝不了的八瓶酒击的支离破碎，他拍胸脯说这事包我身上。

    有句话说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让运筹帷幄打了无数胜仗建了无数军功下了血本的副师长始料不及阴沟翻船的是：

    水浒大学校长宋江的老婆在一本有出土文物嫌疑的杂志上看到了一双特别能代表贫困山区孩子渴望读书的“大眼睛”画面上那个手握铅笔头、两只直视前方对求知充满渴望的大眼睛小女孩配合“我要上学”的点睛大字让她的同情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当晚在床头就给老宋下了最高指示。

    宋江转天就召开学校领导班子会议要求招生办主任去一个最贫困的地方带一个最贫困的孩子来学校免他的一切学费还倒贴钱。

    招生办主任的小舅子是个小有名气的地理学家，夫妻和睦的招生办主任妻子轻而易举就做通了弟弟的工作，地理学家摊开资料从众多特级贫困村里给姐夫海选，特琼自然村以穷者之王的姿态脱颖而出。

    有了校长支持他连任的承诺，招生办主任挂帅亲征，到特琼自然村实地考察，县长第一次去之前的那个桑塔纳就是水浒大学招生办主任的公车。

    招生办主任经过数次踩点，看中了白洪普。

    尽管这与校长要求最穷村最穷户的双最标准有出入，但招生办主任多年的招生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孩子与众不同。特招生的素质和招生办主任的业绩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招生办主任想给自己增加砝码，让下任下下任下下下任校长对他坐这个位置也无话可说。他想连任连到国家拿枪逼着他退休。

    招生办主任以为特琼自然村的村民和勾心斗角惯了的城里人一样看不得别人的好，他担心过早公开对白洪普全免资费的上学政策会招来全村适龄青年的围攻，招生办主任秘密接触了白洪普。

    白洪普心里装着李晓红，他开始不同意，做了大半辈子学生思想工作的招生办主任轻车熟路的让白洪普恢复理智。

    所以在看到白洪普三个志愿填了一水的水浒大学时，县长当场就晕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