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若水老无马屁如潮，老常出手

    对于若水的提议，老无连忙点头表示认可，事关重大，谨慎一点肯定是没错滴，而且若是能得到常羊老怪这个老变态的帮忙，取宝伏剑之事必定成功，老无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下只见若水用手一拍两间璜，那玉璜之上血光一闪，一只仅有绿豆般大小的老山羊已自玉璜的光芒中闪将出来，睡眼惺忪、状极懒散，出现后先是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才从璜上跳到了地下，将身一摇，白毛晃动之间，已经恢复到了三尺高的正常状态。这老怪物甫一出场，便很不耐烦的发问道：“你们这两个娃娃，又为了何事来麻烦我老人家？”

    常羊老怪虽然是若水的宠物，不过来头和本领实在太大，除了必须要跟在若水身边外，一应行事尽皆随心所欲，并不受人约束，故而见到若水罕见的主动催动两间璜召唤自己现身出来，这才有此一问。

    不过，不待若水和老无将欲求其帮忙的事情如实相告，常羊老怪就已经觉察出了所处之地的不凡来，先就轻咦了一声，等他抬眼四下看去后，又是连咦了数声，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惊讶之色来。尤其是当它看到那蓬星云也似的黄尘之时，一只独眼之中的神光更是暴涨，脱口叫道：“呀，竟是此物！”当下一纵血光飞至黄尘外围，仔细的打量起黄尘和黄尘之中的那些七彩光芒来，却是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的若水和老无。

    “这老山羊是怎么了？”若水和老无见了老常的表现之后不禁面面相觑起来，常羊老怪的实力之强悍那是毋庸置疑的，经历了三仙峒一战后的他们俩绝对是深有体会。按理说以老常的实力和眼光，就算是九阶法宝只怕也未必能够让他一见之下就惊讶到脱口呼喊，这黄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会让常羊老怪如此失态？

    “没错，没错，果然是此物，若是能将此宝得在手里的话，五行土克水，那处地方岂不是可以天堑变坦途了，嗯，如此一来，我老人家还真要好好思量思量了……”常羊老怪仔细看了黄尘半天，一边不住的点头，一边喃喃自语道，不过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黄尘之上，对那日月双剑却是一扫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唯一遗憾的是，这老家伙自言自语的时候都不忘遮遮掩掩，话意也不说全乎了，害得一旁侧着耳朵听话儿的若水和老无郁闷不已：老常你说话就不能说详细点，说明白点么？干嘛非要说一半留一半的，这样是很不道德的你老人家知不知道？

    “若水小子，无非小子，你们怎生到得此处，又如何遇见此宝，还不快快对我老人家说来？”常羊老怪扭头看见若水和老无都用极为奇怪和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当下咳嗽一声，却并没有打算为两人答疑解惑，话风一转之间开始询问起有关迷剑殿的事情来。若水和老无有求于他，当下自然是毫不隐瞒，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的原委详详细细的说了一边。

    “难怪我老人家觉得此地之禁法如此怪异了，原来是无非小子你那专练剑术的师尊所立，这便对了，此处布置与诸家百派法术全都大不相同，连我老人家都窥不尽其中的奥妙，想必你那师傅以剑入道，又与峨眉、中央魔教之人所悟所学有所不同，故而施展的禁法才会如此奇特了。”常羊老怪这才恍悟，点点头道：“只不过你师父剑术虽高，法术虽奇，但对于这五行运转之道了解的却并不透彻，眼界也窄了些，居然暴殓天物，只将这件珍贵至极的戊土奇珍用以镇压飞剑，虽然如此做法确实能更好的淬炼此剑火气与剑性，但却当真是大材小用，白白将此宝闲至在此无数岁月，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所以啊，我们也觉得这样实在太可惜了，这不就来求老常你帮忙取宝了么，老常你老人家法力高强，见闻广博，只要肯指点一二，我和水水二人便各取所需，得一件趁手之宝，岂不是比任由这两件法宝飞剑留在此处蒙尘要好的多吗？”老无谄笑的说道。若水也在一也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仿佛，“是啊是啊，我和老无劳累了一天，好不容易闯到这里，老常你本领高强，不如就帮我们俩一把吧，总不能让我们俩白辛苦这一场吧？”

    “哼，两个娃娃好大的胃口，居然想要剑宝双得，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老人家来问问你们，你们虽然过了剑阵，得进地宫，见到了这飞剑法宝，但是你们二人可知道这一剑一宝到底有何特别之处，无非小子你那师傅又为何特地用这件戊土法宝镇住飞剑？”

    “呃，这个我们还真的不太清楚呢。”若水和老无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还敢妄想要剑宝双得？”常羊老怪不屑的扫了若水和老无一眼，清了清嗓子，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此处地宫之中的禁制玄妙特别，连我老人家都不敢说能尽解其中的奥秘，但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小子你那师傅的用意我却是知道的。”

    “这两口日月剑颇为不俗，想必是你那师傅留给你日后道行长进时用以寄托元神之物，不过却并非是已经炼好的飞剑，而是两口剑胎，剑灵也被特意抽走，还特意用这件极为厉害的戊土法宝将剑胎困住。这样做有三般好处，一来可以借土生金，助长这两口以先天太白之精锻炼而成的剑胎威力；二来也是要借助这法宝如山般沉重的戊土之力让日月精气能与两口剑胎完全融合；三来则是正好一举在封禁的过程中消解这两口剑胎炼制之时残留的火气，磨练剑胎的性子，使之最后炼成一口剑心通明，御使之时得心应手的绝佳飞剑。”

    “靠，那老王八，不，古剑仙居然还这么好心？”

    “此事对你来说，却是有利有弊。依我老人家看来，你那师傅的本意是要待到无非小子你日后苦修有成，有足够的实力打开外边黄尘的封锁了，才能取出并收服两口剑胎，到时候将日月混成一体，以两口剑胎合璧铸成一口威力无穷之宝剑，好不坠你那师傅剑修一道的赫赫大名。而且还特意设下了禁制，你取剑的时候若真能凭自己的力量攻破黄尘，那么这件戊土法宝便会在你攻破其防御的那一刹那间自行变化，以法宝本身的力量助你强行收取两口剑胎，然后才破空飞走，寻找一个灵气所钟之地存身，以待有缘。”

    “若是像无非小子你今天这样带了他人来帮忙，就算帮手得力，能助你强行攻破黄尘，但是也违了你师傅考验传人的本意，这法宝定然不会助你收取飞剑，而是一被攻破之后立刻逸去。若失了此宝的压制，单单收取两口剑胎的事就要多生不少麻烦出来，更何况还要一边阻拦这两口剑胎逃逸，一边运用神识收服它们？到那时无非小子你想要将日月剑胎炼成飞剑，可就……啧啧，难如登天了。”

    “不会吧，居然还是个连环扣子？还好还好，幸亏刚才我们没有动手，不然可就亏大了呀！”常羊老怪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话，把若水和老无听得是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自己两人着实浅薄了，对事态重要性估计的严重不足，老无更是后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幸好水水为了安全起见没有乱动，而是先把老常喊出来帮忙了，要不然恐怕真要落个剑宝两失的下场了。

    若水则是不甘心的看着那黄尘似的法宝问道：“那照老常你这样说，我和老无现在实力不足，你老常又帮不上忙，古剑仙留下的这件超级法宝和九阶飞剑咱们仨就只能看不能动？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打道回府还是就这样在这里干瞪眼？”

    也不怪若水心中不爽，撇开之前的辛苦不提，由于他所精擅的正五行大阵还缺少几样镇压、借形之宝，故而若水一开始的时候听常羊老怪说这黄尘乃是戊土属性的极强之宝，那真是心花怒放，贪心比起闯阵之前又胜了三分。但是后来又听常羊老怪解释了古剑仙那老王八安排法宝镇压飞剑的本意，若水不由得心一下就凉了一大半，这古剑仙安排周到，淬炼飞剑以及镇压飞剑的法宝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果真如此的话，恐怕今天自己势必要空手而归了。

    不过此时他说出这些话来，倒不全是因为不爽，其中多少还存有一点激将的意思在里面，希望可以激的常羊老怪亲自动手，取宝伏剑。因为老常之前看到那黄尘法宝时的眼神若水瞧的是一清二楚，要说常羊老怪对这黄尘法宝毫不在意那根本就是瞎扯淡，就算这地宫中的布置是古剑仙为了考验弟子而设的，环环相扣，但只要老山羊肯出手帮忙，破解此处的布置定然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老东西肯定是不会轻易出头的，有道是请将不如激将，倒不如……

    果然，若水话音刚落，常羊老怪便哼了一声，说道：“若水你这娃娃，少在我面前用这不入流的激将法，我老人家纵横天下的时候，你这娃娃还不知道在六道之中的那一界里厮混呢！”

    “是是是，您老人家走过的桥比俺们走过的路都多，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都多，我们修道才多少时日，如何能和英明神武的老常你想比呢？俗话说的好啊，家有一老……”虽然嘴上说不吃激将这一套，但是若水鸡贼的很，自然能看出常羊老怪其实已经有些上套了，当下和老无一起展开马屁神功，一通下足本钱的狂拍，再接再厉，在火上狠狠的添了好几把柴火。

    也不知道是被好话哄得爽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常羊老怪的口风终于有点松动了，指着若水和老无说道：“你们这两个无知的娃娃，嘴倒是蛮甜，却是一心贪得飞剑和那宗法宝，那飞剑的来历不提，但你二人可知道这黄尘是何法宝，又何厉害之处？”

    “不知道！”若水和老无此时就像是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你等法力浅薄，又贪欲熏心，自然不知其中的奥秘。”老山羊摆足了为人师表的架子，摇头晃脑的说道：“我观此宝，本体大概乃是环佩之形，内中饱含戊土之气，威力非同小可。而且兼备防身攻敌之妙用，虽然无人主持，但是凭你们两个小小散仙，却是休想撼动那一蓬看似轻薄的黄尘，除非是我老人家拼着耗费元气亲自出手，才可将其攻破，并且将其禁住，不令其逸去。可是我老人家虽然有这个本事，却又为何要帮你们两个娃娃这样的大忙？”

    “老常呀，你这话可就太见外了点吧，难道说咱们三人的关系还不够铁么？好歹也是一起杀过人放过火的，你可不能始乱终弃，置我们两个的殷切期盼于不顾呀……”闻听的老常有手段破开那黄尘的防御并将其禁住，却不愿意出手帮忙，若水和老无顿时急了，扭股糖一般的粘了上去，就差没有以身相许了。

    待到若水和老无又将好话说了一箩筐，迷汤灌了一大桶，马屁拍得如山倾之响，常羊老怪这才满脸陶醉的捋了捋山羊胡子，缓缓说道：“你二人就会胡言乱语，此处乃是无非小子那师傅所设考验弟子的关隘，我老人家一心成道，可不可想沾染这个因果。”

    屁，不沾个毛的因果，前些天在三仙峒，就算你老常杀人杀的最凶，那个时候怎么没见你说因果二字？

    果然，常羊老怪紧接着话风一转说道：“不过，那戊土法宝于我未来一事颇有用处，若是见而不取，岂不是浪费了这一番机缘？也罢，我老人家虽然不便亲自出手，不过却可以破例指点你们二人，至于能不能成功取得飞剑法宝，就得看你二人的机缘了。”

    “欧耶，太好了！”老无和水水两个败类同声欢呼，老常那是多么牛逼的高人哪，就算不亲自出马，有他在一旁指点，不说取宝之事是板上钉钉，起码也有七八成的胜算。再说，以常羊老怪和若水的关系，即使真的遭遇失败，只怕老山羊也是忍不住要出手的，那还怕个毛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我老人家既然答应帮你们的忙，指点取宝之事，也算是你二人有造化……这样，若水小子，先把你那青木塔儿拿来，我老人家有用处。”

    常羊老怪口中的青木塔儿自然指的就是那件九阶至宝太霄青乙一气塔，若水闻听老常索要此宝，虽然不明原因，却还是依言取出。只见老常接过这尊青莹莹的宝塔之后，骈指在塔身外虚划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估计是正在往太霄青乙一气塔上布置什么法术。片刻之后，他又用手在塔上轻轻叩击两下，只见宝塔第一层中正东方的金门打开，两团蚕豆大小的，醇和之极的青光自塔中飞将出来，彷佛萤火虫一样在常羊老怪身边绕了一圈，这才乖乖的落进了老常生满白毛的掌心之中。

    “也是你二人的运气，当日若水小子你在风穴之中多收了两枚万年木魂真精，今日我老人家才能省些气力，借这两枚在风穴这等乙木灵气最最浓郁之地凝练万年时间方能结成一颗的木魂真精，来破这镇压飞剑的戊土法宝。”常羊老怪左手虚托着两枚万年木魂真精，右手掐着各式法诀，一边不住的将法力注入到木魂真精当中去，一边对若水和老无说道：“若不是我老人家想起此物来，就凭你们二人如今所练成的一些的浅薄手段，是绝难奈何得了面前这件戊土奇珍的。”

    “老常你这话就太夸张点了吧，就算这戊土法宝是九阶防御法宝，我和水水都已经渡过二次天劫，修成元婴，难道全力以赴之下还对付不了它一件无人主持的法宝？我们只是投鼠忌器而已。”老无死撑着面子说硬话，常羊老怪听了却是嗤笑了一声，一边继续加紧祭炼万年木魂真精，一边向若水老无分说这戊土黄尘的真正厉害之处。

    原来这件法宝竟是一位前辈高人以莫大法力采撷五方五行神土之中的中央戊己黄土，再配以绝顶仙法炼制而成的法宝。那中央戊己黄土本身便是天下一等一的戊土奇珍，用以炼成的法宝中蕴含着浩瀚大地之力，只是稍显温和而已，戊土属性又是五行之中最最擅长防守，力量最大的属性，故而此宝炼成之后品阶之高当属九阶，那是绝对无可置疑的。

    而且那炼宝之人犹恐此宝威力不够强大，居然在炼制法宝的时候在中央戊己黄土中掺杂了一丸九天息壤在内。那息壤乃自上古天宫中流传而出，大禹王之父鲧曾以之治水，乃是传说当中的神物，绝非一般炼宝材料可比。此宝糅合了中央戊己黄土和九天息壤两种神土之力，单凭材料之力，已经到达了人间法宝的顶峰，若不是身无上古天神血脉之人无法完全炼化息壤，将其与元神相合，恐怕此宝早已经被修成十阶至宝，伴随着某位天仙飞升天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