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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主母,我带全家躺赢 第473节

    而寇丞本该与韩锡等人同罪论处,不过不知为何,最终被判处斩首的只他一人,妻儿未被连累。

    第733章 二皇子于我有恩

    大抵因为二皇子造反一事闹出的动静与造成的损失太大,朝廷短短两日间便迅速排查清理,将二皇子余党捉拿归案,并即刻敲定处置方案。

    而裴承允作为熟知全貌的太子心腹,一直奔劳在第一线,忙得脚不沾地,连家都没时间回。

    但也正因他们算得尽心尽力的奔劳,这场轰动朝野的造反大案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诸如罪不容恕的韩锡等人,诸如在此间做出重大贡献的安阳郡王等人。

    而裴承允更直接官升两级,一跃成了兵部右侍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直接与周念慈的舅舅并列兵部左右侍郎,令无数人侧目。

    都道武将比文官升迁更快,可在裴承允这里却是文武全上,做文官政绩出色,还拿下叛党第一佞臣韩锡手中的重要名单,做武将能掌控禁卫军,将私藏京城的叛党尽数捉拿,智取巧胜,未造成百姓丝毫损伤,竟是硬生生文武俱上,二十出头就爬上高位。

    虽有人眼热说酸话,但严格来说还真挑不出个错来。

    安排凝诗的功劳赵瑾不好出面,毕竟后宅女眷在朝廷命官府中安插内应太过招人眼,对外只道是凝诗被裴承允策反,所以在如今的京城众人眼里,京城能保持安然无恙,不被二皇子私兵祸害,裴承允当居头功。

    那群柠檬精最多也就拿裴承允年纪尚轻说说事了,却也没多少人接茬。

    要知道裴承允的调任文书可还是太子第一时间叫吏部下发的,还相当重视地叫他负责叛军伏诛后需要处理的一应事宜,明摆着的要重用,且这人还有个战功赫赫还救驾有功的亲哥哥杵在那,谁会不长眼去开罪呢。

    不过如今升官的不多,裴承允也不过是太子给开了后门好办差。

    而如裴承州与秦王世子这群人暂时还是未曾封赏的,应当是要等到北疆将士班师回京一同论功行赏。

    忙了两日,裴承允终于将手头事理清后,未曾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刑部大牢。

    他刚升了官又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一批人,余威尚在,刑部官吏们瞧见他好说话得很,忙不迭就放了人进去。

    裴承允身着官服,步履未停地径直走到了最里侧的一处牢房外。

    “来了?”

    沉稳斯文一如往昔的声音响起。

    裴承允微微颔首:“来瞧瞧你。”

    端坐于席子上的人终于偏过头来,昏暗的光线下,从前和煦温暖的脸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晦暗苦涩。

    裴承允率先开口:“你不是因利而往的人,更不会将自己卷入造反这等该诛九族的大案里,为何会应二皇子?”

    寇丞笑了笑:“你倒是信我。”

    “我信自己的眼睛。”裴承允语气坚定,“若你是如此性情之人,我不会与你深交,也不会丝毫未曾怀疑过你。”

    寇丞利落点了头:“二皇子于我有恩,即便明知他谋逆造反,我也甘愿为他做事。”

    “何恩?”

    “当初陇西贪污案起,我父亲前往陇西府衙做工时被知府迁怒没了性命,若非二皇子不叫迁怒,只怕我们全家都要丧命,后来我求去官府,也是因他才得以领回父亲尸首,好生安葬。”寇丞笑了笑,“或许于他只是随口之言,于我却是天大的恩情。”

    “陇西贪污案本就因他与大皇子而起。”

    “他们如何丧尽天良都与我无关,我父亲本该安然无恙,只是那日不巧,撞上暴怒的陇西知府罢了。”寇丞顿了顿,“陇西知府是大皇子的人,他二人于我皆为死敌,二皇子于我,却是救命之恩。”若无二皇子随口不可迁怒之言,他们全家都会被连累,重病的母亲撑不下去,父亲的尸体也接不回家,连叫他落叶归根都做不到。

    或许二皇子本意只是为贤名之故,但寇家承他恩情却是真。

    “所以你早就入了二皇子门下?”

    “上京之初我便去拜会过他,以报救命之恩,他却并未叫我做过任何事,后来我与你往来也皆出自本意与真心,而非刻意接近。”寇丞语气坦诚,“后来投诚太子的确是他的意思,但他从未叫我做过什么……从始至终,也只迷晕封磊与误导你兄长他们这两件事。”

    裴承允顿了片刻才点头:“我明白了。”

    “你的尸首我会妥善安葬,只当全了这场挚交之谊。”

    说罢,他转身踱步离开。

    寇丞眼神复杂而怅然,却再未开口,裴承允亦然。

    一个未曾问为何自己妻儿得以保全,另一个也未曾问生性谨慎之人为何会中了封磊的反算计。

    这怕是挚交一场最后的默契了。

    出了大牢,裴承允脸色依旧淡然。

    小厮悄悄看了他几眼,始终没看出他是个什么心情,只能小心驾车,赶忙往府里走。

    直到回府看见从正院出来的裴承州,小厮这才见自家年少有为官居三品、被外界称道喜怒不形于色的裴大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足以称之为欣悦的表情。

    裴承州早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朗声大笑着往这边快步走来。

    “好小子!三品侍郎啊!可真没给你哥我丢脸!”一边说着,他一边大力拍了拍裴承允肩膀,眼神一半欣慰一半感叹。

    长兄如父,看见弟弟如此出息,他心中不知有多熨帖高兴,尤其久别重逢,便又多了一层喜悦。

    裴承允到底内敛些,只笑容足够深:“二哥亦然。”

    “哈哈哈,快进去说,好好讲讲你是如何机智退敌,掌控禁卫军守护百姓的……”裴承州哥俩好的揽着他的肩往正房走去。

    赵瑾几人也都在正院。

    裴承州回来便无事了,精神头又足得很,如意糕糕最喜欢听他讲战场上的事,正巧她们也想多了解了解,这两日大多时候便都一起在正院说笑。

    见他进来,赵瑾忙问他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裴承允虽然加了班但身体精神也都很不错,一一回过。

    赵瑾他们看到裴承允只有高兴的,但珩儿幼小的心灵却猛然受到了冲击。

    他一会儿看看裴承州,一会儿又看看裴承允,急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漂亮的双眼也渐渐蓄了两泡泪。

    他……他认不出人了!!

    第734章 直隶毁了大半

    如意见状,忙抱着他问道:“珩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你只管同小姑姑说,小姑姑定不饶他!”

    话是这么说,她怀疑的眼神却直往裴承允身上瞄。

    要知道她珩儿刚才还笑呵呵玩儿呢,裴承允一回来他却哭了,想来是被多心眼的给暗暗欺负了!

    她一边小心地拍着珩儿的背,一边凶巴巴瞪了裴承允一眼,时刻准备着珩儿一开口就给她珩儿出头。

    裴承允:“……”

    “诶,怎么哭了?”裴承州可心疼坏了,弯腰想将珩儿抱在怀里哄,珩儿却直往如意身后躲。

    如意忙护崽子似的护着他,转头瞪向裴承州:“二哥!你敢欺负珩儿!等着,我们决斗!”

    糕糕谴责的目光也顿时扫向了他:“决斗!”

    “不是,我冤枉啊!”裴承州瞬间感觉六月飘雪,“我疼他都来不及,哪儿舍得欺负!”

    还是周念慈了解儿子,忙轻声开口:“珩儿,这是父亲,这是三叔叔,他们长相相同,性子却截然不同的,你多瞧瞧就认得了。”

    她声音轻柔,珩儿也最听她话,闻言才从如意身后探出头来,红着眼眶看向那一模一样的兄弟俩。

    周念慈温声指着他们道:“你瞧,父亲性子爽朗疏阔,三叔叔性子温润平和,是不是不一样?”

    小孩子其实并不懂什么性格,按她这样的教法本教不明白,好在珩儿自幼最亲近接触也最多的便是她,耳濡目染润物无声下,他还真意会不少。

    再细看看,父亲分明大咧咧的,面对他却藏了棱角,眼巴巴的,就像可怜的疾飞,而三叔叔端着茶杯,含笑看着他,温柔极了。

    好像……是不一样。

    珩儿眨了眨眼,因为认不出人而急坏了的心情渐渐平复。

    周念慈笑盈盈道:“认出来了没?”

    珩儿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看着还眼巴巴的裴承州,小声叫道:“父亲。”

    裴承州瞬间笑了:“诶!”

    珩儿天生会端水,无师自通地又叫了裴承允一声:“三叔叔。”

    裴承允笑容更温和了:“乖。”

    赵瑾始终没说话,看戏看得直笑,裴羡也笑得不行。

    不过这茬虽过去了,珩儿却不乐意叫裴承州抱了,大抵是不好意思吧,只抱着如意不放手,脸也埋在她肩上不肯见人。

    可怜他小姑姑不算瘦弱的肩膀上撑着一颗不算轻的头,身体也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之重,最后终于一个趔趄,姑侄俩双双倒向大地的怀抱。

    “哎呀——”

    “啊——”

    裴羡眼疾手快,忙撑了一下,这才没叫他们真倒下去。

    赵瑾将珩儿拉来自己怀里,感受着腿上的重量,心下复杂。

    如意力气可不算小了,然而珩儿这孩子却是朝着绫姐儿的方向长的,那就……嗯。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行礼声:“侯爷安。”

    本看着珩儿跃跃欲试要抱的裴承州瞬间站起身来。

    裴西岭刚进门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二儿子,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顷刻间带出了浅浅笑意。

    “儿子给父亲请安!”如先前对赵瑾那般,裴承州又是跪地请安。

    不过裴西岭可不会跟赵瑾似的直接扶着儿子,而是看他行完礼后,才单手扶他起身。

    看着眼下咧嘴直笑的儿子,裴西岭声音里也含着笑意:“北疆一战,我常听当今说起战况,你很不错。”

    裴承州眼睛瞬间亮了,激动道:“儿子虽携战功回京,却难及父亲赫赫战功,当不得父亲夸赞。”

    “你年纪尚轻,能搏如此战功已十分难得,来日可期。”

    裴西岭虽未如何称赞,但仅寥寥几句便足够叫裴承州高兴了。

    上回得如此夸赞还是在他中举之时,但那到底不是他心之所向,如今能在父亲擅长,而自己也拼尽全力的事上得如此夸赞,余生为之努力下去,护国安民,他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看着他傻兮兮的笑容,裴西岭隐约有些嫌弃,心下又为他高兴而欣慰。

    “说完还不叫你父亲进门?”赵瑾含笑的声音响起,这才唤醒裴承州。

    他忙侧身道:“对对,儿子竟高兴傻了,父亲快请进。”

    裴西岭一边迈步进门,一边拍了拍他的肩,问道:“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