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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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找到红坚石，海兽挖湖底的速度就变得比挖侧边快。 这令原本已经对安全湖失去兴趣的海兽，又对安全湖生出高昂的热情。 只要有片刻空闲，明熙、玥熙、安宁和赤猞就会在湖底提着红坚石游荡。 顾九黎暗自记住没听过的红坚石, 安静的等待珈珞继续雨历第一百八十八天发生的事。 可能是因为神山部落为聪明的海兽准备挖湖工具的时候，无论哪种工具都有一模一样的四份。 明熙得到第一个，可以提着弧度合适的金属杆拉动红坚石的工具之后，又去大海寻找三块差不多的红坚石。 那天下午, 四个海兽照常拎着与红坚石紧密相连的金属杆, 在临近湖底的位置游动，珈珞顺着狭窄的通道清理浮土。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海兽是安宁。 它被撞得踉跄, 眼角余光发现明熙靠近, 敢怒不敢言, 委屈的摆动尾鳍，打算换个远离明熙的地方。 没想到它还没来得及游动，明熙和它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啊, 啊啊！”安宁又以侧鳍覆盖顾九黎的脚踝, 音调越来越急切。 珈珞低声做出解释。 安宁发现明熙在浮向湖水顶端的过程中变成白肚皮朝上, 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大声呼唤赤猞、明熙和珈珞。 那个时候明熙只是双眼紧闭, 失去意识，无法沉湖, 身体还没发热。 等到天色彻底昏暗，明熙的温度就越来越高，始终没有再降低过。 顾九黎快速记录这些信息，手指移动的速度几乎快出残影，“明熙的温度很稳定，只提升，不降低，没有大幅度的改变，对吗？” 珈珞犹豫许久，没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依次询问身边的海兽。 安宁立即点头，“啊！” 赤猞无意识的摆动尾鳍，“啊！” 玥熙表情严肃的思考，“啊，啊？啊！” 珈珞依次重复三只海兽的想要表达的内容。 安宁和赤猞全都同意顾九黎的话。 玥熙对明熙的观察更细致，它觉得明熙的温度会在早晚有细微的变化。 黎明涨潮时温度比较高。 黄昏退潮时温度比较低。 顾九黎拿出放在小黄包隔层的变温羽，递给狮白，有些犹豫，“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 这是一种普通野兽的羽毛，通常根据温度的变化，改变颜色。 不过...... 如果明熙的温度整体变化不算大，羽毛的变化，可能没办法体现明显的区别。 顾九黎又拿出红色染料，仔细观察紧贴明熙的羽毛。 “现在恰好是涨潮的时刻，我以红色染料调出羽毛现在的颜色，放在那里。等到退潮的时刻，对比依旧贴在明熙身上的羽毛与调制的染料是否有区别就行。 猁渔点头，快速找出透明的药膏和干净小木罐。 珈珞沉默的看着顾九黎和猁渔忙碌。 然后握住明熙的侧鳍，自言自语似的道，“琅琊说的没错，我不能永远指望你，必须做些应该做的事。” 否则等到明熙不得不指望他的时候，他依旧只能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感受无能为力的痛苦。 顾九黎彻底问清楚明熙的情况，重新整理匆忙记录的信息，问道，“红坚石是什么？这种怪石与湖底相互消耗的过程会不会出现有毒物质？” 话音未落，他就仔细的解释中毒的含义。 珈珞摇头，表情坚定，“不会。” 以红坚石挖湖底的海兽不止明熙。 它甚至不是以红坚石挖湖，耗时最长的海兽。 赤猞对红坚石有格外浓厚的兴趣，每天在湖底的时间远超明熙。 顾九黎轻咳，勉强克制对红坚石的兴趣，看向猁渔。 陆续了解的内容越多，他越坚持最初的猜测。 猁渔点头，看向狮白。 珈珞立即发现，悄无声息进行的目光交流，紧张的嘴唇颤抖、 顾九黎温声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海兽人是怎么从未成年阶段过渡到成年阶段？” 珈珞愣住，沉默片刻才道，“即将成年的海兽人，大概会有莫名其妙的预感，特意寻找足够安全的地方昏睡，大概十天至三十天，醒来的海兽人就会......” 他不知不觉的皱眉，“明熙早就是成年海兽！” 话音未落，他又道，“况且亮圆兽成年与海兽人成年不同，亮圆兽的昏睡期最多不超过三天，醒来不会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头顶出现新鳞，替代旧鳞，接下来才是从未成年阶段过渡到成年阶段的关键时刻。” “你知道神山部落的兽人，通常是怎么成为成年兽人吗？”顾九黎表情复杂，语速越来越快，“亚成年兽人可以提前感受到即将成年，竭尽全力的进食，然后寻找安全的地方昏睡，醒来之后就是成年兽人。” 珈珞茫然眨眼。 这个过程，听起来似乎很熟悉。 猁渔不明白，珈珞为什么会忽然变得如此迟钝，言简意赅的提醒道，“明熙如果没有发热，现在的症状，完美符合，海兽人或陆地兽人即将成年的状态。” 珈珞依旧沉默，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淡。 顾九黎无奈扶额。 他敢与任何人打赌，珈珞没听懂猁渔的明示。 狮白挑起眉梢，“明熙已经是成年海兽，不会再一次成年。它如果又有明显的变化，可能会成为海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