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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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氏所出之女,皇后便也不大愿意瞧见。 可到底顾着面子,摆了摆手,让宋锦夕起身。 “娘娘,方才臣女随妹妹入昭华殿,见娘娘身子虚弱,便去了御膳房为娘娘特意熬制了清淡的山药粥来,还请娘娘赐罪。” 宋锦夕捧着红漆黄花梨木托盘跪在地上,眼神清澈,仿佛心无旁骛一般。 可宋锦悦却明白。 她这好姐姐,一来想在姨母面前做一副端庄贴心的样子,二来是想叫她知道,她方才去了何处。 可她那“好姐姐”也真是愚蠢! 这般聪慧的心思,怎就忘记了一件事。 这皇宫里的御膳房,岂是她一个区区国公府小姐就能涉足的地方? 再者,这偌大的皇宫,又是谁为她带的路? 这些事情,只要有心去想,便能察觉其中蹊跷。 只是宋锦夕太过于急躁,上赶着想要去巴结皇后,百密一疏终有一露。 “倒是个贴心的,本宫赐你无罪,起来吧。”皇后语气淡淡,她倒是不想同一个小姑娘计较大人之间的恩怨。 这样反倒显得她一国之母有失风度。 宋锦夕面上当即便带了一丝喜悦,道了一声“是”这才缓缓起身,正要端着清粥送上前去。 皇后摆了摆手,语气淡淡,“才用过吃食,现下没有胃口,先隔着吧。” 湘绣忙走到宋大小姐跟前,从她手中接过托盘,这才转交给身后跟着的翠香。 皇后却道:“湘绣,派个人带宋大小姐在宫中逛逛。” 这便是委婉支开的意思,宋锦夕垂下眼帘,压下心底那一抹怒意,这才起身告了辞。 虽日头正当空,可到底已入了孟冬,昭华殿院内时有微风吹拂,到底吹的人身上渐起寒意。 宋锦悦俯身为姨母紧了紧身上的银灰色狐裘大氅,触碰到姨母的手掌时,只觉得一阵冰凉。 宋锦悦当下便神色紧张,抬头看着姨母,轻声细语劝道:“外边到底寒凉,姨母,我们回殿内坐坐吧。” “也好。” 皇后本想再坐坐,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作罢。 宋锦悦搀扶着姨母入了昭华殿内。 里头伺候的宫娥立时退了出去。 皇后拉着宋锦悦一道坐下,这才继续说起先前的话头,“老五那孩子,你当真不再考虑一番?” 皇后心中,到底不忍叫那孩子失望。 可见宋锦悦神色坚定,她从未见过外甥女有如此这般坚定的神色,一时有些恍惚。 仿佛面前的外甥女变了一个人似的。 “姨母,悦儿当真不愿。” 是的,她不愿。 年少时一心倾慕的青梅竹马,当她惨死在他们那对狗男女手上时。 那些曾经的懵懂,那些欢喜。 早随着浩瀚的星空,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仿佛,她从不曾为那人欢喜过。 皇后心下有些犯难,老五那样的孩子,今日已听见了悦儿的心思,若是再收回赐婚的懿旨…… 一想到老五的境地,皇后的心便跟着一起被揪了起来。 老五同悦儿,甚至太子,在她心中,向来都一视同仁,手心手背都是她的肉啊! 第10章 发现 皇后也并不愿轻易松口。 方才她哽咽哭诉时,皇后那一刻是答应了,可当老五走进来时,眼底那遮不住的落寞,又叫她动摇了。 他们两个,她谁都不想伤害。 到底没有直接答应,“悦儿,姨母答应你不嫁老五是有个前提的,当你有了心仪之人,姨母才会收回赐婚的懿旨。” 宋锦悦心知,这已是姨母最大的退让。 可让她同贺元帧坐在一处用膳,她怕自己压不住想要杀他的决心。 再三推辞之下,她这才退出了昭华殿。 她许诺姨母,过两日入宫陪姨母住上几日。 踏在白玉青石板的地面上,再看看那红墙绿瓦的宫殿,看着那逼仄的四方天,让人有种闷闷地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湘绣亲自送她出了昭华殿。 宋锦悦这才问起了宋锦夕的去处,“湘绣姐姐,我大姐姐去了何处?” “回宋二小姐,宋大小姐独自在御花园处。” 方才是翠香引着宋大小姐出了昭华殿,可没一会儿功夫,翠香就回来了,说是宋大小姐执意要独自在御花园逛逛,她这才回来。 闻言,宋锦悦心下一顿,独自? 她转身望着湘绣,微微额首,缓缓道:“湘绣姐姐,姨母跟前离不得人,你快些回去吧,宫里的路,我都认得。” “这……”湘绣面色为难。 可宋锦悦还是执意如此,她这才作罢,只是万般嘱咐道:“宋二小姐,万事小心。” 这阖宫上下,不怕鬼神,唯独人心叵测。 “宋二小姐,您要的东西。” 湘绣四下张望了一眼,这才从怀中取出了一方月白色锦缎素帕,紧紧攥在手中亲自送到了宋二小姐手中,眼底有几分为难。 “湘绣姐姐,放心,我不会叫旁人知晓此事!” 见她许诺,湘绣心下这才安定了几分。 宋锦悦笑着道了谢,这才领着候在三丈外的秋韵同云香两个丫头往御花园而去。 姨母病的蹊跷,她心中本就存了疑,方才四下无人时,她偷偷嘱咐湘绣将姨母的药方取来,不是她信不过徐太医,而是前世徐太医死的太过蹊跷,让人不得不怀疑。 越过长长的宫道,又走过一重又一重圆形拱门,一路上时有宫娥太监路过,漫长的青石板铺就的宫道,和那红漆的宫墙,无一不让人觉得没有烟火气,唯有浩瀚的荒凉。 虽已入了孟冬,可宫里的御花园里依旧是姹紫嫣红,百花齐放,争先斗艳。 宋锦悦瞧着,这阖宫上下除了御膳房的烟火气,便是御花园的人间气。 顺着水榭长廊一路寻过假山重叠,再到百花齐放至竹林曲径,半点没有瞧见宋锦悦的一丝踪迹。 宋锦悦锁着眉,心下琢磨宋锦夕去了何处? 她不信宋锦夕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去五皇子殿中。 云香这一路,紧紧跟在二小姐身后。 既心惊胆战又如履薄冰。 她既怕二小姐寻到自家小姐,因为怕看到不该看的,又怕二小姐寻不到自家小姐,因为这偌大的皇宫,自家小姐若是丢了,叫她可怎么活! 云香胆战心惊跟在二小姐身后,不敢多言。 可宋锦悦清冷的声音响起,还是叫她身子一颤,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云香,你觉得大姐姐会去了何处?” 云香脸色煞白,一身浅粉色襦裙衬的人越发慌张,她连连摇头,发髻上簪的那枝流苏钗被晃的噼啪作响,“婢子不知。” 宋锦悦面上浮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上前凑近了一步,声音低沉,“那你这幅做了亏心事的模样作何?” “婢子……婢子是担心我家小姐。” 宋锦悦冷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子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云香呆愣愣地立在原地,只瞧见了一抹湖水青色的裙摆,待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宋锦夕去了何处?他们二人会在何处私会? 心中想着事,宋锦悦丝毫未察觉,待停下脚步时,一抬头看见那黑漆楠木的匾额,那上头用黄漆雕刻了三个字“祥云殿”。 思绪不由被拉扯至幼时,她时常入宫小住,这祥云殿便成了她的居所。 娘亲每每来接她回国公府时,她都闹着不肯回去,宫里玩伴多,她同娘亲闹脾气,说不要当国公府的孩子,嫌弃国公府冷清。 后来稍稍大些,她便不会留宿在宫中。 而贺元帧也大了,先前一直同太子住在一处,到底不大方便。 姨母这才将祥云殿给了贺元帧。 “宋二小姐。”一袭浅紫色宫装的宫娥正捧着黑漆楠木托盘,上头用红布盖着,那宫娥正要往外走,迎头瞧见她。 立时便笑着行了礼。 这宫娥她记得,她叫冬蕊,还是幼时姨母赐给她的宫娥,后来她跟着祥云殿一起赏赐给了贺元帧。 “冬蕊姐姐,五皇子可在?” 冬蕊是个小心谨慎的宫娥,幼时将她照顾的体贴入微,若不是因有了秋韵,她少不得要同姨母将人讨要来国公府。 冬蕊摇了摇头,答道:“皇后娘娘唤我家殿下去昭华殿用午膳了。” “何时去的?” 方才离开昭华殿时,并不曾见他换下朝服再去。 冬蕊歪着头,眼珠子转了转,“殿下回来换了朝服便去了,宋二小姐没瞧见我家殿下?” 祥云殿同昭华殿不过隔了两个宫道罢了,比太子的寝殿还要近些,可见娘娘对这位养子的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