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而摆在其面前的展板上已经错落摆放了几个成品,一只只憨厚可掬的“小白鸽”栩栩如生,两颗黑珠子嵌的眼睛似活物一般灵动。

    惊叹声不禁溢出,钟白欣然弯下身子,“婆婆,这小鸽子好可爱呀,怎么卖?”

    老婆婆从活儿里抬起头来,慈祥弯眼,“小姑娘,一个八文钱,喜欢就挑一个吧。”

    “师妹喜欢这个?”裴翊探来身子,折扇一摇,“那就都要了吧!全包上。”

    “不,不用。”钟白盯着展板上的小鸽子,虽难以察觉,但仔细还是能看出每只鸽子面上神态的。

    细眼微眯,她毅然拿起其中一只,“就要这个。”

    还未解荷包,不及裴翊手快,一枚银锭子已然放上展板。

    钟白蹙眉,“师兄,我自己有钱。”

    那人施施然摇着扇子,“我更有钱。”

    ……

    钟白把玩着手里白鸽,隐约觉得这一只的神态与自家那只异曲同工之妙,仿佛便是它的小分身。她的脑海里想象出了小孩见到这鸽子时的神情,不觉轻笑出声。

    流光偏转,定定落在那人放了光的眸子里。

    熙攘间,街角骤起一道惊呼。

    “马——惊——啦——”

    只在一霎间,惊马啼嘶吼鸣,一抹赤褐之色横冲直撞而来。

    “师妹小心——”

    钟白堪堪抬眼,未见清楚马匹形状,便被人拦腰带入怀中,清冽草香顿时袭来,与赵既怀身上的暗哑沉香不同,裴翊的身上只留着淡淡草间露水味儿。

    钟白倏地挣开那人,颔首示意,“多谢师兄。”

    青衫公子含笑摇扇,指尖微微拢起落到鼻下。

    轻嗅,一抹清香沁人心脾。

    街角人马惊慌中,一抹莹白羽翼直线俯冲而下,映入眼帘的便是街角那抹不安分的紫色衣裙,而站在她身侧的便是昨日那个没有灵根的男人。

    仙鸽心中警觉顿起,耳畔响起仙君早时语重心长地引导

    你啊你,一开始就寻错了方向。那钟白回不回天上用得着你担心吗?你可该操心操心另一位,这样,你…酱酱酿酿……

    虽不甚理解为何不用操心钟白之事,但仙君既然已经给它指了明路,那它自要好生

    等等,那是什么!

    仙鸽猛地刹车,眯起鸟瞳。

    街角那抹紫色转过身来,面上挂着些许笑意,目色盈盈落在手中的……鸽子上!!

    钟白有别的鸽子了!

    仙鸽的小脑壳懵了几秒,隐隐能听见胸腔之中什么破裂的声音。

    是它不够可爱吗?

    是它不够乖巧吗?

    再定眼,怒火仙鸽竖目振翅,调整走位,一发俯冲。

    咕!…

    凛冽眸子警觉一凝,折扇骤收,劲风袭来,堪堪擦过仙鸽尾羽。

    “咕!!”

    仙鸽惨叫一声,猛挣飞掠上空。

    “什么声音?”钟白回过头。

    男人随手撒了手中一簇白羽,“嗯?没有啊。”

    仙鸽盘旋天空中,尾巴秃了一块,疼得它鸟瞳之中眼泪珠子都开始打转。

    这臭男人,比赵既怀还坏上一个赵既怀!

    它怒目圆睁,气急败坏瞪向地上青衫男人——是你逼我的!

    天色落了晚,街市熙熙攘攘,人声吵闹,偶有一家三口结伴而行,言笑宴宴。

    灯火阑珊,裴翊信步摇扇,流光落在前方目色含光张望的明眸之上,妖冶多情的桃花眸子在黑暗之中熠熠放光,若有所思。

    啪嗒、啪嗒……

    下雨了?

    男人伸出掌心,抬眸望天,未看清楚,另有一记带着些许温度的“雨滴”砸到掌心,恰走入一盏明灯附近,昏黄光晕照射下,掌心那一滩白晕泛青黄绿相间的液体……裴翊嘴角笑容一霎间凝固了。

    这是……

    什么!

    僵硬抬头,入目之处又一滩液体对头而来。

    天之骄子娇生惯养长大的世子哪见过这场面,潋滟美眸顿时惊骇圆睁,人影堪堪退后躲避,无意撞倒路边推送泔水的老伯,盛放泔水的木桶惶然倒地,恶臭之味弥散开来,裴翊捂鼻退后,却见那抹莹白紧追而上,一泡一泡生物攻击从天而降,紧追袭来。

    男人在街巷上慌不择路抱头逃窜。

    不过几个来回,哪儿还见什么俊秀翩翩公子?那发丝凌乱浑身挂彩的男人窜身上树,飞檐走壁,走到哪儿,天赐炮弹就跟到哪儿。

    最后,堂堂世子殿下竟被逼进了街角茅房,才终于躲开了发疯的鸽子。

    小孩心满意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巷子,忽地,脚步顿下。

    “娘……娘亲。”

    巷子口幽暗灯光下,钟白面无表情,一双乌黑的眸子定定望着他,难以辨出眼底情绪。

    似听到了一声冷笑,她把手中一团绒球狠狠丢了过来,扭头就走。

    “别叫我娘亲,我受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赵既怀”是一个量度单位。

    第45章 赵既怀的嘴

    “娘亲——”

    “娘亲我错了。”

    屋子里传来一声冷笑,“你没错,你哪儿错了。”

    “唔。”小孩犹豫了下,“明明不该用鸟粪丢那个觊觎娘亲的野男人……”

    一记枕头砸到门口,“滚!”

    ……

    钟白捂着耳朵倚在窗边,乌黑眸子黯淡望着夜空发怔。心底的失意愈发惆怅,这都几时了,大师兄还不回来,难不成……真与那什么香香姑娘一夜快活去了?

    纵是她心中对赵既怀如何再相信,这会随着天色渐浓,心底不安忐忑也愈发浓烈。

    寂静之中,骤惊起一阵巨大拍门声,钟白猝然一个激灵,随即沉了眉,开门怒斥,“你到底有完没完!再敲门就把你一双鸟爪子折了!”

    “钟、钟姑娘……”门口着一身嫩绿的娇俏女子顿时呆住,她结巴了下,猛地收起双手背到身后,“我、我不敲了。别折我爪子。”

    “……”

    “陆小姐,喝茶。”

    “多谢钟姑娘……”陆婉婷接过茶杯,双眼警惕扫过钟白,再将手指缩进了袖袍里头。

    她本也不愿淌这趟浑水,可家中成天催她上赶着去讨好赵既怀,她实在不想送上去自取其辱,这便寻钟白来了。

    “陆小姐这么晚来,可有什么事?”

    “呵呵……”她作势张望了下屋子,讶异道,“赵公子不在啊?”

    这会倒是改口赵公子,不叫赵哥哥了。

    “嗯。”钟白点了点头,语气没什么波动,“大师兄出去了。”

    “哦,出去了呀。”陆婉婷喃喃重复道,“那钟姑娘可知道,赵公子上哪儿去了?”

    陆小姐半夜来寻她,只是为了问赵既怀去哪儿了?钟白有些莫名其妙,也如实回答,“大师兄未告诉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