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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湛晞甚至都不必刻意分辨,他问道:“有心事?” 林阮道:“我今天见到了算子。” 湛晞蘸着松香擦弦的手一顿,淡淡的看了一眼林阮。 林阮忙道:“是碰巧遇上的。” 不用湛晞继续问,林阮就把今天遇见算子的事说了。 “······他说,大部分人都是会后悔的,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湛晞声音淡淡的,“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林阮低下头抠地毯上的毛,他看向湛晞,“先生没有后悔的事情吗?” 湛晞微微一顿,“后悔,代表着你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并且再也找不回来。”湛晞看向林阮,低垂的眉眼竟有一些温柔的意思,“这种滋味并不好受,我不希望你有一天回想起来,发现自己有好多后悔的事。” 林阮似懂非懂,“那该怎么办呢?我连选择都不会做。” “或许,”湛晞道:“算子的意思是说,做选择前考虑后不后悔是没意义的,这一刻的你不知道下一刻的你是什么样的想法。而做了选择之后就不必在乎后不后悔了,因为,你要向前看。” 湛晞看着林阮,“尝试去做选择吧,现在不必考虑后不后悔,即便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在。” 林阮抬头看着湛晞,这样温柔的湛晞,他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像是被一只手揉了一下,又酸又甜。他很想对湛晞说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这样的心情代表着什么。这让他有些着急。 湛晞惊讶的看着林阮,指尖擦去林阮脸颊上的泪水,“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林阮也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落泪了,他道:“我觉得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我要错过一些东西了,我······” 林阮又着急起来,湛晞伸手捏了捏林阮的后颈,熟悉的动作让林阮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的林阮还不知道,那种情绪叫心动,叫欢喜。 求收藏求评论求海星啦! 第22章 一说回暖,天气立刻就暖和了起来。前几天林阮看见的迎春花还只有花苞,这几天已经花开朵朵挂在枝头,细细长长的一个枝条,上头缀着米粒大小的花朵,好看的很。 林阮看见好几个女学生折了花枝插在胸前的纽扣里,走过去一路的笑语和花香。 佟伯叫了裁缝上家来给家里人裁衣裳,特意给林阮做了两身可以穿出去的西装。那边佟伯有事出了小花厅,阿月还在跟裁缝说话。林阮坐在椅子上剥桔子吃,听着阿月跟裁缝说,让他做一件豆绿色的绸缎旗袍。 林阮问道:“你不是喜欢穿裙子吗,怎么想起来穿旗袍了?” 阿月一边挑选布料,一边道:“穿惯了裙子,穿穿旗袍,不是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吗?” 阿月拉着林阮看,“你也是男人,你看哪一个好看?” 林阮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道:“都挺好看的。” 阿月白了他一眼,依旧转过头跟裁缝说话,最后选定了一件豆绿底绣梨花的缎子,看起来清丽的不得了。 裁缝给阿月量了腰身,阿月坐回到林阮身边,林阮给她递了一把瓜子,阿月不要,“一两瓜子二两油,我不吃。” 林阮吐掉瓜子皮,“减肥呢?” “可不是,”阿月看了林阮一眼,道:“胖了穿旗袍不好看,我刚才看见裁缝记的,咱俩腰身居然差不多,你可比我高着那么多呢!” 林阮就笑,阿月上下打量林阮,道:“我觉得,你穿旗袍肯定比我好看。” 林阮道:“胡说什么,我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阿月道:“美丽不分男女。” 阿月凑近了林阮道:“我刚才翻到一匹红缎子,特别的漂亮,佟伯说有年头了,不然这么珍贵的缎子不会拿出来的。” 阿月看向林阮,“要不你去跟佟伯说,拿来做旗袍穿?女孩子的旗袍,跟你平常穿的长衫,差不多的!” 林阮摇头,“我就是没衣服穿,冻死,我也不会穿旗袍。” 阿月撇撇嘴,过了一会儿,又兴致勃勃的凑过来,“过年的时候,爷给了我一串珍珠项链,你觉得配刚才那个样子的旗袍好看吗?” 时下的女孩子虽然不戴旧时的金银首饰,却总还喜欢个珍珠钻石什么的,湛晞每年会给佟伯阿月他们准备礼物,用佟伯的话说叫年例,用阿月的话说叫红包。因为不是摊开来给大家看的,所以不用那么规矩森严。 阿月想起了什么,道:“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 “请你帮我写封信。”阿月道。 林阮看向她,“你也会写字,为什么让我帮你写?” “我的字不好看。”阿月拉着林阮回房间,给他拿了纸笔。 纸是很好看的洒金桃花笺,阿月特意在上面撒了香水,有股淡淡的桃花香味。 林阮被阿月摁着坐在凳子上,道:“我没你读书多,想不出什么好词,我跟你说个大概,你帮我写。” 林阮看向阿月,“你要给谁写信?” 阿月抿着嘴笑起来,“他叫钟,单名一个言字,语言的言。” “钟言,”林阮重复了一边,道:“是个男人的名字?” 阿月点头,林阮有些好奇了,“他是谁呀?” “他是我在西点房认识的人,是一个在银行工作的职员。”阿月低下头,有些羞涩的样子,“是我男朋友。” 林阮微微有些惊讶,“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前不久才确认关系的,”阿月道:“年前有天夜里,我特别想吃栗子,就给他打了电话,没过一会儿,他就来找我了。” 林阮瞪大了眼睛,“就因为一包栗子吗?” 阿月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林阮,“重要的是栗子吗?是我一句话就带着栗子来见我的人呀!” “哦。”林阮想了想,下笔开始写。 “我想约他下周末出城去西山游玩,”阿月道:“请他在东直门等我,如果可以,给我带一支玫瑰花。” 阿月说着,脸上不自觉的就笑起来。林阮停下来看她,问道:“你笑什么?” 阿月没回答,只是道:“等你有一天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笑了。” “喜欢?”林阮停下笔,想了好一会儿,问道:“怎么叫喜欢?” 阿月想了想,道:“喜欢是一种很快乐的情绪,我一看见他我就想笑,看不见的时候想他,也是开心的。” 林阮若有所思,道:“这封信还是你自己来写吧。” “为什么?” 林阮道:“你这么喜欢他,应该亲自给他写信啊,以后他一看见这信,就会想起你,是不是?如果你觉得字不好看,我那里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