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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回来又怎样?就楚姨娘这身子骨难道七爷还能天天守着她不成?” 楚宁笑,自家的丫头都如此,外面的估计都已当她死了。 又一个丫头丙:“这也说不准的。虽说咱们七爷成亲第二天便走了,可成亲当晚竟为了姨娘将以前最得心的梓童姐姐赶走了,可见七爷有多紧着姨娘了。” 梓童是哪位大神?楚宁摸摸脸,看来自己还算是个得宠的? 丫头甲急急道:“桂枝儿你要死啊,好端端的你提她作甚。” 几人静了下,又听得丫头乙的声音略带不屑:“紧着又如何?不过新鲜罢了。要我说赶紧想办法扶了侧室才是真。唉,本以为楚姨娘这胎能生个小少爷,又是头一胎,七爷一高兴扶了侧室也是情理之中,咱们也能跟着提了级。可惜却是个小小姐...” 楚宁:恩恩,这话说得不错。这丫头是个有主见的,很有抢饭碗的潜质。经此一提,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好好看过这“坑娘”的女儿。 丫头丙接口:“毕竟是七爷第一个孩子,七爷又紧着姨娘,咱们往后的日子肯定要比以前好吧。” 丫头甲续:“是第一个没错,可这妻妾这么多,等再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也就不稀罕了。” 说完三人齐齐叹了口气。楚宁翻翻白眼,老娘自己稀罕还不成么。 丫头甲又道:“我看咱们还是寻寻七奶奶跟前的罗衣姐姐,不然到时被分到叶姨娘那就不好了。” 楚宁:咳咳...我还没死呢,乃们都懂得未雨绸缪吖。 丫头丙:“叶姨娘怎么了,我听冬儿说,叶姨娘娘家是富商,对下人可大方呢。” 丫头乙立即鄙夷:“大方又怎样,她出身在那摆着将来也高不到...。” 这回话没说完,就听见另外有人道:“哟,什么时候这府里改了规矩,做下人的可以随便议论主子了?你们好长的舌头!” 楚宁:没八卦听了... 这人前面两句话柔声柔语,后面一句却陡然厉了声音,让人不禁心里一跳。楚宁听出来,是青歌。 随即便听小丫头们连声连气:“青歌姐姐饶命,我们几个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嘴贱。还求姐姐看在咱们都是伺候姨娘的份上,这回就饶了姐妹几个吧。” 青歌冷哼一声,不言语。 这时又一个丫头道:“青歌姐姐莫气。原是丫头几个嘴碎,姐姐要打要罚咱们都理应受着,只是姨娘现今还在月子里,身子又不好,打骂奴婢们事小,要是这些不知死活的话传到姨娘耳朵里,平白气坏了身子却是大大的不值。不若姐姐先且记下,等姨娘身子好了,妹妹们若是再犯,到时青歌姐姐如何重罚,妹妹们都无二话。” 另外几个丫头立即附和:“是啊,求姐姐饶了我们这回吧。” 楚宁细听,后来这丫头声音低软,不像是甲乙丙里面的,应该是未参与讨论的丫头丁。楚宁笑了,看来这丫头里还卧虎藏龙啊。 青歌笑笑,眼神一寒,转而道:“都是一个院儿里共事的姐妹,今儿是头一遭,也就暂且记下,下回若再让我听到这些不入耳的,可就不是这么好说了!” 小丫头们连连应是,赶忙各自干活去了。 青歌进屋见楚宁正眨着乌黑的大眼睛瞅床顶,她怔了怔:“小姐醒了?” 楚宁发现别的丫头人前人后都称她楚姨娘,只青歌人前称姨娘,没人时便喊小姐。楚宁想这应该是楚氏从娘家跟过来的丫头,是心腹。 楚宁冲她招招手,随口问:“刚最后说话的丫头是谁?声音低倒没听出来。” 青歌叹口气:“小姐都听到了,小丫头们嘴忒碎,小姐可别忘心里头搁。” 楚宁摆摆手,示意青歌扶她起来:“没事,我权当解闷了。” 青歌眼神诧了一瞬,倒没说什么,只道:“是阿黛,也无怪小姐没听出来,这四个都是小姐生产那天新换来的。” 生产那天?楚宁疑惑的看向青歌,示意她继续说。 青歌:“小姐那日难产,差一点就...七奶奶起了气,责下面的丫头们没有照料好,将原来那几个都赶了出去,换了这几个过来。听说阿黛是前阵子才买进府的。” 青歌四下看了看,突然问:“小姐难产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看小姐一直没什么精神,奴婢也没敢多问。” 楚宁登时疑虑:“你不知道?” 青歌瞪大了双眼:“小姐忘了那天说特别想吃粉蒸鸡,派奴婢出府买了。奴婢回来时便见屋里一帮婆子丫头,却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再想打听,丫头们都换了人。” 楚宁怔了下:“刘妈妈也不知么?” “她是在院里,可她说小姐当时出去了,回来就...” 楚宁无语,一个是被自己支走了,一个就在跟前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楚宁隐约觉得不对,但眼下对这正主以前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只得看看再说。 楚宁只好把各位前辈用了一万遍的借口再照搬一回:“我那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头。有些事都记不大清了。” 青歌立刻一脸紧张:“小姐怎么没早说?现在可还严重吗?要不要回禀夫人请个大夫来看看?” 楚宁微微发囧:“不用不用,我听人家说这种症状医生也没法子,反正也只是对以前的事记不太全,没准等哪天看到了熟悉的情景,就一下都想起来了。你看我这不是还记得你们么。” 青歌仍是一脸不放心,楚宁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孩子呢?让刘妈妈抱来我看看。” 青歌眼神闪了下,仍是说:“夫人心疼小姐身子弱,小小姐便先养在七奶奶处,等小姐身体好些了再...” 靠,怎么忘了这茬!楚宁摸摸小腹讪讪道:“在表姐处也好,吃穿用度上也好些。” “小姐”,青歌声音里明显带着丝心疼。 楚宁不知是不是被她这声小姐叫得,心里隐隐酸起来。前世的她还没结婚,自是无法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 可此时想着自己费劲巴拉生的女儿,却要养在别人跟前,长大了还要叫别人一声“娘”,喊自己作“姨娘”,而且还很有可能演绎一版“官家庶女”,任是她没有参与十月怀胎的过程,此时心里也不那么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