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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厅室不坐,非得拉着人坐在这喝酒,说什么不辜负春意! 孟谷阳狠狠翻了半晌白眼,神知道这天有多冷、风有多凉!院子啥都没有,他们在这看个毛!孟公子抖着冻的冰冰的手忧伤的先连连喝了三杯温酒,身子才算暖和了些。 燕瑾是习武之人,自然比孟谷阳要耐冻的多。倒是季桓,不比孟小哥的锦衣护体,他只着了件天青色的常衫,却真如坐在四月花红柳绿的春风里,一派舒心惬意,丝毫不见畏寒。 燕瑾浅泯了一口清酒,心下起疑。 ——这人若不是身上也有着功夫,便是个狠的下心的主儿。 “季兄今日似乎心情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这二人说是来喝酒的,还真是只管喝酒。孟谷阳也还罢了,燕瑾看他一口一杯猛喝的模样,估计他是冷的够呛,赶紧先喝点酒暖身子。季桓倒是不冷的样子,却也一句话不说,从进门到现在都是一脸浅淡笑意。燕瑾有些郁闷,只好做为主人先开了口。 季桓转脸盯着燕瑾看了一会儿,直看得燕瑾想摸摸脸上是否有东西时才开了口:“大好□,最适与三五好友小聚,当然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咳咳.....孟谷阳一口酒呛在嗓子,春、色啊,你在哪里? 燕瑾也有些讶于季桓的睁眼说瞎话,这之前虽听过季桓之名,也已见过三两次,可燕瑾心底一直有些固执的认为他不过是个有点点小才,又恰好比某些人幸运一点的文官,行事见也许还带有一些文官们特有的清高,和他们这些从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怎生可比? 这一刻,燕瑾反忽然意识到,他可能将季桓想的过于简单了。 一个在皇帝身边行走,现又身居大理寺的人,见过的血腥未必比他少。 他突然想,也许燕婧真的嫁给季桓也未必是件好事,以燕婧的性子,势必抓不住季桓。 燕瑾心里毫无来由生出一丝不安,他想了想,却又嘲自己多虑了。燕婧若嫁过去自是嫡妻,除非婆婆太过刻薄,其他人又谁敢给她气受? 便如当初他并不愿娶沈芳菲,但为燕家计,他仍是遵从了父母,也与沈芳菲有了孩子。无论两人感情如何,沈芳菲在后宅里终是主母,并未受过什么委屈,反倒是...... 一念到此,他又想到了楚宁,心里钝钝一软,嘴上便道:“季兄说的极是,只可惜春景虽好,却也短暂。眼下灾情还未全解,由此而发的案子也一桩接连一桩,季兄怕是没多少工夫如今日这般偷闲了。” 季桓端起酒盅与燕瑾轻轻一碰,眉目微挑,却不做声。 一旁的孟谷阳终于缓过劲儿来,凑过来笑嘻嘻的道:“我们季大人一向辛苦,来来,为兄敬你一杯。” 季桓这下喝的极是痛快。 燕瑾见季桓没有接之前的话,索性直接说:“前几日小弟听闻又有赈灾粮在淄县被劫,牵的淄县一众官员都入了刑部大牢,上面对此也尤为重视。” 季桓停下杯似乎十分诧异的看了燕瑾一眼,却听身边的孟谷阳先开了口:“我也听说了此事,那淄县县令也是倒霉,粮食已经运到了淄县的临边,再迟上一会会儿便到琨州地界了,呵,偏生这当儿被劫了,那淄县县令连带着手底下几人估计都想吐血了!” 他说完这话,脑子立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问燕瑾:“你怎的突然提起这事来了,莫不是这些人中有与你相识的?” 孟谷阳虽知道燕瑾有一妻三妾,但具体的却是不晓得,是以也并不知这里面有什么能与燕瑾有上牵扯。 孟谷阳这话一出,燕瑾立即站起,冲着季桓抱拳躬身:“不敢有瞒于两位兄长,其淄县县丞楚明昉确实与小弟有些关系。今日若非季兄碰巧来了敝舍,小弟原是要上门拜请的。” 话说至此,已经很明白,这是相求于季桓了。 正主还没说话,旁边的孟谷阳脸色立整起身一拍石桌,沉声道:“燕小七你脑子没事吧!眼下是什么形势你岂非不知?那小小的从七品淄县县丞与你燕家能有多亲近的关系,要你在这当口搅和进来!” 燕瑾长身直立,默然不语。 季桓心里自然跟明镜儿一样,进了刑部大牢,他们身边千丝万缕的关系早被挖的一清二楚。更何况那楚明昉一进去就想买通狱卒往外传话,生怕人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在燕府为妾。 此时,燕家确实避之不及。而燕瑾竟未在这个时候撂手,这略微有些出乎季桓的预料。 ——看来这燕瑾对那人还动了几分真心......季桓心中悠悠一沉,陡然不舒服起来。 心里不豫,面上便也不好看。 季桓自打进门,脸上一直挂着薄薄笑意,这人笑得时候当真让人有风光霁月之感,此刻笑意一敛,却似换了一人,周身冷凝。 孟谷阳心里一惊,他知季桓不爱在朝堂之外谈论此类事情,偶尔想让他说几句也是点到为止。他只以为是燕瑾今日有些唐突了,惹的季桓不快,心想小季同学一怒再起了反作用可是不妙,当下忙拍着燕瑾的肩膀玩笑说:“嘿,你小子不知道我们季大人铁面无私么,这人情可忒大了啊。” 燕瑾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是小弟一时心急,唐突了季兄,还望季兄莫怪。只是小弟到京中时日尚短,对各处也不甚熟悉,又恐此事立即严办,才不得已打扰季兄。日后季兄若有用的着在下之处,燕瑾定当竭尽全力。” ——这一刻,燕瑾身上的骄傲骤然敛去。 孟谷阳饱含惊诧的将燕瑾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这小子还铁了心! 季桓面无表情的院子里望了一眼,下人们都站得远远的,小四和画岭也退到了亭外。 他忽而又笑了,只是这笑与先刚比起来多了分苦苦的意味。 上前虚扶了燕瑾小臂一下:“燕参领此时的心境季某完全能够理解,只是此特殊时期,燕参领实在不宜有所动作。况且此案尚在刑部审议,卷宗未至大理寺,季某区区寺正,怕是有心也无力。” ——这是十分官方的拒绝。 燕瑾手指握拳,脚下一滞,却听季桓又开了口:“季某或许在案情上不能帮燕参领,请刑部的朋友让楚县丞呆的舒服些还是可以的。 实际在今日之前我已托朋友照看,且刑部已一早查得楚县丞与燕家有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