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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法子?” 二人一顿,地隐想起了什么一般立即将尸体稍稍侧过,解开衣服在左肩处一扯,露出一处不太明显的伤疤,地隐的手轻轻一颤,那是....上次去平城受的箭伤,一旁的地明也瞧见了,眉头紧锁,想了想转头去撩起尸体衣服的下摆,急急将侧边系带解开,露出腰腹,腹部一道长长伤疤赫然入眼! 平城一事,燕瑾和连赟后来自都知晓的清楚,此刻一见尸首的伤疤,连赟蓦地痛声道:“竟真的是季大人!粱圭这个老贼忒是残厉!” 燕瑾心中也是忽悠一下,他微微回头,却见楚宁仍旧坐在马上,目光朝着这边却又不像在看这边,竟没有到近前来。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丝发干:“将尸首好生抬下去,城中应有冰窖,取冰块装棺,.....运回上京。” 话音方落,只听见“咚”地一声,众人回头,见是楚宁自马上栽了下来。 方才几人心中焦灼谁也没有顾得上留意她,眼下沉痛哀伤,她这一摔更在人心上又砸了一记,——季大人是真的为大元殉身了。 燕瑾反身过去扶她,忽地明白了她方才为何不上前,她怕!怕尸首真的是季桓。 ——只有极在乎一个人才会有这种情怯的表现。 他压下心中痛楚将她自地上扶起,楚宁脸色灰白,目光发狠,她大力甩开燕瑾的手踉踉跄跄往前奔了几步,蓦地又顿住,直勾勾的盯着尸体腹处伤疤,那伤处她亲手换药不下十几次,熟悉异常,自是不会认差的,那么.....是真的了,是真的....楚宁仰了仰头,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请将军允许我兄弟二人另带一对人马前去追截粱圭老贼!属下势要将他擒回来给我家大人陪葬!” 说话的貌似是地明,他的语气咬牙切齿,燕瑾好像应了一声什么,楚宁却觉得似乎听不清楚,她迈了一步,想要上前给季桓整整衣裳,他是个爱洁之人啊,怎能容得这样的死法?不,应该说他怎么能死呢?怎么能在她心生悔意的时候死了?怎么能!? 可是她脚下发虚,迈的步子就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在一只脚已踩到尸体衣服的时候,却被身后人一个大力拽了过去。 挣脱不动,她回头死死瞪着燕瑾,嘴唇却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松....开”,声音哑的不像话。 燕瑾皱着眉,转身朝连赟微微躬身告歉,连赟摆摆手痛心的看着几名亲卫将尸体抬走,楚宁“啊”的喊了声燕瑾已将她提上了马,但几乎同时的她又自马上滑了下来,意识散乱她根本坐不住。 燕瑾闭了闭眼,只好轻使一记手刀将她打晕了,方圈在马上带回去。 ×××××××××××××× 楚宁再睁开眼已是二更时分,她不知自己身在哪里,也不想知道了,只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屋顶,安静的如同假人。 “醒了?”一刻钟后,传来了燕瑾的声音。 没有回答,她甚至连眼珠都没动一下,燕瑾深吸了口气,站在床前道:“先起来吃些东西罢。” 楚宁仍旧没动,那模样就仿佛是连气息都没有,燕瑾有些发急,弯腰将她扶起,晃着她的双肩道:“人已经死了,你给我清醒些!” 楚宁的眼珠总算动了动,她目光在虚无处流连了一会儿才慢慢转到燕瑾脸上,“这下,你如愿了么?”她问。 燕瑾气血一阵冲头,冷笑挤出几个字:“是,我如愿了,怎样?” “嗯,很好”,楚宁轻轻点头,目光自他脸上移开又恢复成空洞无神的样子。 燕瑾心绪起伏,半晌,却默默在床边坐下,伸手将楚宁抱进怀里,感到楚宁没有反抗,他暗自叹口气,将她抱到桌旁,上面放着清粥和几样小菜,已经热了两遍了。 “再如何,总要先吃些东西”,见怀里的人没动,他便举起勺子去喂她,此刻他仍是铠甲在身,做起这个动作显然有些生疏和笨拙,却也更显别样温情。 楚宁抬了下眼皮,竟意外的配合着张了嘴,燕瑾一喜,大军今日方进城,外面忙成一团,他不放心偷了空儿来盯她,她总算有了点生气儿。 吃了半碗,楚宁觉得稍稍有了些气力,手指抖得也没那般厉害,便将碗接过来不做声的把剩下的半碗一股脑都吃完,燕瑾略略放心,温声道:“已是二更了,白日折腾了一天,你早些睡吧。”说着便又将她抱回了床上。 楚宁没吱声,顺从的闭上了眼睛,燕瑾坐了片刻,也便离去,走出几步依然不放心折返回去,刚进门.....便见楚宁依然收拾利落正要出去。 他心中一动,刚才顺着他难不成都是装的? “你这是要去哪里?” 楚宁将头发随手绑了,丁点儿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她面无表情的说:“我要去看看他的尸首。” “你还......”,他正自行气怒,楚宁已经绕开他出了门,他们此刻是在粱圭的镇西王府中,府院甚大,楚宁两眼一抹黑,正待抓个人来问地明地隐在哪,燕瑾已经跟出来。 “不许再闹,回去。”他说着话,两步便欺到楚宁身边。 楚宁没有退,手往他腰间一探,嘡啷将他腰间佩剑抽了出来,随即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她们所站之处刚好在一片树影下,来往的兵士只能看见他们将军是在同一人说话,看不清内里,倒也没人太过注意。 “哼,你对他还真是....有心”,燕瑾挤出几个字攥紧了拳。 楚宁恍惚一笑,静静道: “既然今日那人已去,我也没有什么好欺瞒自己,是,七爷说的对,我此次不远千里妄图以微末力量来劝谏七爷,一方面是为了瑶儿,我不能坐视,另一方面,也确实因着我心里....不舍,他多次救我,我不能眼看着他因与七爷之争而葬身此处,实际上,我此来,他若平安,我也没打算如何,便叫两厢扯平,自此再无瓜葛....可如今,如今,他竟然丧命于此,我反倒明白过来,我来不过是拿“扯平”二字打个幌子罢了,若心里无他,这一日,怎会难过至厮......”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燕瑾心里没来由突突一跳,自下午知晓季桓死讯到得此刻,楚宁没流过一滴泪,是以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也许楚宁只是因着这一年里季桓对她还不错所以心生感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