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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 花梅令站在茅屋外等,其实这样的情景在这几天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显然武林盟的人已经发现了这个茅屋,前来刺杀浮尧的人也从开始的杂兵蟹将到今天有头有脸的高手,但尽管如此浮尧也没说过要离开的话,或许他根本就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房门打开,浮尧沐浴后换了一身新衣服,只是头发还湿漉漉的缠在脖子上,浸透了前襟。 “你应该先把头发擦干。”花梅令拉他到屋里坐下从一旁拿过毛巾给他擦头发。 “太长了。”浮尧不以为意地甩了甩头。 “剪了吧!这么长也不方便。”浮尧的头发甚至比他的人还要长,说来对习武之人来说也算弱点。 “不。”浮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是用来计算时间的。” “什么时间?” “从我立志离开剑宗到如今的时间。” 花梅令轻笑一声,“你现在已经离开剑宗了,可以剪了。” 浮尧却没有再说话,花梅令擦着他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滴在浮尧的脖颈上,划过锁骨消失在那令人浮想联翩的衣领中。 气氛真是很好,何况花梅令早有预谋地屏退了黑煞和白抚。于是他凑到浮尧的耳旁,嗅了嗅他的发丝问道,“你还记得我当初在歌妓坊要教你的事吗?” 浮尧的眸子一闪,他记得那时他问花梅令什么是人道,得到的答案是可以教给他看看。感觉到脖颈上的热气意外的并不讨厌,浮尧正欲点头花梅令就突然直起身子冷声道,“又有人来了。” 浮尧微微蹙眉,转头将花梅令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真是搞不懂,就算是自己也是刚刚才感觉到有人过来了,而花梅令若是当真武艺如此高强又为什么事事都要白抚出手? 不屑?花梅令不是那么狂傲的人,倒不如说是懒得动手,可即便如此浮尧也从来没有在花梅令身上感觉到过任何内力。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屋内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浮尧先起身打开了门。屋外站着一个并不陌生的人,但却也是一个花梅令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战盟主。”浮尧刚一开口屋内的花梅令就哆嗦了一下,他有想过这件事战天下迟早会亲自出面解决,可他没想到会这么早。 战天下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因为以他的武功任何人的插手都只是累赘罢了。 战天下站在门口,逆着月光,左眼上的眼罩烨烨生辉。 “我找花梅令。”他说,那黑亮的如墨玉般的瞳眸却像咬合住猎物的猎鹰般盯着浮尧。 浮尧只是一错身靠在门框上,露出了里面的花梅令。只是奇怪的是,对上战天下的目光花梅令竟第一次示弱的撇开了。 战天下的目光落在花梅令身上就好像挪不开了,他一脚买进屋对身后的浮尧道,“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还是希望神刃能回避一下。” 这话看似说得客气,可如果亲耳听到任何人都只能感受到命令。浮尧并不喜欢听命于人,但他也清楚在这里交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是有些顾虑花梅令,因为他似乎并不想和战天下单独呆在一起。 “神刃尽管放心好了,我战天下想杀人还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像是知道浮尧在想些什么,战天下连头都没回。 “我只给你半个时辰。”这次浮尧没有再犹豫,说完便离开了顺便关上了茅屋的门。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花梅令才抬起头,笑的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问道,“战盟主光临寒舍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哼!”战天下冷哼一声坐下来,“你竟然会带人来你娘的故居。” “战盟主有什么话请尽快说,本庄主没那么多的耐心!”如果屋里还有第三个人一定会惊讶于花梅令此刻的失态,因为这位翩翩公子可一直是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啊,可现在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战天下也不管,就好像没看见一般继续慢悠悠地说:“你给我离那神刃远点……” “怎么?因为他是叛徒,因为他勾结孟三千,因为他不是正义人士吗?”花梅令激动地打断他的话。 战天下被他这么一呛半响才噎出一个字,“是。” “呵…”花梅令轻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战天下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花梅令骂的不是他一般,“你应该很清楚,他活不了多久了,我不希望在之后对他的裁决中听到你的名字。” 花梅令这才冷静下来,可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震惊,“你……知道?” “五倒还魂水。”战天下睨了他一眼便开始扫视屋内的摆设,“九色琉璃珠,百年孕育才能解一次毒。我知道九色琉璃珠在你那里,可你应该也很清楚,现在唯一知道九色琉璃珠使用方法的人已经死了。” 花梅令等着战天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的,本来这一切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而且全部都在他的预料之内,直到浮尧亲手杀了曹望舒,就全部都乱了。 半响,花梅令倏地勾起嘴角,“那又怎么样?九色琉璃珠都在我这里难道还会找不到使用方法?” 战天下盯着他看了半天,屋内静的可怕,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说,“再有一个月,五倒还魂水便会开始发作,他的内力会一点点减少直到消失。等他的武功全部消失后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放手还不算晚。” 这次战天下说完便没有再给花梅令反驳的机会拉开门便走了出去,花梅令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了许多,但最多的却是浮尧,这种担忧甚至超过了他一直以来自认为对浮尧的感情。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浮尧便回来了,他一进屋就看见花梅令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样子不禁皱起眉。这种表情并不适合花梅令 ,因为他印象中的花梅令不会被任何事惊扰了内心。 “怎么了?”浮尧走过去双手抱在胸前。 花梅令转头看着他,一瞬的失神后便又露出与以往无异的笑容。 “只是被一只苍蝇给恶心到了。”花梅令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但浮尧冷冷地看着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花梅令说的那样。 但“安慰”这种话浮尧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可转移话题的话还是勉强可以做到。于是他想了想道,“之前你不是说要教我什么吗?” 浮尧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因为花梅令看他的目光突然就变了,甚至有一瞬间的呆滞。 看着浮尧那拼命反省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了的表情花梅令忽然就笑了,这么多愁善感还真不像他花梅令,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对啊! 于是花庄主露出一脸痞笑,“好啊。” 说着他就站起来捏着浮尧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