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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有个定数。 谢潇上前举手:“师尊,可否结伴而行?” 谢寰略思答道:“若你能找着人便可。” “难不成我们所有人都会落在不同的地方?“有弟子问道。 沧野子是个不喜喧闹之人,一拐杖敲在地上:“你们会被打乱,分在何处看命。” 众弟子没了声音,有些甚至把哀怨的目光投向云崇裕,毕竟事出于他也只能把气出在他身上了。 “可还有疑问?现在不问一会入了幻境可没人答疑了。”谢寰依旧笑得和蔼,平常看他那张脸笑起来如沐春风,现如今情势紧急,在看他可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笑得真是令人发怵。 其中一个大降君开了口,云崇裕记得他叫安如霜,是个沉默寡言却又十分严谨之人,他问谢寰进了幻境可还会影响到自身生命。 “这不是儿戏,还请各位提高警惕,万一被人杀了,可就是真的面对死亡了。” 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盛宴,果真这一点亘古不变。 场上的气氛冷到极致,他们都开始沉思自己是不是还要冒险去这百宴台之争,以往顶多是个缺胳膊少腿罢了,如今却是以命抵命,得不偿失。 谢寰早知会有这般反应,他可是给足了这些弟子后路:“现在还有多少人想退出的?”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云崇裕听见有那么些人已经动了想要离开的心思,少一个对手总是没有坏处的。 安如霜拉了个人挤了过来,那人是三位大降君之一的常微,据说是当今某个大臣的掌上明珠,从小不愿呆在家中,年纪大了些就独自跑出来拜入百宴门,虽是个姑娘,性子却比谁都刚烈。 三降君之一的最后一位看他们拉帮结派也没忍住跑过来分一杯羹,这人叫应诚山,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平时素来与云崇裕交好,他们可不愿意在这百宴台上碰着。 应诚山开门见山道:“我觉得这次胜者非云兄莫属,除非你们要和我一起对付他。” 常微嘴角抽了抽:“我可不会做这种不仗义的事。” 安如霜打断他们:“我来找云兄不是为了这个,方才师尊也说了,幻境术式很多,而且关键是最后的破阵。” 云崇裕冷冷道:“你们是想让我破阵?” 安如霜倒是个实诚人,立刻点头表示:“你想想,修士大多不会修炼那种不能一人撑得起、耗时而且耗力巨大的东西,我们自然也没专攻破阵术之人,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您这尊大佛……” 应诚山立刻接道:“云兄,你家那位不是传说中的霁山一景?那可是我修真界的大牛啊!” 他这暗示真的有够明显,云崇裕无奈摇头:“你们真当他是钻研大阵的,那不过是他业余爱好。” 常微叹气,目光变得涣散:“那可如何是好,这不是出不去了。” 云崇裕笑着说:“我也没说我不会破阵,跟了他这么多年,见招拆招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三人如抓紧了洪水中的最后一颗浮木,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破阵可以,但是我必须得活着上山。” 安如霜应承道:“云兄莫担心,我三人谁先到了主峰就致力把山路给破了,以绝后患。” 应诚山也许诺他:“要打我们出来了慢慢打。” 常微跟着附和:“放心吧,我也想与你们快快活活地斗一场,而不是在这种鬼地方互相暗算。” 有他三人的承诺,云崇裕大可放心不会在半路上被突袭,还好都是些仗义君子,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遇上其他人也稍微省些力气,打晕或者不能继续方可,总不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云崇裕叮嘱他们,他尚可一击放倒所有人不取他们性命,却不能保证这三位手下留情。 他们三人互换眼神,释怀般笑道:“既然同门一场,自然不会做到那么绝。” 讨论声越渐小去,最后商榷下来,十五人之中退出两位,参战者十三位,可算是个可观的数字了。 谢寰对剩下这十三人颇为自豪,他赞叹他们:“真是为师的好徒弟,那便祝各位武运昌隆,心想事成。” 他一声令下,几位长老张开手臂,口中念着长而冗杂的术式,云崇裕听了听,心想要是这术式念给秦琅睿听,他绝对能改成几句话。 百宴台上灵脉亮起,烈火自四周燃起,一道火墙将他们与现实隔离开来,随之魂与身剥离,头重脚轻,仿佛于空中坠落,耳边没了人们的喧闹,只有风声、水声交错响着。 一曲高山流水,琴声悠悠,渐渐琴声急促失控,音调高低起伏,一弦崩断,琴声戛然而止。 这一曲之中,他满心都想着秦琅睿,念着那人还在霁山等着,念着自己还欠他一句话……绝不能死在这。 感到有小石子砸在脸上,云崇裕伸手去摸,不仅什么都没摸到,还感到自己不断下坠,他猛地睁开双眼,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常言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可能他云崇裕一辈子也逃不开坠崖的命运,先是被他那倒霉小舅舅丢下悬崖,如今群山就这一个地方有悬崖都被他遇上了,该说自己是好运呢,还是不幸呢? 还是不想了。 云崇裕用术式去了身上的重量,此时他轻如鹅毛,为了不被风刮走,还从悬崖下的树丛中引上来一根藤蔓,死死缠绕着自己的腰,就这样缓缓掉下去。 第十九章 云崇裕自诩坠崖坠出了习惯,摔了两次也没见得把他摔死,也许现在他那倒霉小舅舅也在看着,心里十分的幸灾乐祸。 他找了处泥地落脚,下地之前先用法力将整片山林扫了一遍,确定没有感知到任何人的气息,才敢跳到地上。 按理说想要上主峰,从刚才他下来那条路回去是最快的,不过想要从险峻的断壁爬上去很是困难,说来说去还是要绕路。 这片山林处于环山正中,他定要从这林子里绕出去,找一处不是那么难爬的地方上去。 云崇裕还算是个谨慎的,他能料到用飞天术爬上去恐怕会遭遇不测,有时候天上飞的比地上爬的还要棘手,他不敢妄然下手,只得步步为营。 在这深山老林里兜兜转转半天也没个头,他奔着太阳而去,却像是在原地打转,由此说来他这第一关乃是鬼打墙,一个说难也不难的问题。 鬼打墙破阵容易,炸掉半座林子便可,不过动静太大,并非上策。 这种情况下暴露自己的行踪只会给其他人可乘之机。 他伸手去触碰地脉,地下法力流动,如暗流涌动汇往一处,每一棵树木都被地下灵脉连接着,随其变化而改变阵型。 云崇裕全神贯注跟着法力流动的方向前进,时不时树林上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