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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治好?” 清琅见怪不惊地敷衍他:“我想着都到了夏天,这破毛病应该不会再犯,是我大意了。”,他提着玉京谣往人群走来,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遍花无陵脚下踩着的刺青面男人,居高临下质问:“有什么要解释的?” 刺青男子面色铁青,盯着清琅的眼不由自主地移开,再无先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架势,或许是料到自己命不久矣,连争辩的想法都没了,只能一味向眼前的男子求饶:“清琅君,是我不知好歹,饶了我吧,我就是受命于五皇子罢了。” “那我细数一遍你干过的好事,先是大起迷雾,后又是召唤大魔袭击平王,最后还对两大宗师痛下杀手,你要我们放过你,天理不容啊。”花无陵咂咂嘴,目光转向身旁的清琅,力图把抉择的权利交给他。 清琅点点头:“小花,你这么清楚不然交给你办了。” 清琅哪能不熟悉花无陵的性情,他就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处置修士不是人人都做的来的,清琅与花无陵不擅长做,但总要有个人来唱白脸,清琅就借此机会推给了花无陵。 他余光瞄到花无陵原本微微笑着的脸阴云满布,不情不愿地展开法印对准刺青面,手还未碰到男人,那人翻身而起,无中生有唤出冰凌,飞身上前向花无陵袭去,眼看着花无陵要受伤,清琅一把将花无陵扯到自己身后,一手擒住男人的手腕,法印展开,往下一带,刺青面的手腕骨节错位。 清琅心中火起,疾言厉色道:“你这家伙,不知好歹。”他伸出手狠狠抓着男人的天灵盖,铭文浮上男人的脸,法力如流水顺延着经脉聚集于一处,他的脖颈之上显现出一颗如种子般的痣,在清琅的激发之下生根发芽,经络凸出,血液凝结,固化之处皆变为幽暗的湖蓝色,树根席卷全身,男人的身体就像是抽干了血液般干枯,那种子上开出一朵妖艳的小花,风一吹,随风而逝。 此术名为“抽髓”,本是用来提取神树之力的一种术式,但一旦掌握不好下手的力度,血脉凝结,用一分法力身体则会僵化一分,最终全身如至冰窟,从头至脚再不能动作。反之,长坷族人法力耗尽同样也会生出“种子”,汲取心血,最终血脉溶解,爆体而亡,名为“融血”。 “唔……”清琅眼前一片血红,方才他肩膀在缠斗之中受了伤,一直硬撑着与大魔抗衡,松懈下来顿觉法力不足,气息也跟着紊乱起来。 花无陵眼尖,使了个小计俩让百里云砚绊了一跤,出来时正好稳稳当当接住体力不支的清琅,他故意避开那一对腻歪的夫夫俩,慢条斯理走到定远军跟前。 “各位壮士,今日是我们清哥儿办事未经三思,吓着各位了,按照规矩……” “不必了,他们知道也无妨。”百里云砚一把将清琅抱起,“这家伙是平王妃,你们收起来那些闲言碎语,无论如何他也仗义相助了,我们还需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众将士此时倒是一如既往守规矩:“是。” 百里云砚将清琅交给展淇,面无表情道:“把夫人和这位公子带回军营,我带他们去把那窝山匪铲了。” “末将听令,王爷放心”展淇恭敬地接过清琅,他原以为王妃还是有些分量的,可手方一碰到,这人好像没有重量似的,轻而易举就能抱起来。 花无陵眨眨眼睛,伸手戳了戳百里云砚:“我帮你撮合清琅,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 “这位公子,对我百里云砚而言,重中之重乃是平定西南匪患,此事关乎西南郡安危,再者,儿女情长还不足以使我耽搁,战场无情,公子跟着展淇去吧。”百里云砚提起佩剑上马,暗红色的披风随风飘扬,威风凛凛,“走,加快脚步!” 定远军扬长而去,留下花无陵在月下抓耳挠腮思量许久,这百里云砚比他想的沉稳大气得多,反倒是显得他与清琅不顾及大局,过于小家子气了。 清琅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待他恢复意识,自己正睡在帅帐之中,不远处传来阵阵肉香,撩得他垂涎欲滴。 他侧身想下床,不过轻轻一翻肩膀就像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他暗暗想着自己若是不轻敌还不至于遭这么多罪,近些时日他忙着撩拨百里云砚,心神不宁,这要改。 “王妃,您醒了啊。” 他还在榻上折腾他那条胳膊时,展淇掀开帘子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盆热水,木盆之上挂着一块破布,走到塌边放下。 清琅下意识想躲,展淇连忙止住他:“王妃莫慌,我不怕您,别瞎折腾把伤口扯开了。” “你是真的不怕?”清琅瓮声瓮气道。 展淇点点头:“都帮您换了几次药了,哪还有什么怕不怕的,本来还以为你流的血是黑色,请医师来看过才知道……像您这样的人也会受伤,也会流血,那不就和普通人无异。” “……唔。”清琅挪到榻边,老老实实让他来上药,“云砚呢?怎么不见他人。 “他在隔壁议事。王爷两日前回来的,每夜都是他守在榻前照顾您。第二日夜里您烧的厉害,王爷可急坏了。”展淇小心翼翼揭开绑在他后背上的麻布,用帕子沾了热水拭去伤口边上流出来的脓水,清琅咬着牙让他上好药,重新躺回榻上,他法力消耗极大,怕是还要休息几天才能完全恢复。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到有人拂开他额前细发,那人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看了他一会,起身离去,清琅下意识挽留他,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勾着他的袖子,攥在手里不放。 清琅睁开眼睛,望见的只有一片漆黑,没有用法力护身的他脆弱无比,百里云砚见状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清琅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戾气,冷冰冰的,与北苑那个温文尔雅的百里云砚截然不同。 这个百里云砚更像是个冷血无情的将领,他不喜欢这样,清琅委屈地唤了他一声:“云砚。” 黑暗之中,百里云砚漠然开口:“睡吧,明日启程回皇城。” 清琅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认真道:“那你过来陪我睡。” 不料百里云砚挣开他的手,清琅感到他起身离开,似乎连话都不愿与清琅多说半句,他是生气了吗?但是有什么好生气的?是我睡太久了? 清琅咬着牙撑着床榻起身:“百里云砚,你生什么气呀,我睡那么久是因为……” “我生什么气?你可知这里是定远军大营?”百里云砚声音骤然拔高,语气生硬,比起询问更像是质问。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清琅有些迷茫,来定远军大营有何不妥……怎么他还没觉得不妥,反倒是百里云砚先训起他来了? 百里云砚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祖宗,这里是战场,刀剑无情,岂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