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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睿心惊胆战。 走了近百步,齐轲将夜行令置于一块钟乳石之上,石上的的荧光环绕成一道术式,周遭地势变换,他们脚下竟然凭空出现一道符阵,眨眼之间,眼前光景豁然开朗,刺眼的光芒照得秦琅睿睁不开眼,待双眼适应了这儿的光亮他才缓缓睁开眼。 这儿是一个露天的环形校场,四周伫立着古树长藤环绕的石柱图腾,秦琅睿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每行过一步脚下皆浮现出绿色幽光,他真切地感受到地脉法力就在脚下流动,这儿的纯净气息与族内不同,静谧宁静的环境使人舒心,好似世外桃源一般令人神往。 “方才那儿被我们称之为‘鬼门关’,不少人试图找上夜影门地盘,这儿的灵脉乃是八代亲手打通,与长坷族和浮洲岛用的是一套截然不同的法力来源。”齐轲好意解释到,秦琅睿听他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扑棱着趴到地面,耳朵贴在石板上,往地脉之中注入法力。 半晌,秦琅睿起身答道:“这儿的灵脉不是浮洲玉制成的,硬要说更像是神树的根须,没想到竟然有能够替代浮洲玉的介质。” “这可是长坷族最后一块净土,若是连这儿都被魔气侵蚀,恐怕本族危在旦夕。”齐轲抓着他离开校场,“我明日带你去见云瀚舟,今儿在此处落脚,顺便商议一番如何靠近浮洲岛。” 众暗卫听闻圣子与门主共同归来,又旁敲侧击得知门主乃是擒着圣子光明正大走回长坷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不愿相信门主背叛圣子,另一面又怕门主委曲求全大义灭亲,连与他最亲近的圣子也敢下手。 千诸就在这人心惶惶之际出面亲自会面齐轲,伤还未养好的副门主顶着一张臭脸上门找茬,好巧不巧遇见抓着秦琅睿往别处拖的齐轲,见门主这般无理,他心中邪火四起,抓起摆在兵器台上的棍子甩了过去。 秦琅睿眼尖,扣住齐轲手腕将他向后一拉,法印展开,一道炎火自千诸脸侧烧过。 “……千诸?”秦琅睿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双眼发红的千诸,这与他平时温驯的性格截然不同,有道是越是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就越可怕,他这算是见识到了。 千诸听着秦琅睿的声音,先是一愣,后伸头去探,瞧见齐轲剑眉紧蹙,一脸不悦地瞪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褪去法印,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稚嫩的脸上满是傻笑,长臂一揽捞过秦琅睿,一口一句好哥哥。 秦琅睿迤迤然勾起嘴角:“副门主何错之有?” 千诸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结巴着一字一句道:“对着秦少侠出招……对着门主出招,错在此处。” 齐轲悻悻然道:“你这人听风就是雨,就不见信任我一次。” “门主,我这个人不太会讲话,你也不是一日两日认识我,千诸一片赤诚,怕的就是你对不起圣子!”千诸登时拔高声音,“是谁满腹欣喜地接了云瀚舟的茬,逼得少族长净血,还想对秦少侠痛下杀手!” “那又是谁在我接了这苦差事也不拦着我?还任凭我痛下杀手?”齐轲轻笑一声,“说罢,外面又在怎么传了?” 千诸撇开视线,低下头不敢正视齐轲:“还不是传你投敌,你早知云瀚舟不喜圣子,你还由着他造次。” 秦琅睿掀开半掩在头上的兜帽,方才进入夜影门时,为了营造齐轲策反的假象,他重新戴上兜帽,见着来人是千诸,他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千诸,九代他还未回来,齐轲哪有胆子背叛他?” 秦琅睿这幅模样惊呆了毫不知情的千诸,他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问道:“原来秦少侠是长坷族人?” 齐轲正想接茬,秦琅睿伸手制止他:“事出有因,这幅样子更容易混进来不是?” 千诸向齐轲投去疑惑的目光,却只得到对方无奈的摇头,他明白事理,并不多言,转而爽朗一笑:“秦少侠今晚在此过夜吧,我去给你准备床铺。” 齐轲点点头,不忘提点他:“再去准备一套皇袍来,明日我带琅睿去见云瀚舟。” 经过一夜点灯夜谈,三人总算是定下了靠近浮洲岛的方案,齐轲假意向云瀚舟求和之时,秦琅睿趁机靠近精卫首领,利用控心使他主动开启通往浮洲岛的栈桥“七生桥”,届时千诸与秦琅睿一齐通往浮洲岛,有千诸在事半功倍,他的天性足以抵抗大半个长坷族,就连齐轲也要让他三分,加之秦琅睿的控心之术,顺利接触到云崇裕不难。 次日晌午,秦琅睿还在房中悠哉悠哉品茶时,云瀚舟的来使前来恭请圣子,齐轲率先走出山门,随意应付几句,他让来使候在门前,由他自己亲自下去夜影门将圣子提出来。 不得不说齐轲此人,说谎之时脸不红心不跳,信手拈来出口成章,秦琅睿本想暗中提点他几句,怎料到齐轲张口先将圣子诋毁了一番,后又拐弯抹角地恭维云瀚舟几句,随后漫不经心地露出手上的烧伤痕迹,说的来使心惊胆战,自然不敢随着他一同进入夜影门。 齐轲来到校场之时,几近是所有暗卫都守在秦琅睿身边,怒目而视,与他兵戎相见,齐轲今日穿着一身黑袍,寸的他本就挺拔的身材更加挺拔威武,就连麦色面颊之上的刀疤也显得他不如往常,他故意舍去夜影门服装,装出一副不尽人意的模样,亦步亦趋地走到秦琅睿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千诸早与他们排演过一次,特意为此多缠上几圈绷带,见齐轲卖主求荣,气愤异常,他锤着胸脯,似泣血一般上前指责他昔日的挚友与同伴:“齐轲!你这叛徒!圣子对你有何亏欠!值得你舍弃他转而投向云瀚舟那狗贼!” “呵,有何亏欠?见风使舵乃是人之本性,我一代大幻帝难不成要将自己埋没在一个大限将至的小鬼身上?”齐轲冷冷道,眸中迸射出阵阵寒意,说罢,他上前逼进“圣子”,正准备伸手将其拎起,千诸健步上前,腰间长剑脱壳而出。 千诸大喊一声:“你这鼠辈!我这就替天行道!” 齐轲眼中凛光闪过,双手紧握成拳,坚实的臂膀使出五成力量,他甚至不用拔刀,一手擒过千诸的手腕,另一手向上一拳挥去,正中千诸下巴,这一拳将千诸抡翻在地,发出一声重重的落地声响。 “既然你不顾我二人同门之情,也不要怪我无义。”齐轲沉声道,似乎不愿与其多过辩解。 秦琅睿早知齐轲非人一面,余光瞄到千诸鼻腔中缓缓流出的血液,小声“嘶”了一声,暗中问道:“千诸,你还好吗……” 千诸倒在地上,双手双脚受到影牙虎束缚,他折腾了几下,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趁着众人不备,一把抹去鼻血:“你要不要这么大力,你也不说一声就打上来?”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