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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她。 再一思忖,好似自从他十四岁那年拒绝那场亲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肆意过,想要的,再也不提。 如此上不得台面的结果,让他胸腔内的疼惜更重。 作为相府独女,爹娘与两位哥哥都将她宠到极致,却因他,独自受了这般的委屈,还无人可倾诉。 到底,是个傻的。拥有那般优越的条件,偏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如此委屈自己。 伸手替她掖好被子,掩去眸子里的各□□绪,他缓缓闭眸。 身处闹市,到底不能贪睡。辰时三刻不到,外面已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外间隐隐有脚步声响起,想来该是掌柜的命人送来了洗漱用具。 季绝浅睁眼,颇有些颓废的靠在床头坐了,缓神。 白色的中衣睡过一夜,微微敞开,露出些许麦色的胸口。因着质地优良,不见丝毫褶皱。 夏天依无意中瞥到,忙移开眼。两人同塌多次,这还是第一次睁眼便见到他。这种感觉,极为微妙。好似,两人当真就是那般密不可分的夫妻。 季绝浅看过一眼,起床拿了外衫穿好。拉开门,果真地上用木盘装着好些洗漱用具。 拿了东西进门,夏天依也已经穿好衣衫,弯身正在套鞋。 两人极为默契的对昨晚只字不提,洗漱完,下楼用早膳。 早膳是由掌柜的准备的馕饼以及老酸奶。两人用饱,乘坐将军府前来接人的马车回府。 布局与车夫一起坐在外头。 “布局何时回来的?”出行几日,还不曾见过,夏天依原以为此行他并不与他们一起。 “昨晚上。” “哦。” 一个在想事情,一个不知如何继续。谈话,就此打住,一路沉默着到达将军府。 马车停下,车夫放好下车架,与布局一起站在一侧候着。 扶着夏天依下了车,抬眼就见夏天成站在门边候着:“可算是回来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还在府外住了一宿,也不多陪陪二哥。” 话里含着浓浓的不满,夏天依听了挣开季绝浅的手,跑到夏天成身边挽住他的手腕:“这不是二哥有嫂嫂陪着,天依才敢任性一回。” “就你最机灵。” 躲过夏天成来捏她鼻尖的手,兄妹二人有说有笑的往里走。 如此黏妹妹的夏天成。视线一番搜寻,果真不见顾平川的身影。 主仆二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抬步跟上。 夏天成今日特意空出一天,打算好好的陪陪这许久不见的妹妹。上午便在院子里话些家常过了,用过午膳,夏天成原是打算带着两人去外间走走。 夏天依却不愿,西疆本就没甚好景致,出去看的也不过黄土青烟,倒不如留在院子里。 夏天成微一思忖:“不如等你午觉醒来,在你住的院子里架些器具,教你烤东西吃?” 夏天依脑中不自觉就想到了昨晚,那羊排的滋味,着实令人怀念:“最好不过。”语气上挑,眼中更是毫不遮掩的透着精光。 夏天成伸手轻拍她的后脑:“多大的人,还这般闹腾。” 她委屈:“分明是二哥的意思,怎的还怪起我来。” 一见她这幅样子,夏天成瞬间没辙:“二哥的错,二哥的错。” 季绝浅坐在一侧,也不插话,安静的看着他们打闹。小时,她与他之间,也是这般无所顾忌。 夏天成中午向来不睡,送过夏天依回房,就拉了季绝浅回书房玩棋。 棋下到一半,有小厮来报:“将军,顾小姐来了。” 夏天成眼中一亮,放了棋子起身:“快些请来。” 这盘棋,自然是下不下去。季绝浅起身:“二哥,绝浅先行告辞。” “也好。” 他前脚刚走,顾平川后脚就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了来。 “还以为今日你不来。”习惯性的伸手接来那只碗,夏天成一口一口的吃下。 “知晓你吃惯了这个味,一日都离不得,我哪里舍得饿着你。”顾平川拿了帕子为他擦掉额间因为吃了热食微微渗出的汗,眸子里全是爱意。与那日的跋扈相比,判若两人。 这边两人腻歪得很,那处季绝浅出门一人在将军府走着。看来看去着实没甚好景。走过几处,没甚兴致的回了木北园。 “王爷。”玉霞见他走来,福身行礼。 季绝浅点头示意之后走进卧房,入目夏天依躺在床上睡得正熟。枕头上歪着一本有些陈旧的书籍,想是她睡前看过。 睡不下,便拿了那本书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看。 多是些奇闻异志,间或夹着许多蛊毒之法,看来倒也有几分意思。 申时醒来,房内玉霞歪在塌上候着。夏天依坐起:“何时了?” “已经是申时。二少爷与王爷说是先去布置,吩咐小姐醒来直接过去就可。” 点点头,手向枕侧摸去,却不曾摸到那熟悉的纸张。 起床披了衣,几步走动便在软塌上看到倒扣在桌面上的古籍。拿起仔细的又收好了,夏天依脸色微变:“王爷是否来过?” “来过,来房内待过一个时辰。” 奇闻异志,缘朝向来抵制:“这本□□,是他拿过来的?” 玉霞显然也是明白的,微颤了嗓音:“是。” “下去罢。” 玉霞应了,带上门在外候着。 ☆、第22章 如此心疼 夏天依也只稍微洗漱过,又换了一身衣服,整理妥善后拉开门问玉霞:“王爷他们在何处?” “就在木北园的后院,小姐随我来。” 临近了,才知不止他们三人。夏天成身侧,坐着顾平川。两人有说有笑,衬得季绝浅有些形只影单。 烤架还未曾布置好,小厮拿着木炭一块块小心的摆放着。一侧移来的桌面上,已经放了好些食材。还备了两壶羊奶,一壶酒。 她的步子浅,夏天成只顾着与顾平川调笑,丝毫不觉有人已到。 季绝浅耳聪,抬眸看过去,她一身墨青色衣裙,衬得肤如凝脂。脚下步步生莲,裙摆随着走动微微扬起,别具活力。并未佩戴多少发饰,只用一根同色的玉簪松松的挽了发。素朴,也吸人视线。 二哥那里黏糊得紧,她自是不好打扰。季绝浅在那里倒酒,看她停在那里不动,沉着嗓音询问:“睡得可好?” 到底是走了过去:“恩。” 放下酒壶倒了一杯羊奶,季绝浅端着杯子看她:“才送来的新鲜物,味道极好,试一试?” 将信将疑的凑过去就着他的手饮了一小口。羊奶的纯味,酒的辛辣味,一起在口腔迸发。 她含着泪将那口不明物体咽下,挤出笑容伸手将杯子推至他嘴边,话里带着些咬牙切齿:“味道甚是鲜美,妾身觉着,王爷该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