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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不怕地不怕,时刻都是快快活活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哭。 白术哭起来的模样,谢槐钰也觉得好看,但他心里跟着一抽一抽,也觉得难过起来。 “孩子不是我的!”谢槐钰干脆利落的说道,直奔主题。 白术一愣,脸上的泪水收住,他有些疑惑,又似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可我分明听到……” “你先坐下来。”谢槐钰见白术肯认真听了,才起身,又把他拉到床边坐下道:“你只听到了一半,的确是有个孩子,但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我弟弟的。” 说罢,他便将自己继母娄氏如何塞了眼线,自己如何应对,又怎么设计了林舒语怀上他弟弟孩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直听的白术半响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喃喃重复道:“竟是如此!你这家里,竟得用上上阵杀敌般的计谋了。” “你信了我了?”谢槐钰听他这样说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术。 白术这时才觉得不好意思,他摘下头上的椎帽道:“是我误解了……你着实并非这样的人……” “你跑的到快,我本想去追你,可你上了树就不见了。”谢槐钰有些揶揄的说道:“你分明没有睡着,却装成醉了的模样,还诓我亲你。” 听到谢槐钰这么说,白术脸上一热,眼神游移了两下,支支吾吾的道:“我没诓你,是你自己亲我的!” “你说的极对,是我自己亲你的。”谢槐钰说着,突然速度很快的低下头,又亲了白术一下。 白术浑身僵硬,心里酥酥麻麻又觉得高兴。 今天一整日,他情绪一直大喜大悲,整个人都快要糊涂了。 谢槐钰亲完了,才有些责怪的说道:“你当初说要追求我,可只遇到这么点事情就跑了,也不来与我对峙。如果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当如何?” 白术听到这里,反倒觉得后怕,如若谢槐钰不来找他,他或许觉得这孩子的事情坐实了,就如此退缩了? 见白术不说话,谢槐钰眼神暗了暗,带着些许不满的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可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谢家龙潭虎穴,往后如此般逢场作戏的事情必不会少。往后不管遇着什么,你只记住一点,只要你爱我,敬我,我谢槐钰必爱你,重你。你不负我,我必不会负你。你若是信我,我们便如以往一般,若是不信,也好早点了断,免得日后情伤更深。” 谢槐钰此话说得极认真,他双目中似含着水光,一闪一闪的,直直的盯着白术不放。 白术张了张嘴,谢槐钰的视线就落在他的嘴上,神情也绷紧了。 不知怎的,白术在那眼神中看出丝忐忑,他心里一热,突然就懂了。 原来谢槐钰看着如此自信,却也是惴惴不安的在等他的答案。 他既选了谢槐钰,就不应再疑他,谢槐钰信他,他也应同样信谢槐钰的。 于是白术点点头道:“我懂了,往后无论何种情况,我皆信你,信你一生。” 谢槐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两分欣喜,又想起什么般,弯下身子,抓起白术的脚道:“你鞋子也没穿就跑了,让我看看。” 白术一双脚丫子跑的黑漆漆的,脚底还流了血,也不知是哪里破了。 谢槐钰心疼了,让他随自己回去。谢家有些膏药,正好又请了大夫,可一并看了。 待白术上了马上,回谢家的路上,小树趁着谢槐钰不注意嗔怪的瞪了他几眼。 见白术脚破了,还摇着头感叹道:“要你不穿鞋就跑,还跑这么快!脚破成这样,一会儿上药疼死你。” 白术觉得好笑,便对小树说:“怎么,你心疼我了?” 小树听了脸一红道:“别自作多情,我是怕少爷心疼。真是个不省心的!” · 谢家,林舒语被安置到了西面的厢房里。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身粗布蓝裙子的丫鬟被带入房中,正是许久不见的绿萝。 “听说你是和林小哥儿一块儿来的。我们少爷特地吩咐了让你来服侍他,可得把人给伺候好了。”带路的小丫鬟对绿萝说完便走出房门。 绿萝看着这偌大的西厢房,房间宽阔敞亮,屋内摆设精致。还有些花花草草置于屋内,点缀一番,更增添了几分生机。 林舒语此时在床上半躺着,脸色苍白的闭目养神。 绿萝有些疑惑的转了转眼眶,怎么出去外院好吃好喝的养了几月,看起来倒瘦了几分。 “少爷?”绿萝试探的叫了一声?林舒语睁开双眼。 看到面前的绿萝,他皱起眉头,掩藏住内心的一丝厌恶道:“把那边的铜盆帮我拿来。” 绿萝得了命令,有些不甘不愿的搬了铜盆过去,林舒语捂住嘴巴,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绿萝见状,心里觉得有几分恶心。以前她跟着林舒语,身边好几个丫鬟哥儿伺候着。这些粗活也自有别人来干。 如今她被指派来伺候林舒语,也没有旁的人来帮忙,这些活计反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正这般想着,房门咯吱一声又被人推开,刚才的丫鬟领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进来,对他说道:“快帮这位小哥儿瞧瞧,已病了几日,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那大夫便坐下替林舒语把脉,自不用说,把出来了一个喜脉。 大夫有些兴奋的说道:“恭喜贺喜,是喜脉啊,这位小哥儿已有近两个月身孕,就要给府上添丁了。” 说罢,又开了几副安神宁胎的药剂,才匆匆离开。 待他一走,那丫鬟又指着绿萝道:“林小哥儿如今有了身孕,身份如此尊贵,你还不赶紧把地上的水盆换洗了。” 绿萝这才赶紧端了水盆离开,脑子里却是一片翻腾。 林舒语有孕了!她得赶紧出去一趟,把这消息汇报给谢夫人! · 那大夫从林舒语房间出来,又去了后院书房,给白术诊治。 此时白术坐在榻上,已洗好了脚,大夫看了下伤势,便拿出一盒药膏道:“都是些擦伤,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前几日只需做好清洁,每日涂抹三次,这伤便可好了。” “如此便好。”谢槐钰点点头道:“这上药的事情,就不劳烦您了。” 说完以后,小树又把大夫请了出去,走到角落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道:“大夫,这是此次的诊金,今天的事情,对外只可说白小哥儿的伤势,至于那林小哥……” 那大夫连忙说道:“知道,知道。我今日从未见过林小哥。” 他这把年纪,经历的也多了,对大户人家这样的要求,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谢槐钰净了手,又打开药膏,细细的给白术涂抹。 药膏中不知添加了什么成分,一遇到伤口,就又刺又痛。不过这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