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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但看还是能看的出一二的,江崇逍出招干净利落,加之速度奇快,一式接一式,生生不息绵绵不绝,当是很厉害了。 只是他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趣,转头四处看。隔壁那家不似国公府的建筑大开大合颇具气势,而是花树成群,其中小径亭台错落分布,处处精美。 胡樾眯着眼,就见一阵风拂过,远远的有人往这头走来,而后坐到亭中。 他心里咯噔一声,赶紧伸头想看清。 那身影清瘦,身着玄色轻衫,越发衬得肤色雪白,不是花樊又是谁? 那边像是察觉到有人偷窥,微一侧身,视线转来,正好与胡樾相对。 胡樾:“……” 过往 来不及撤回视线,两人猝然对视,一时间尴尬到极点。 胡樾没想到竟然被抓包,但此时转头实在是欲掩弥彰,还不如豁出脸皮大方些。他心思一定,干脆咧着嘴冲花樊笑,又伸手挥了挥,展示出十份的热情。 花樊神色淡淡,又看了他几眼便默默的低头看书,不再理他。 他身边的书童名唤朔舟,性子素来沉稳,此时却忍不住出声:“那胡家的四少爷……” “无妨。”花樊打断朔舟的话,水墨般的眼眸微敛,越发让人看不透,“随他去。” “这……”朔舟抿了抿唇,还是抱怨了句,“这左相怎的让他回京了!若是被人知道……” “回便回吧。” “少爷!”朔舟急了,“他若是被发现,您又要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 “我自是相信少爷,但……” “不是信我。”花樊抬头看他,朔舟对上这双墨色眼瞳,再也说不出话来。 花樊停了一瞬,而后神色淡淡的将话说完。 “……你不该信我,你该信他。” 朔舟表情复杂,半晌喏喏道了声:“……是。” 花樊不再管朔舟,重新将视线放到书上,只是好一会儿都没有翻页,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花樊淡淡开口:“父亲在书房?” 朔舟回道:“在丹室。” 花樊合上书,站了起来,意味不明的勾起唇,“国事倾颓皆在一念之间,他却去炼丹?” “少爷也可……”朔舟正说一半,抬眼望见花樊眼神,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花樊抬步向前走,“父亲不信,我信。” 朔舟低声道:“其实老爷担心也不无道理,说到底还是太过冒险,若是赌输了……” “赌?”花樊回身,眼神平静的有些冷漠,轻笑一声,“谁说我在赌?” - 胡樾在花樊转头时就赶紧从假山上下来,那头江崇逍的剑招也到了最后一式。 只见他手腕一翻,挽了个十足繁复的剑花,而后足尖微点运起轻功,身形如燕白衣翻飞,落地时一个转身人站定,而手中剑直直飞出,一阵破空声后稳稳钉入树干。剑尖没入寸余,而剑柄犹在轻颤。 “好!”胡樾立刻鼓掌,赞道,“看样子,表哥的飞凤六式已经练到第四式了。速度如此之快,当真是天才!” 胡樾还在归云山上时,江崇逍曾去看过他几次。虽说每次都只是匆匆一见,到底也还是熟悉的,不用怕露馅。因此胡樾在江崇逍面前着实放松了不少。 江崇逍见到他也很高兴,拍着他的肩打量了一番,道:“嗯,个头比我上次见你要高不少。” 胡樾骄傲的挺起身板:“那是自然,我们都一年没见了。” 说到这个,江崇逍面带歉意:“并非我不想去,只是近期事务颇多,我一直在北地,离归云山十万八千里,就算是想偷懒抽空看你一趟也不能成行。” 江崇逍虽是这么说,但胡樾一向知道他这个表哥做起事来最是认真,就算是就在归云山山脚下,若是不将正事处理完,都是不会上山看他的。 胡樾摆摆手,不甚在意:“你事情多我知道,还是正事重要。反正我现在下了山便自由了,以后可以时常见面。若是以后你再回剑气阁,我也去看你,到时候包饭包住就行。” 江崇逍笑了:“那是自然,倒时你只管来,不仅包吃住,还包玩乐。” 他说着突然又想到件事:“对了,早先时候答应替你收些碧雪冬兰,今年可算有了信儿。谁知又一直没时间送过去,现下就在这里,你待会带回去。” 碧雪冬兰是什么?胡樾一头雾水又不能露怯,只得跟着江崇逍一起进屋。 刚抬脚,胡樾余光瞥到一处,又立刻停下。见江崇逍似乎忘了,便出声提醒。 “树上的剑……不□□吗?” 江崇逍的背影僵硬了一瞬,而后若无其事的拔出剑归入剑鞘,表情淡定。 剑是被□□了,可是树上的洞却更扎人眼,胡樾又小心翼翼的问:“……那这树?” 江崇逍清了清嗓子:“无妨,待会儿有人处理。” 他话音刚落,那头一群小厮颠颠的从远处哼哧哼哧的过来,两人拿着工具,两人扛着树苗,不一会儿就到了这头。 见江崇逍还在,那几人放下东西行了礼,而后便有条不紊的开始……挖树。 胡樾:……原来是这么处理的? 他一脸真诚的看着江崇逍,“表哥,你听说过有个东西叫靶子吗?” “练箭用的?”江崇逍不明所以,指着远处的一排,“那儿不就是。” “那你怎么不去戳那个?”胡樾问。一天换一棵树,钱倒是其次,不嫌费事儿? 江崇逍看了看头顶上一片绿荫,再看箭靶那边艳阳高照,铿锵有力的说了一个字。 “晒。” 胡樾:“……” 果然,贵族少年,尤其又是个练剑的少年,思维不是他这等凡人能懂的。 江崇逍做了好几个时辰的运动,出了一身汗,进屋就将胡樾撂在了偏厅里,自己先去洗澡换衣。 有顶的地方都要凉快不少。胡樾刚坐下,立刻就有丫鬟端着盆过来给他擦脸净手,这波刚退下,后头又进来几个,端着各色点心,还上了一碗冰镇过的酸梅汤。 胡樾不喜欢酸的东西,对这碗酸梅汤兴致缺缺,勉强喝了一口才发现里头竟加了不少蜂蜜和糖,酸味一点也不浓,这才就着点心,囫囵喝了大半碗。 江崇逍换好衣服过来,依旧是一身白,衣袖领口都用金线绣着花纹,看着很是贵气。 坐到一旁的榻上,看着胡樾咕噜噜喝了大半碗酸梅汤,江崇逍不由得出声提醒:“别喝多了,凉,小心脾胃受寒不舒服。” 胡樾放下碗,江崇逍又道:“我把碧雪冬兰给你。只是我得的也不多,统统加一起不过十两。你之前又说要给国师家三公子当赔礼,又说想自己尝尝,可眼下这些估摸着不够两个人分,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