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h)
归宿 (h)
· 在上课的鹿鸣一直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浮躁心情之中,把她从这种糟糕的情绪状态中解放出来的,是郁夜在临近下课前发给她的一条信息,只有短短一行字,我到了,在楼下等你。 也没顾得上还未下课,鹿鸣整理好自己的包后就冲出了教室,快跑到一楼了,才想到是不是该去检查一下自己不久前情绪失控过的脸。 她就着手机屏幕照了照,眼睛还是肿了一圈,她叹了口气,又慎重地深呼吸了一次,装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地走下了楼,走向正在楼梯口等她的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她面向他停下脚步,他也转过身看向她,两人相视一阵,无话。 鹿鸣把视线移开了些,扯着自己的手指,支支吾吾地先开了口。 那个,外套挺好看的 郁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深色夹克。 他没回话,直接伸出一手把她捞了过来。抱了抱,放开。 怎么戴眼镜? 鹿鸣尴尬地压了压帽子,昨晚玩游戏到太晚,眼皮肿了 郁夜沉默一会儿,看来没有我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挺开心的? 鹿鸣挠了挠头发,其实是因为有点紧张睡不着 我也没怎么睡。 郁夜揽过了她,还生气吗?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她被他带着,跟随着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往前走去。 他问她有没有生气,鹿鸣觉得她也在担心他有没有在生自己的气,说不定反倒是她的心情更忐忑一些,因为她已经发现了这个人的记仇程度,且见到他以后他这种淡淡应付自己的态度更加让她不安起来。如果他像上次那样稍微失了些控责备自己的话倒还让她安心些。 我那天反应有些夸张了对不起。 坐上他的车后,鹿鸣又先开口道了歉。 郁夜一边启动车,一边抽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接受道歉。 他也没多说什么,鹿鸣有点接不下去话了,闷闷地看了一阵窗外,一会儿,郁夜的声音又突然传到了她耳边,我预约了餐厅,还没吃饭吧? 没 他不经意地问了些和他分开这几天她的事,鹿鸣一边回答,边暗自想着,她怎么觉得,他难道是在有意避开他们吵架的话题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在意那件事情? 两人去吃了饭,刚见面时鹿鸣单方面感觉到的尴尬气氛也慢慢消失了,只是鹿鸣莫名开始觉得,他的话是不是有些少。 鹿鸣自己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介意,但又觉得他也不是那种把问题埋在心里的类型啊 只是她自己已经先道了歉,如果再提起那个话题,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又会一下子被她拉长吧还是算了,不提就不提了吧她不希望他们好不容易和好的关系又冰冻起来。 晚餐时间结束,他们回到了她时隔多日没住的郁夜家。鹿鸣刚进门还有些不自在,正准备往房间走进去时,被郁夜从身后叫住。 鹿鸣停下脚步,无缘故怔了怔,才回头看过去。 过来一下。 他这么说了一句,转身往客厅沙发走过去坐了下来。 一瞬间胸口涌现出了心慌的感觉,鹿鸣紧着呼吸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他却在她坐下的时候往另一旁坐了坐,两人之间隔出一段距离。鹿鸣装作没有注意到,问他怎么了。 郁夜稍微弯下身,胳膊肘撑在两腿膝盖,一手捂上嘴,像是沉思了下。 在他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要把想说的事开口说出的时候,他身旁的鹿鸣突然就往他身上凑了过去,她不顾气氛地环抱住侧身对着她的郁夜,郁夜把脸转向她,鹿鸣把额头杵在他的肩膀。 她的话也来得很突然,我不是这几天住在我们鼓手那里吗。 嗯。 今天早上他带我去公司开会了,队里其他人都被叫去了,好久没有大家一起见面,本来还挺开心,但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公司好像本来没有叫我过去的打算 郁夜听到她闷在自己肩上的脑袋下面传来了吸鼻子的声音,他顿了顿,抬手轻轻把她的额头挪开,脱掉了皮质略坚硬的外套,又重新将她的脸摁进自己身上柔软的毛衣。 鹿鸣又吸了吸鼻子,道,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游逐远竟然说,新专辑不用我参加制作,你说,他说的那种话,是什么意思连阿寥也站在他那边,除了深深和luz,公司里其他人好像都在反对我。 好像是在告诉我,ELEVEN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郁夜拍拍她的背,曲终人散的一天总会来。 你怎么说这么轻松,可是我们是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在一起的 我知道。没有你,就没有他们。 他把自己的脸挨上她的头发,缓慢磨蹭,可是人心是会变的。 你觉得我也在变吗? 他微微一笑,没有。你不是普通人。 鹿鸣用脑袋揉起他胸口,说实话,你觉得我的歌,都怎么样? 天生之材。 你瞎说,你之前还说过难听。 那一次两人的合奏画面浮上郁夜脑海,此时的他为那天自己一时冲动的逞能感到后悔起来。 对不起,那天我才是瞎说的。今天说的都是真的。 鹿鸣用脑袋砸了砸他胸膛,真的?你确定? 确定。 那你说游逐远他们为什么好像越来越不认同我一样 没有眼光。 郁夜把她拉起来,浅笑着捧住她的脸,你的队员们年龄都很小,大概是在叛逆期。只有你是懂事的,不用去多想什么,他们会有一天为自己排斥过你这件事感到后悔的,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被他捧在手心里的这张小脸慢慢对他露出甜美的笑,被你欣赏是最让我开心的事。 看着她温和可爱的笑颜,郁夜觉得那句在脑子里酝酿了好久的有一件关于我过去的事想和你坦诚的告白话语似乎已经无法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了。 果然,他还没办法承担那种因为他的坦诚而有失去她的可能性的风险。 鹿鸣看到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她故作平静地继续对他笑笑。 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吧,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郁夜眨了眨眼。 嫁给我吧。 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鹿鸣震惊了会儿,看着他无瑕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鹿鸣瞬间脸红耳热地推了推他,你认真的吗?至少也得等我毕业后吧! 那等毕业了,就和我结婚吧。 鹿鸣从他怀里猛地起身,管自己逃去浴室了。 温软的人体从自己胸口突然离开,郁夜仰头,看了会儿天花板,也起了身。 他随便取了瓶酒,又抓起一个杯子,走到了阳台。 鹿鸣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整理好自己后也没听见他的动静,往屋子里走了一圈才发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风景吹冷风。 鹿鸣轻手轻脚推开阳台门,你不冷吗? 郁夜换了个侧靠的姿势,朝她举了举酒杯,勾起唇角。 抱歉,我有点醉了。 你先去睡吧。 第一次见他喝酒,鹿鸣一愣,抿抿嘴,朝他走过去。 我不睡。 明明她是清醒的一个,却先踏出了不理智的一步。 她拿过他手上的空杯放到一边,然后拉下他的脑袋,手指陷入柔软发丝间。 她吻上了他的嘴唇,深情而投入。 感到郁夜逐渐回复起她,鹿鸣把自己更加贴近地塞进他怀里,按着他的毛衣掐捏他的背。 冷,回卧室好吗? 郁夜放开她的嘴唇,一把将她抱起,快步走向卧室。 两人一起陷进柔软的大床中央。 郁夜的吻快速而没有条理地落在她的全身各处,鹿鸣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他剥掉,在她的欲火被他点燃许久,这人却依旧还在用嘴一点一点磨蹭她的腹部。 鹿鸣伸手提起他的脸,嗯她托住他的下巴,只看到他皱眉眯上眼睛,意识不清地哼了一声。 一副眼睛都没法聚焦了的模样,看上去竟然是真得醉了,鹿鸣把他按在了身下,坐到他身上,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一句,你要是困,管自己睡就好了。 郁夜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鹿鸣起身,从他身上翻到一边,解开了他的皮带,还有裤子,接着脱掉他的袜子,最后,脱掉了他的衣服,全部丢掉地下。 郁夜看起来表情懵然的脑袋从毛衣领里被拽出来,全身只剩一条内裤,同样只剩内衣裤的鹿鸣重新坐上他的身体,将灯光关暗了些。 她看着他茫然又难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也没看出来他还有没有意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但她已经被刚才的他亲得浑身着火,鹿鸣划开他的内裤,握住那根巨大用下身蹭了蹭,不顾一切地完完整整吞了进去。 待最初的撕疼过去,她小心翼翼地摇摆起腰臀,感受他在她身体里被自己挤压,透过昏暗光线,鹿鸣看到他的眉心越皱越紧,迷离的目光不断往不同方向飘移。如同雪色的皮肤在暗色灯光下更加鲜艳,鹿鸣觉得自己像是被这具美人身体施了魔法,此刻情迷不已的她,不由自主伸手缓缓揪住了他凌乱又柔滑的头发,看上去没有意识的郁夜再次皱了皱眉,头发被稍微揪疼,他歪过脑袋离开她的手,轻喘着把脸转向另一边。 就好像是她在强迫酒后的他一样这个想法忽然出现在鹿鸣的脑海,她愣了愣,身体析出一股冷汗,她连忙甩甩头丢掉这想法,坐在他身上吸取他精华的臀也一时之间忘了摆动。 (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他看上去好像也有点,有点累了) 鹿鸣从他身上翻了下去,郁夜却用手揉了揉脸,迷茫的视线透过指缝朝她扫来,为什么停下 原来你还有意识啊, 他直接把她一把按回身上,那根东西还没装回她体内,他就握着她的胯骨用力晃着她,快点动 鹿鸣听着他沙哑磁性的声音,咽了咽口水,再次鼓起勇气把他塞回了自己体内。 鹿鸣慢慢加快摇摆速度,注意着他的脸上渐渐露出愉悦的情绪,她呼了呼气,抬高身体,按上他的胸膛,屁股晃动得越来越快,她一直以为男人的下面是很脆弱的,但现在她才好像第一次发现,他的那里就算被自己挤压的歪歪扭扭好像也没事,除了他皱着的眉心一直没有放松以外,他看上去是舒服的。鹿鸣逐渐沉浸入状态,她按在他胸上的双手慢慢捏紧,他胸口的皮肤被她抓出深红的痕迹,郁夜重重喘出一口,也开始抓起她的腰使劲往自己身上摁,鹿鸣尖叫一声,触感剧烈地高潮起来。 她保持着按着他的姿势,手指慢慢放松,好一阵才缓过来,缓过来以后低下头看看他,他的眉心已经放开,手还握在她腰上,表情安宁地睡着了。 鹿鸣看了看被她抓红的男人胸膛,来回抚了抚。 等调整好呼吸,鹿鸣从他身上翻下来,拿出纸巾为两人擦干净身体,拉起被子,倒在床的另一侧,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鹿鸣被闹铃声吵醒,她坐起身,发现郁夜难得的在非休息日还躺在她旁边。 他听到闹铃也不动,鹿鸣先去了梳洗,回来后见他还赖在床上,脑袋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顶。 起床,起床她悄悄在他耳边喊。 郁夜掀开被子,刚醒的表情很是可爱。 宿醉了吗?她好笑地看他。 郁夜摇头,好不容易才睁开眼,送你上学。 你今天去公司吗? 看心情。 鹿鸣倒在被窝上,我也好想快点毕业啊! 郁夜往她身上压上去。 我想你跟我结婚。 鹿鸣睁大眼看他。 他罩在鹿鸣身上,眼神又开始迷离起来,鹿鸣收起惊讶,推开他想下床,实在困的话,我自己去学校也没关系。 他把她拽了回来,塞进自己怀里。 你翘课吧。 你扒我衣服做什么! 这一天,鹿鸣还是迟到了。 · 两年后。 鹿鸣下了车。 夏天的阳光异常刺眼。 她抬头,眯着眼看了看面前,楼房墙壁上有着红色的十字架标志。 她想叹气,却吐不出一口完整的气。 她的心被吊得高高的,直到车上驾驶座的男人打开车门走到她身边,温柔地抚了抚她长长了许多的头发,鹿鸣感到她的心脏好像才从失重状态慢慢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