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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是不喜爱自己。 过了一晌,卫微才发现赵如磨正站在门边,面带歉意地说:“兄长来多久了?” 赵如磨收了脸上的笑意以及黏在卫微身上的眼神,点点头,迈过门槛,赶在卫微之前开口:“你去见过刘氏了。”肯定句。 卫微本来是打算说什么的,见赵如磨提到刘氏,诧异地笑笑:“是,兄长怎么知道?”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赵如磨的神机妙算。 两人还没有说几句,老残来了,拉着赵如磨说:“正巧贤侄也在,荀子卿今日过生,邀你去吃酒呢,可不许推辞。卫贤侄也同去。” 赵如磨看了看天色,一时巳牌时分,奇怪地问卫微:“怎么,你们河间过生是在夜间?”赵如磨自幼长在北方,南山是他去过最南的地方。北方的习俗是做寿时上午请客人来,午间吃顿饭,到了晚间若是富裕人家还搞些活动供客人耍闹。这都黄昏了再请人吃酒,什么意思呀? 卫微还没来得及回答,老残说:“别管,去了就知道了。” 赵如磨知道老残来请,不能打了脸面。荀域做寿,又是他有心相交的人物,不能不去。但是,赵如磨摊摊手,尴尬地问卫微:“你事先知道吗?我这两手空空,怎么好上门拜访?”虽然还有两箱金条,但是做寿能送金条的吗? 卫微说:“这样,我家里常年收着山参、书画、寿桃之类的寿礼。不然,我先回去一趟带些礼品,顺便也兄长带一份,寥做权宜之计。毕竟兄长为我家做了这么多,还没有致谢的。兄长看怎么样?” 老残连说:“也可也可,本来也不用如此客气的。” 卫微直到看着赵如磨点了头,才赶紧动身。 赵如磨看着卫微匆忙的背影,知道他是个急性子,天又正下着雪,心中担忧,出声叮嘱道:“路上滑,要小心。” 卫微眼神一亮,欢天喜地地着应了。老残觉得从来没有见到过卫微这么高兴,就为了赵如磨的一句话。看这幅光景,老残心里想:“好吧,是谁告诉我这两人昨天大吵了一架,吵到吐血的?” 荀域今年年届不惑,本来是在家中做生日,邀几个人朋友热闹热闹就算了的。哪知出了点幺蛾子,直到晚间才约在一处茶楼做东道。一旁坐的都是平时往来的一些文人,开席的时候想着赵如磨这人可交,便托老残去邀,若是碰见卫家大少也一并邀了来,毕竟这二人形影不离河间有目共睹。老残去了赵如磨的住处,若然碰到了卫微,便邀了两人前来。 等老残两人到的时候,卫微早已到了,带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寿礼,都是河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众人少不得啧啧称叹。落座以后,荀域先致了辞,几个朋友纷纷说了祝寿词,一顿饭便算开场了。众人说些闲话,行个酒令,一时好不热闹。人多嘴杂之处,卫微也没法说刘氏的事,只得搁下,陪众人嬉闹。 赵如磨就说起今天县衙的事,因为县衙一个人也没,曹溪从头至尾都没出现,肯定是河间出了大事。在座的消息亨通,肯定有知道的。 果然马上有人接口说:“因为马头镇那一段驿道积雪,今早有一人一马从那里经过,也许因为天未亮看不清路,也许是因为积雪太厚路太滑,总之这人跌下马来,等过路的发现已经断气了,看服侍还是官差。曹知县早上听到消息立马赶了去,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 赵如磨了然,原来如此。这时候众人开始行酒令,一个起头说:“一夜北风紧。”那个喝彩道:“这个头起的好。”赵如磨也拍手称赞,“好!”因为他不饮酒,执意以茶代酒,荀域的朋友也都是放浪不羁的人物,便有人不满说,“行个酒令不喝酒还有什么玩头。”赵如磨本不想参与,听见这声正好就此推脱,于是不参与他们,与老残几个不玩的在一边闲话。 虽然他们要的是雅座,不过此等地方本就是图个热闹,一个弊端就是太吵闹了。虽说与老残几个闲话,其实说的话也听不清,于是赵如磨就安心地坐在那里看着卫微与他们玩耍。 玩闹的那几个吵着说:“这酒令不好耍,我们换新的。”于是又换了一个花样。荀域本来在其间,实在受不了这几个年轻的聒噪,退了出来,找老残他们说话。 老残一见荀域过来,调笑道:“子卿兄,老当益壮,怎么不和他们年轻人玩耍,反而来找我们几个老了的。” 赵如磨也笑:“子卿兄原来性子跳脱,喜欢和年轻人扎推。” 荀域一听笑了,辩解几句,坐下来和他们一起看那一群孩子耍。 卫微坐在人群中间,一直遥遥地望着赵如磨,神思不属,哪里能赢过他们,频频出错,一心想离了此处,也陪赵如磨坐了。身边那几个不饶人的哪里肯放,只说:“我在河间这么多年,什么地方没有去过,什么机会没有参与过,从来没有见过卫少,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了,不陪哥儿几个喝一杯,怎么说得过去?兄弟们说,是不是?”众人看闹腾起来,都齐声起哄,于是卫微少不得喝了一大杯。 也许是喝酒壮胆,卫微话也多了,酒令到的时候,卫微一时对不出,说起了李贺的,一番话洋洋洒洒,说得众人啧啧称叹,心里都想,原来卫少十几年足不出户,是钻研学问去了。 卫微最后抛出一个疑问,“是唐李长吉的著名诗篇,大伙儿可知这首歌作于哪一年?”众人有心里知道的,偏不说。见他一直看着赵如磨,知道他希望赵如磨接话,于是笑着帮他问:“赵兄,卫少说的你可知道?” 赵如磨一直盯着这边,当然知道原委,见有人高声问他,卫微又目光炯炯地望着,一时勾起嘴角,推说“不知。” 卫微充满希冀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他不是不知,李少吉的这首诗是赵如磨的最爱,他们在南山还一起背诵过,李少吉哪一年作的这首还是赵如磨告诉自己的,但是他推说不知,只是不想接自己的话吧? 虽然如此,但是兴起的话头还是要接下去,于是卫微硬着头皮自己不补充道:“这首作于元和八年。”而李长吉殁于元和十一年。众人中也有人看出赵如磨故意不接卫微话头的,不敢打趣。 卫微心情低落,没有心思再行酒令。众人见他不在状态,一意求去,哪里肯依,硬灌了好几杯酒才他放过来。 卫微跑来挨着赵如磨坐了,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时酒劲上涌,说不出话来,晕晕地坐在位置上,只是痴痴地望着赵如磨。 被一个醉了酒的人盯着看,赵如磨也不恼,与他对视。坐了一会儿,赵如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