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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承与它的缘分,以及它在陶昕来出生到隐藏异界这件事情上参与了多少。 陶昕来听得出来,这只化形海兽对瑶承有很深的感情。 而化形海兽也看得出来,陶昕来对“瑶承”并没有多少感觉。 化形海兽沉默了片刻,道:“或许你没有记忆,当年你那么小,若不是她生命将尽,是舍不得送你走的。她原本是想带着你浪迹天涯,陪伴你长大。可是在死亡面前,这些都成了奢望。”它顿了顿,“孩子,没有哪个母亲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让她一个人独自生存。可是如果她不送你走,你现在还可以这样自由吗?” 陶昕来心中一动,脑海中出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的形象。她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居然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和无奈。这种感觉像是锁链一样一圈一圈缠绕着她的心,让她渐渐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开始喘息。 化形海兽道:“来,孩子,你过来。” 陶昕来无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 化形海兽站在她的面前,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一样,他伸出双手扶住陶昕来的头,眼睛缓缓闭上。 “我想,我存在的意义大概就在这里……” 随着陶昕来不自觉地闭眼,化形海兽的身体开始从脚到头渐渐消失了。他的话语带着不甚清晰的尾音,似乎呢呢喃喃还说了什么,陶昕来没听清楚,她的意识已经去了另外一个时空,她看到那个在华美的水下宫殿中的女子,她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衣,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她就坐在宫殿门口那根粗壮宫柱的底座台上,她轻轻吟唱着,而一缕光线从海面直射下来,经过几分扭曲,最终照射到宫柱的旁边。 陶昕来都不用去思考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瑶承,而她手里抱着的孩子一定是她。 那个孩子很瘦小,气息也很微弱,睡得很不安稳,那个女人便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地哄着,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 没多久,一个男人走了过去,陶昕来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他的头发可以判断出那一定是那只化形的海兽。 他蹲在她们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要接过孩子,可是瑶承似乎不愿意,半天也没放手。 “让她再睡会儿吧。”陶昕来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她想象中的声音竟如此相似。 “再迟就要错过机会了。”化形海兽道。 瑶承沉默了一会儿,伸手给孩子整理了一下包裹着她的小被子,道:“也对。都安排好了吗?” 男人点头,道:“都安排好了。等我将她送走,回来陪你疗养,放心,你好好养着,将来接她回来,也好母女团聚。” 瑶承勉强笑了一下,将孩子小心翼翼地递过去,道:“快去吧,我等你。” 男人点头,带着孩子走了,可是他回来之后却再也没办法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瑶承没有等到他回来,她的生命耗竭,已经没办法再支撑下去了。 陶昕来不自觉泪流满面,吓坏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的阿图。 阿图猛地站起来,却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了。 海兽感应到化形海兽的气息就要消失了。它心中惊痛,喃喃道:“他要走了,要离开了……” “你说什么?”红毛没明白过来,它头疼,担心阿图发狂。 “你们放心,她就要醒过来了,老祖宗一定是交代完了,就要把她送出来了。” 果然,还没等红毛想明白它这话里的意思,陶昕来猛地睁开了眼睛。 阿图傻傻地看着陶昕来,确定她醒过来之后,猛地扑到她身上,用两只大翅膀包围着她,只一声声叫着“姐——姐——”那声音,明显是吓着了。 陶昕来自己还没从刚才看到的画面中回过神来,但她感觉到阿图的不安,于是拍拍它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方才是与当年那只化形海兽说会儿话,没事的。”她有点疑惑为什么阿图会被吓成这样,这么不安,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来得及细想。 红毛敏锐地察觉到阿图不同寻常的表现,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对起来。 海兽适时地发出求救的讯息,它可不想一直被钉在这里,还有它的尾巴好冷的啊。 红毛摸摸耳朵,赶紧跳上陶昕来的肩膀,道:“阿图,昕来好好的,小海兽的尾巴还钉在那呢。” 得到安抚的阿图很好说话,它摆过脑袋看了眼海兽,跟着尾巴扫过去打在小海兽冰冻了的尾巴尖端,很快那里解冻,小海兽赶紧活动了活动尾巴,望着陶昕来欲言又止。 陶昕来会过意来,问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红毛也看向海兽。 海兽看向红毛,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老祖宗是不是走了?”它的表情很挣扎。 红毛转述了海兽的话。 陶昕来看向那已经消失的小土包,点头,道:“他的心愿已了。” 海兽情绪低落地定在那里,好半天才道:“我也该走了,大家保重。”说完它就转身游向大海的更深处,没有再回头。 陶昕来带着阿图和红毛在南海海底寻找到一处水草丛生,贝壳藏珠的地方,阿图很兴致勃勃地就地取材,亲自当起设计师,打造了一座小小的冰宫。 陶昕来心里有事儿,兴致不佳,但是看到小型冰宫的顶上坐着一只阿图的冰塑,它张着翅膀作起飞状,背上站着的是她迎风的形象,红毛就站在她的肩膀上抬着一只小短腿,一人两兽形成一个整体,连表情都刻画得栩栩如生,也忍不住赞叹道:“阿图,太美了。” 阿图高兴地笑着,用翅膀指了指里面,道:“里面,里面。” ------------ 第295章 惑中契机 陶昕来猛地睁开眼,神思一阵恍惚。 她看看两边,阿图和红毛都在修炼,灵笔也在睡大觉,周围静悄悄的。 距离她与化形海兽交谈那时已经好几天了,陶昕来常常觉得心神不宁,脑子里都是那些画面在闪动。而且它们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趋近,她有一次甚至感觉到自己就是那个睡得不安稳的婴孩,她都能感觉得到那拂过她脸颊的轻柔呼吸。 陶昕来走出阿图建造的小冰宫——确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