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狠
比狠
英慎帮她打开门,自己守在门口把风。 见英齐又要来痛哭流涕那一套,英贤一个字都不想听,冷冷道:省掉废话,直接告诉我你干了什么。英齐,你要是还想叫我帮你,就别再让我浪费时间去猜你又隐瞒了什么细节。你先告诉我,爸是怎么摔倒的,是不是你动手? 不是!我没有!英齐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瞪大眼睛弹起来,是爸打我,我疼的受不了,躲了一下,然后爸就摔倒了!姐,我敢发誓,我绝对没还手,我连爸的衣服都没碰到! 那就好。 她最怕英齐犯浑,对蒋震动手。 英齐,你和我说实话,爸倒下之后,你是第一时间出去叫的人吗。 英齐一抖,不敢看她眼睛:我、我吓懵了,耽误了几分钟 是真耽误还是故意拖延,英贤懒得追究,她只问:爸那个时候清醒吗,他知不知道你没马上叫人? 英齐料到她会这样问,脚底冒出寒气,突然间惧怕到了极点。 不是怕蒋震,而是怕英贤。 应该不知道,爸倒下之后就在抽搐,我叫了几声,他也没有反应。他畏缩的只剩气声。 英贤仔细打量他神情,看他不像说谎,才说:说吧。 事到如今,英齐不敢隐瞒,颓丧瘫回沙发,死气沉沉道:是陆轩陆姨娘转正之后,我和陆轩合伙开了家影视投资公司。 英贤提醒过他,林家不可能娶一个无权无势的情妇进门。可事实是,陆姨娘很快就转正了。 为此,英齐很得意,他终于赢了蒋英贤一次。 陆轩认祖归宗,正式改姓林,多少人上赶着拍马屁都拍不着,他仗着车祸交情,不仅同陆轩走近,连陆姨娘都亲自对他表达过感谢。 陆姨娘说,她和陆轩不方便出面,所有就由我来做公司法人。 他停了一下,等待着英贤的冷嘲热讽,然而对面女人依然安静。 英齐只得继续说:大部分资金都是陆姨娘提供的,项目也也是她找的。 从他提起陆姨娘,英贤的愤怒就已全部转化为失望,失望到无力。 她的弟弟,怎么会蠢成这样。 前几天,我突然联系不上他们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今天爸和我说,我才知道,陆姨娘被抓了,说是犯了什么、什么受贿罪。爸说因为我和她有资金往来,所以现在我也被怀疑上了。 交代完了,英齐终于敢抬头看她,姐,林家不会让陆姨娘出事的对吧,她是陆轩的亲妈啊。 英贤无情击碎他幻想:你有没有想过,陆姨娘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抓,要抓又怎么会只抓她一个。 所谓转正,不过是为了让流落在外的长孙陆轩进族谱,洗掉他私生子的身份。 至于陆姨娘,林家那位八成早就烦了她,趁机将所有乱七八糟事情全部推到她身上,再来个大义灭亲,既摆脱掉人老珠黄的旧情人,又摘干净自己,一石二鸟。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狠。 与狼谈情?先做好丢命的准备。 英齐的罪名十有八九是洗钱,洗钱可大可小,若往大了说,整个蒋氏都有可能受牵连。 直至此时此刻,英齐似乎还未完全想明白前因后果,呆呆看着她。 英贤忽然感觉很累。 某一瞬间,她萌生出一股什么都不想管了的冲动。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 第二天下午,蒋震短暂的清醒了一下。 许是上天帮忙,当时蒋英见正在走廊接电话,英齐则被她打发在病房外等,以防蒋震看见他来气。 察觉动静,英贤立刻握住蒋震的手,凑到他面前说:爸,是我,老三。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一定不会让公司出事。 蒋震涣散地看着她,很久,眨一下眼睛。 英贤继续说:杜悦在法国,要晚点才能回来。她侧开身体,引导蒋震看向陈枫方向:爸,你看,谁来看你了。 陈枫上前,接替英贤位置:老蒋,是我。 蒋震愣了好一会,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陈枫语调温柔: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了。 蒋震动情地看着她,眨眨眼睛,表示知道。 他对陈枫是有情的,时间冲淡了激情也冲淡了矛盾。随着年龄增长,蒋震不可避免地越来越爱回忆过去,也就越想念两人一起开疆拓土的日子。 他想念的其实是自己光辉岁月,想念自己的年轻力壮与斗志昂扬,陈枫刚好就在这段岁月中,于是变得格外动人。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蒋震再次陷入昏迷。 但是从他反应来看,亲情策略起效了。 英贤绷了一整宿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轻松不过十几分钟,头痛接踵而来。她向护士要了一粒止疼片,电话管家送身换洗衣服过来。 接下来,是沈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