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9
没吃什么,这样空着肚子哭,实在有些太伤身子了。 任丰年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但热腾腾的一桌早膳实在太香了,她控制不住的迅速往桌上瞟了一眼,又撇过头不说话。 陛下本要去处理政务,然而看她那副别扭的样子,心知只有顺着毛撸才能乖顺,若真像从前对待皮实的小孩一般待她,任丰年能挺着肚子直接回飞游宫,故而倒是坐着陪她。 毕竟小祖宗现在肚里有孩子了,小模样硬气了不止一丁点。 任丰年现下即便别扭发脾气,但能继续与他相对坐着,没能拍拍屁股跑路,便是她有心与他讲话了。故而皇帝也不急,只把各色小包子肠粉小烧麦小笼包给她夹在盘子里头,再命内侍好生端给她用。 周正德站在一边感叹,这一对也别扭那么久了,陛下这样子便是要哄着娘娘的,能叫陛下这般哄的人,普天之下大约也只有宝妃娘娘一人了罢。 任丰年从喉咙里发出不屑的哼声,又看了看盘子里精致的早点,果断抄起筷子一个个夹起来享用。宝宝啊,你父皇怕你饿着,娘亲也舍不得你挨饿的,所以不是娘亲想吃,是娘亲心疼你的呀。 任丰年坦然不改色的吃完了早膳,又在紫宸殿漱洗之后……继续同对面的棺材脸相对而坐。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在一个美好的早晨,她偏偏要做如此不美好又糟心的事体,实在是可悲可叹。 任丰年的神色悲悯,翻开身边的话本子,继续忧郁的神色看了起来,横竖打发时间嘛,看谁熬得过谁呢,要知道,看话本子这种事体,她可以从早上看到半夜三更都不嫌累的。 然后陛下就把她丢下,自己进书房批折子去了。 任丰年顿时觉得话本子也没那么好看了,一个人坐在紫宸殿里头,有些如坐针毡。 没过一会儿,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又出来了,这回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只拿了件外衫淡定叫她披上。 任丰年觉得日子过得实在是非常苦了,想必他看透了她一直坐在紫宸殿不走的……部分原因。冰山实在太舒服了!这么凉爽的感觉,她已经半个夏日都不曾体会到了!都某个絮絮叨叨跟老妈子似的老家伙! 然而被他强行用外罩裹得密不透风的,任丰年一张脸露出来,显得幽怨无比。陛下一颗心软了下来,面色有些松动,把话本子放在她手里,摸摸她的脑袋。 任丰年同皇帝这是持久战,她就要逼他说,他不说她就不和他说话。 ……虽然,现在的事实是这样,她已经瘫倒在陛下的寝宫里,吃着水果看着话本子,隔着厚厚的外袍感受大冰山的凉意,已经不想回到飞游宫去了。但任丰年是意志不坚定的人么? 她是为了孩子在紫宸殿的,怎么能算作是意志不坚定? 昭安公主府里头,也同样迎来了闷热的夏季。 李璎珞自从把公公婆婆接来府里,只怕天气炎热,二老过得不适意,大事小事无不细细过问的,直要把贤惠两个字写在脸上。而她对路齐修也能称得上是百依百顺,柔顺得很。 路齐修喜欢剑谱,她便找遍了私库,把珍藏的孤本赠与他,又叫了人跑遍大街小巷,拿着金银财宝问询剑谱的事体。整个长安的贵妇圈子,皆晓得有这么一件事,昭安长公主啊,那是给她的夫婿吃的死死的。 昭安早晨醒来时,便觉得有些晕眩,她扶着床沿做了会儿,待脑子清明了才道:“服侍我起身罢。” 意料之中的侍女并没有来,她却被一个人温柔的抱在怀里,身子暖融融的。 路齐修把她抱在怀里,轻轻道:“夫人何不再睡会子?” 昭安被他抱着,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有挣扎,只柔和道:“公婆还等着我去请安呢,夫君你……” 路齐修打断她,轻柔道:“那便睡会儿罢,为夫陪着你。” 昭安想摇头,但路齐修只是道:“夫人不必日日给爹娘请安,我们家也没有苛求媳妇的规矩。即便要请安,也须得在保重自家身子的前提之下,不然……为夫不舍得。” 昭安把头埋在他怀里,躺在床上,并没有说什么,她很快便沉沉睡着了。 路齐修等了一会儿,见她睡着了,才轻轻走出门,手中握着冰凉的剑柄,神色淡然。 昭安一觉睡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她将将醒来,便听到外头一阵阵悦耳的箫声。 她晓得,是她的夫君在吹箫。她没法从他的箫声中听出分毫冷淡不满,反倒是柔音阵阵,清寂而温和。她抱着膝坐在床上,听了一会儿才趿了锦履下地。 她的大丫鬟杏朝见她醒了,笑道:“公主醒啦,驸马专门吩咐了膳房做了一桌子小菜,皆是利脾胃的,奴婢瞧着要几样都是您日常爱用的呢。” 昭安公主面上没有甚么特别的神情,只有些倦怠的笑了笑,坐在桌边问道:“驸马吹箫……吹了多久了?” 杏朝给她盛了一小碗粥,笑道:“大约有一个时辰了,大约是怕吵醒您,驸马特意去离得远些的亭子里吹的,咱们这儿整好儿能听见些,却又不显耳。” 昭安若有所思的吃了一口粥,点点头道:“婆婆那头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齐修:………… ☆、第100章 第一百章 路舅母现下成了长安城里的大忙人。她一朝靠着儿子,有了同与往日完全不敢肖想的权贵比肩的地位, 还有个贤惠孝顺的公主儿媳, 普天之下再没有比这更叫人得意的事体了。 路舅母的大丫鬟彤云来报道:“少奶奶身边的丫鬟说了,少奶奶今儿个身子疲乏, 没法来同你请安。” 路舅母一家住在公主府里头,本也应当叫一声公主的, 只昭安公主推辞说, 既嫁到路家,她便是路家的媳妇了, 怎好叫公婆再这般尊称她。 路舅母也觉得是,既然儿媳妇想尽那个孝心, 她也不必上赶着拦了她,也好叫那些往日瞧不起她的人看看, 她这公主儿媳可是个孝顺孩子。 她难免有些得意起来, 这公主叫先帝和先太后,也是父皇母后的,叫她夫妻俩也是父亲母亲的, 那他们可不是与故去的先帝后相当了么? 路舅母皱了皱眉, 有些不满意道:“我当媳妇时也是晨昏定省一样不落, 年轻姑娘到底性子娇些。” 吃过了午膳,路舅母去亭子里乘凉, 忽然听见外头儿子的箫声,一阵阵的,听似平淡无奇, 实则仿佛蕴含着一些别样的情绪。 她想起从前,儿子还是少年的时候,吹的箫声总是空灵活泼的,还有某个娇气的小姑娘,边吃果子边认真盘了膝在一旁倾听。 路舅母想起公主的模样来,一等一的标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