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
联谊
为了不让自己深陷可笑的泥潭,正确的做法是让他彻底从你的人生中消失,但你做不到。每每入睡之时,你便想起那扇朱红色的门,凭借着喘息声想象他的模样。 以往焦躁的时候,你总会到操场上去跑圈。但是上次逃跑崴了脚,你本想拖两三天就自然会好,却没想到脚腕处却肿了起来,连着拄了一个多星期的拐杖都还没好。 你想了很久,不知是否该再去找他。周六,你鼓起勇气准备出门,室友却抢过你的拐杖一把拦住了你。 去哪?联谊忘了? 你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准备一瘸一拐地出门,正准备下楼,他却一把把你背在背上,疯了一般奔跑。你一路上揪着他的头发,这家伙却死活不肯撒手,硬是风驰电掣地把你驼到了校内的一家咖啡馆。 参加联谊的人不止你俩,大约十几个人,有高年级的,也有大一新生。你们坐在长桌的末端处等待,你多次想要开溜都被室友拦下。 全是隔壁美院的小姐姐,爸爸的人生幸福就指望你了。 坐在你对面的是一位油画系的大三学生,你不知该说些什么,便鬼使神差地问起关于江焰的事。你没有想到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的回答却让你十分意外。 哦他很出名啊,你认识他?她也有些惊异。 初中同学。他很出名吗? 哦,是,是天才啊。直觉很好,也很刻苦。他在学校旁边租了画室,除了上课都呆在那里。 天才吗你知道他很厉害,但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高的评价,不禁心中暗喜。 说实话,你们艺术学校很多人被包呀呀呀!你听到室友又在说废话,便立即踢了他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知道这事又吹了。 画室在哪里呢?临别时,你问那女生。 你怎么不直接问他?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次来这里找我吧。我带你去。她发给你一个酒吧地址后便和朋友匆匆离开。 你突然怀疑起上次的经历,那扇红门后的人真的是江焰吗?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毕竟那和自己记忆中的发小相差太大了。 不论如何,你决定明天就去找他。不管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太想见到他了。 晚上回到宿舍,碰了一鼻子灰的谭卓扬一直闷闷不乐。宿舍快锁门时,他却开始梳妆打扮起来。马街去不去?他一边穿袜子一边问你。 我瘸着不方便吧。 爸爸背你啊。 你想了想明天还得去找江焰,便摇摇头拒绝了他。 你不去我今晚也得去,妈的太难过了。他说着便准备出门。 诶诶你想了想又叫住了他。要不你还是捎上我吧。 诶,对了,跟着爸爸走吧。他挤眉弄眼地对你说道。 你们常去的宾馆只剩下了一张大床房。 你叫了几个人?你问道他。 俩,有一个还不确定来不来。 那就大床房吧。万一她不来呢。 你们上楼等了一会儿,果然只来了一个人。 那女人年纪看上去稍微比你们年长,戴着一头大得夸张的黄色假发。 另外一个呢?谭卓扬问道。 啊昨天去做模特兼职后一直都联系不上。我一个人也行吧?稍微多给点行吗? 不会做奇怪的事,干嘛要多收钱。谭卓扬咕哝道。 行吧行吧,那快点吧。她有些不高兴。 你不洗澡?我俩都洗好了。她便放下有些脱皮的黑色漆皮包,脱下牛仔服向卫生间走去。 你选我选?谭卓扬问道。 你选吧。你边说边戴上安全套。 她洗完澡还未擦干便匆匆从卫生间走出来。她自己的头发也染成了黄色,只是头顶根部已经完全变成新长出的黑发了。 昏黄的橘色灯光下,你发现她皮肤惊人的白皙。她的身材是你喜欢的那一类型,圆润,柔软。你一开始只是坐在单人沙发上观望。她正对着你趴在床上,撅起肥硕的臀部。谭卓扬把润滑剂挤在手中抹在两人的下体上。一开始,她就像什么感觉也没有似的,心不在焉地偶尔将目光扫过你。 过了一会儿,你发现她的脸颊和耳朵开始因为发烫而变红,便走到她的面前让她含住你,你扯住她的头发,她却始终不能满足你。你变得不耐烦起来,一把将她拉下床。 操,你干嘛啊!谭卓扬向你破口大骂。 你用力地将她按在墙上,迫切地吻住她的嘴唇,迫切得几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推开你。你知道你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好。于是你不再吻她,只是将头埋在她肩上,颤抖射在了套子里。你扯下套子去浴室洗澡,洗完后你发现他们还未结束,便准备独自离开房间。 走出宾馆,你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凌晨两点,街上仍然喧闹不已,灯光似永不熄灭的明星一般聚集成银河。喝醉的酒鬼,调情的情侣,吵架的嫖客和妓女,垂头丧气的上班族们从你身边擦肩而过。 你打开手机,决定步行去那个联谊的女孩告诉你的酒吧,谁知快天亮才走到那地方。酒吧已经打烊了,你感到饥肠辘辘,便走到街角的便利店买吃的。 是今天的包子吗?你问到坐在柜台里玩手机的双马尾女生。 她抬起头想了想说:啊好像是前天的了。 那只要一个吧。你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买完包子,你走出便利店,又不知该何去何从。小澈吗? 你听见刚才从你身边经过的那人在背后叫住了你,你一时有些慌张。那人便原路退回到你的面前,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连帽卫衣和灰色运动短裤,留着一头像女生一样的顺毛短发。 我是江焰呀,不记得了吗?他惊喜地问道。 你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红着眼咧开了嘴,然后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还是和你记忆中一样瘦。 我爱你呀。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