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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将手里握着的飞镖收回袖中,马上上台将昏死过去的人抱了起来,少年有点手足无措,甚至有点后悔,不就是一年么,兴许不该让他冒这个险。何况西北大漠环境恶劣,他这样单薄的身子,去了定然也受不住。 鲜血润湿了他半身的衣裳,庞彻抿着唇飞速地骑上快马往英王府里赶,总决赛在十天后举行,他这个样子,如何也不能参加总决赛了。少年纵马在大街上飞奔,鲜红色的血沿着少年被血染湿的白袍洒了一路,甘维,爷不逼你去了。 …… 晋安大街上宝器行的二楼的窗子开着,蓝海儿无比恭敬地唤了一声站在窗边眺望玄青劲装的男子,单膝着地道:“少爷,去大漠上的行当已经准备妥当,老爷吩咐接下来的“生意”由小的来做,您只管好好去领略大漠风光,来年春日属下只待在朱雀大街上向分封王爵的您磕头!!!” 一骑赤色烈马踏踏远去,关窗止住那一股浓郁血气味儿,男子瞥了眼地上的人,慢慢绕过她,又第三遍地叨咕:“那么我要称你为蓝掌柜了,蓝掌柜代我向老爷问安,顺便替我再提醒老爷一次,本少爷店里缺了一套锋牙客的铸剑,我回来的时候要看见。” 身上丝薄的料子此刻已经变得冰冷,作为族里最美的纯阴体,她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叹息,爷居然能避过自己浑身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对他的干扰,此去大漠一年,那里俱都是纯阳体的勇士们,爷可得整整一年——— 她蓝海儿本来就是放在他嘴边供他随时解馋的美味,爷居然满脑子想着宝贝。主子的话让她急得脸都红了,不得不拿出杀手锏:“少爷...若是我...我带孕仍能把铺子每月的收益翻一番呢?” 丠掌柜立即止住步子回头,惊喜地道:“蓝掌柜此话当真!?” 蓝海儿坚定地点了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 丠掌柜讨好般地走到他后头,用手敲了敲脑袋,开始絮絮叨叨地劝:“好!好!这样说来,蓝掌柜若是身子爽利,定能将收益翻上三番!!我说得对也不对?蓝掌柜,店里仓库里还有一年的存货,我赶着日子再仿一些古画和瓷器,让作坊的工人再赶制出一批毯子,赶着夏日前拉旧,就能卖啦,生个孩子出来还得花钱养活不是?” “.......” 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少主子有个怪毛病,每做一件任务,老爷就想办法弄给他一件宝贝,少主子对钱的狂热对宝贝的追求没人可以想象,老爷什么招儿都用上,主子见了银钱还是眼冒精光,此行接了任务去西北,别提有多舍不得他的宝器行。 蓝海儿耸拉着肩膀跟着一提到店铺就话唠的主子,族人的崛起大业看起来还远得摸不到边儿,难怪老爷把希望都寄托在那连影儿都没有的孙子头上! 抠门抠得连孩子的份儿都算上,还能指望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决赛在即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英王府的后院耳房里断了两根肋骨不能下床的司昂心里急,再过五天,总决赛就要到了,可是那抽疯的小子将他关在屋里,决口不提比赛的事儿。 司昂已经整整七天没有见到太阳,对着大夫那张憋了的瓜瓢一样的老脸,听着他絮絮叨叨千万不能下床禁食油腻多吃果蔬之类的叮嘱,司昂那张脸板板正正毫无表情,半个反应也不给,老大夫又开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司昂只管闭目养神哼也不哼一声的态度,将老大夫弄得直翻白眼,和他扛上非得他个反应不可,终于门外的庞彻听得头皮发麻,忍无可忍,推门进来把老大夫遣了出去。 司昂见这位爷可算露面了,扭过头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五天后我还会去参赛。” “不行!”庞彻很利落地拒绝掉他。 “我会去的。”司昂很坚定地说。 “哼!就你这模样?!”庞彻轻蔑地瞟了眼他不能动弹的上半身。 “就老子这模样!我非去不可!”司昂用手戳着胸脯冷冷地发狠道。 庞彻被他气得胸脯起伏不定,脸上染了一层薄怒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再戳!!敢糟蹋爷请大夫的银子!!” “庞少爷也别白白糟蹋我断掉的两根肋骨!” 庞彻看着眼前自从他去渊北国一年游历归来就变得对他冷淡陌生的甘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狠狠地将他剜了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摔门而出。 脾气真坏! 司昂被这发神经的小子搞得火大,处处被管制不说,都已经赢了两场,还剩临门一脚,这小子又来扯他后腿! 摸了摸没有几两肉的胸脯,连带被马踩和这次打擂受伤,司昂惊喜地发现自己一身弱爆了的皮肉居然有着十分惊人的修复能力,身上的淤青三日内就消散得看不出痕迹,就说这回,断掉肋骨的他不过就在床上躺了五日,骨折的地方便不受胸腔气流震动的影响,修复能力足足是常人的六七倍,按照司昂的推算,不出一个月他就能完好如初。 可是大选最终决赛是在五天后!五天后啊!司昂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必须挣个名额,肋骨断了还能再接上,一个月就能补回来,可是机会错过再等就是三个年头,那时候他司二少估计已经被憋得泯然众人矣了。 主意打定司昂这两日便开始有事没事张口闭口就是肚子饿,去他老大夫的忌食油腻刺激,他要把这卧病在床损去的气力补上! 庞彻见他只是叫饿,绝口不提比赛的事也就随了他去。 ...... 宝器行所在地皇城最繁华的晋安大街上,往来商旅皮毛贩子的车马如流,街上的人群熙攘攘,一派和气生平的叫卖声与讨价还价声中忽然出现砰地一声夹着霹雳哐当乱响,大家往声源望去,原来从宝器行的窗户上砸下来一个人,碰到了宝器行门前摆放的字画摊位,又将下头一位玩杂耍的小老头那纸糊的一米来高双头小人儿压得瘪叽叽。 小老头被这么个从上头掉下来的人吓得瘫坐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抬眼看掉下来的是位衣着看朴素容貌平凡的年轻人,这年轻的小伙子面对着他却背对马路的人单膝着地,嘴角汩汩流血,一朵一朵的血红艳艳赛过三月桃花,在小老头眨眼间他径直爬起来将嘴角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把染血的袖子拽在胳膊后,连衣服上的灰都没有拍起来对围上来的众人拱手道:“喝晕了头从上头摔了下来,让诸位见笑了。” 说完他起身又从宝器行的正门进去,大街上的人觉得特别噱,伸头见他上了二楼没了踪影,才又各自散开。 蓝海儿在楼梯拐角马上扶住了年轻人,斥道:“辛佑,爷最不喜被人监视。再也不要在爷面前提起大选的事,能不能争得名额,就看你们的本事。”